第九十七章、孤芳決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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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北部偏遠地帶的恆極山,玄靈教大本營的所在。

天際上方晨曦之光一下子破曉而出,將剛才還籠罩在一片暗夜中的恆極山間照得無比通透。但見朝霞映襯下,曲折陡峭的山路上一個身影正在疾步前行。

負責把守山路隘口的幾個黑衣小廝望見遠處有個來歷不明之人在迅速靠近,便大聲喊道:“站住!你是何人?跑到我們玄靈教來做什麼?”

“姑奶奶叫絳秋,此番是專門來取你們教主和護法首級的!”來者如此回道。

眾黑衣小廝聽罷頓時發出一陣嗤笑,這是哪來的瘋婆娘,區區一人形單影隻的就敢口出此等狂言。

這時卻見絳秋一聲叱吒,其手中長鐧當即噴冒出一股熊熊烈火。且隨著絳秋猛然騰身躍至近前,眾黑衣人這才把她的樣貌徹底看了個真切:其臉上滿布著大大小小坑坑窪窪的結痂與疤痕,看上去簡直是驚悚如鬼,瘮人至極!

只道絳秋手持著滾滾烈焰惡狠殺來,那場面好似陰間冥火現陽世,宛如獰煞兇魔出地宮!

如此情景直把那群黑衣小廝嚇得目瞪口呆,隨即就聽得其中一老資格黑衣人驚駭道:“我想起來了!五年前我們教中確實有個叫絳秋的,後來被困死在了從極深淵下面!”

聽罷此言,其餘幾個年輕小廝登時魂飛魄散:“鬼?!是鬼呀!不得了啦,厲鬼跑來尋仇啦~!!!”

眾黑衣人當即屁滾尿流的滾爬逃竄而去,絳秋則順勢大喊道:“回去叫你們教中的高手統統出來迎候本姑奶奶!”

黑衣人離去後,絳秋便又揮起火焰鐧將隘口哨所連砸帶燒燬了個稀爛,似乎是故意製造出驚天動靜來吸引玄靈教全教上下的注意。

絳秋隨即沿著山路臺階一路向上走去,最後終於迎來了玄靈教中戰力高強之人的現身阻截。

只見臺階上方赫然出現一群女子,她們個個手持兵器身形矯健,但神情卻十分空洞顯得毫無靈性。進而就見一領頭女子站出來指著絳秋說道:“你,上一代注靈教徒絳秋,不是早就該長眠在從極深淵下了麼。今日如何就出現在此,你來恆極山又意欲何為?”

看到此人,絳秋很快便記起當初在從極深淵與血元魂對戰時,突然現身而至卻又公然阻擋自己和九風一干人逃生的那隊人馬,就是由這名女子帶領的。時隔多年,該女子極其手下們那副如活屍般僵滯無神的嘴臉倒是依然沒變。

“哼,意欲何為?”絳秋冷笑應道:“當年教主與護法如此算計我等,利用完我們後便毫不留情地要置我等於死地!好在蒼天有眼,我不僅活了下來,還成功闖出了深淵。如今本姑奶奶找上門,你說我意欲何為。”

領頭女子聞之立即命令身邊眾人道:“此人明顯欲對教主和護法不利,大家準備應戰。”

眾女子聽罷遂齊聲喊道:“誓死保衛教主!保衛護法!”

見此情形絳秋不禁發出一陣嗤笑:“你們還真是一群忠犬吶!當初我和你們一樣,也是甘願做玄靈教主的鷹犬爪牙,結果卻落了那麼個下場。爾等就不怕有朝一日重蹈我的覆轍麼?”

絳秋原以為她的這番話定能讓這群女子有所觸動,但她不甚了解的是,當初這群女子在接受注靈禮時就基本喪失了自我,早已淪為唯命是從的工具。

眼看眾女子毫不動搖地朝自己殺奔過來,絳秋驚詫之餘立即發動內力揮舞長鐧,就地與對方展開了激戰!

瞬時間,就見得現場是一片刀光鐧影、烈焰飛滾。正可謂是短兵錚錚火光濺,天旋地轉乾坤顛!

激烈對決中,以一敵眾的絳秋卻絲毫不落下風,硬是將對手的連番圍攻生生擊退。不少女子被絳秋強勁身手所傷,紛紛咬牙切齒捂著痛處,狼狽敗撤。絳秋心中則暗自得意:“冰夷道人留下的那些藥丸還真是神奇,這五年的丹藥吃下來,老孃的戰力果然是成倍大漲啊!”

面對如此不利戰局,領頭女子趕緊又下令道:“來犯者功力莫測不可小覷,眾將聽令,依次進入幻化模式!”

接到命令後聳動的一幕便上演了,但見前排幾個女子忽然間內力迸發,進而開始體貌突變!伴著一聲聲詭異的尖嗥,幾個女子竟從原先的人形生生轉變成為各式畸態的恐怖怪魔!

絳秋見狀頓感大駭不已,怎麼這些婆娘為了擊敗我竟不惜將自己幻化成魔?!這麼做未免也太不計後果了吧!

未等絳秋多想,幾隻怪魔便已惡狠撲來。絳秋遂一邊應戰一邊叫道:“好極!既然你們都幻化成妖魔了,我便無須再顧忌爾等性命,可以盡情地放手誅殺!”

就在說話間,雙方已然開始了新一輪交鋒。只道那些怪魔張著巨嘴露著獠牙,從各個方位同時對絳秋發起猛攻!絳秋則奮力揮鐧左右擊殺,那熊熊火焰更是如龍捲八方,把幾隻魔怪罩吞入腹,活活炙烤。

經過一番血腥纏鬥,絳秋與怪魔皆已是遍體鱗傷。絳秋是皮開肉綻深可見骨,怪魔則是渾身冒煙肌體焦糊。但兩邊都不顧傷痛依舊咬著牙在互相搏殺,局勢一時間仍是難分高下。

於後方觀戰的領頭女子見戰況如此膠著,便將手一揮,其身邊全體手下立馬顯現青筋凸暴之狀並開始放聲狂嚎。在一片邪霧繚繞中就見那些女子一個個體態畸變,從而迅速幻化成令人毛骨悚然的猙獰妖魔!

隨著第二批怪魔加入戰鬥,重傷在身的絳秋便再也招架不住。只見眾怪魔把絳秋團團圍在了中間,各種奇形怪狀的利嘴尖牙與鋒利指甲不斷地刺在絳秋身上,進而直穿皮肉、切筋刮骨!

絳秋最後抵抗了一陣,終因致命傷痛加精疲力盡而轟然栽倒在地。見到此狀領頭女子便發出一聲喝令,那群怪魔遂應聲停止了攻擊。

戰鬥結束後,卻見那些怪魔紛紛開始調整氣息。隨即就是再一陣幻霧升騰,待霧影散盡,現場呈現出來的便又是那一個個人類形態的女子。

如此看來,那群入魔女子竟可以重新變回人形。除了服過特殊丹藥的九風與和羅,這種幻化後又自行恢復常態的能力是上一代注靈教徒們所不具備的。至於這撥教徒如何就能做到,目前尚不得而知。

然而事情好像並不那麼簡單,只見其中有幾個女子似乎變回的不夠徹底,雖然身形上看著是人,但面孔上那恐怖的巨嘴與長長的獠牙卻依舊如故。這些女子渾身暴著青筋、兩眼放著魔光,表現得癲狂不堪,這種半人半魔扭曲畸形的狀態反而更加驚悚駭人!

“你們幾個,這就達到極限值了麼?”望著那些痛苦尖嚎的手下,領頭女子冷冷說道:“既然如此,今日就由本隊長親自來送你們上路。”

說罷,就見領頭女子揮起利劍躍身上前,對著那幾個手下毫不留情地斬殺而去!

領頭女子的動作可謂迅如閃電,手起劍落間幾個半魔手下立時身首分離!只見長著青面獠牙的頭顱一個接一個從項上滾落,並在地上印出道道鮮紅血痕。而那脖頸仍噴濺著腥血的無頭屍身則當場歪斜倒地,同時又猛烈抽搐了片刻,隨之便漸漸僵直一動不動。

斬殺掉這些手下後,領頭女子遂大聲吩咐道:“按老規矩,把這些屍首統統投入血池!”於是就見後方角落裡迅速竄出一撮黑衣小廝,他們撿起人頭,手腳麻利地將幾具斷頭屍給拖走了。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絳秋將這一幕看得真真切切,如此詭譎離奇的情節著實令她疑惑莫名。不過此刻絳秋心中更多感到的還是欣慰,因為她迫使到玄靈教中最骨幹的力量長時苦戰於此,其背後之意圖已然達成。

這時卻見那領頭女子走到絳秋跟前低頭細細端詳了一番,而後嘆道:“沒想到啊,你肌體都毀壞成這樣了居然還沒斷氣。”領頭女子進而一腳踏著絳秋小腹猛地抬起握劍之手,冷酷說道:“莫急,我現在就給你補上最後一劍,受死吧!”

“等一下~”絳秋氣若游絲般艱難地說道:“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麼?我不想臨到死連自己是被誰所殺都不知道。”

領頭女子聽罷卻淡然一嗤:“我早就不記得自己的名諱了,我也無須去在意自己曾經叫過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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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那別人又如何稱呼你呢?”

“我在教中有個正式的代號,就叫作‘壹號聖姬’。你只要知道自己是死在玄靈教實力最強的壹號聖姬劍下,這就足夠了!”說罷領頭女子便高揚手臂,惡狠而又輕蔑地對著絳秋喝道:“你這張臉簡直太醜了,我越看越不舒服。乾脆就讓我用劍刺穿你的面門,你臉鼻開花後的樣子看起來應該要比現在更順眼。”

絳秋凝望著面前寒光閃閃的劍鋒,冷笑嘆道:“這下場還真是夠悲慘的啊!”

說話間,領頭女子便將長劍向下狠狠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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