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扭頭就走的江羽，太平道主臉一黑。

他奶奶的無量……呸！

他這個太平道主這麼沒有面子的嗎？一個一個的就敢給他甩臉色看。

早上那個被光輝主上身的也就算了，他惹不起，現在這個……

太平道主腦袋裡莫名浮現出一個身影。

嗯？好像也惹不起？

罷了，罷了。

太平道主搖搖頭，一閃身直接出現在江羽的身前。

“你就不想知道你弟弟身上出了什麼問題嗎？要知道這小子和之前表現的可是判若兩人，”太平道主慢條斯理問道。

江羽的腳步停下，仍舊一眼不發，盯著太平道主。

意思是有屁快放。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氣盛嗎？一點都不尊老了？”太平道主搖著頭，不再廢話，“你就沒看出來，那江革小子受到了光輝主的影響嗎？”

“百萬人的獻祭，上下嘴唇一比一合就說出來了，無量天尊，”太平道主笑這說道，“雖然在我等眼中異族算不上人，但還算的上是生靈的，就算是死一百萬頭豬，血流成河，哪怕是仙人也得會稍微動容一下吧？”

“所以我懷疑那小子在光輝主的影響下，被扭曲了性格。”太平道主收起了笑容，一臉鄭重道。

江羽低頭看著太平道主，歪了歪頭，似有些疑惑。

“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太平道主皺眉道，歪頭是什麼意思？難道是那冷血老太婆收的弟子腦子不好使，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太平道主稍作思索，想著怎麼給江羽解釋清楚的時候。

卻見江羽直接頭也不回地走了。

太平道主正想再次阻攔，卻聽見江羽的聲音傳來，讓他微的一怔。

“那就是他的本性……”

“本性？”太平道主眉頭一挑，一臉意外表情，一邊捋著鬍鬚，看著江羽遠去的背影，臉上露出笑容，“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可就有意思了。”

…………

此刻，無盡汪洋之上。

太平道的貨輪正行駛在海面。

位於貨輪最上的客艙中，謝嬤嬤面前正擺著一盆透亮的清水，水中浮現出一名道袍老者的虛影。

“謝家主，你所說的那個江革，可是在我這搞出了大動靜啊。”

太平道主的聲音從水中傳出，聲音朦朧而虛幻。

這是一個藉助「鏡月」之力進行遠距離溝通，是太平道所收錄，於玄君所著《七秘教典》當中的大仙術之一。

因為《七秘禁典》的本質，從某種程度上說就是白嫖七位柱石的力量，其中自然有涉及鏡月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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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太平道主接近仙神的實力，再加上太平道富的流油的氪金方式驅動下，倒是達成了比之映月之井更強的連通效果。

“江革是個好孩子。”謝嬤嬤一點不為太平道主的話所動，臉上沒什麼表情說道。

一句話聽上去沒頭沒尾，但是卻直接否定了太平道主的話。

我說江革是好孩子，那當然不可能在你那邊搞出什麼大事情來，少在那裡忽悠我。

“他得到了光輝主的賜予，”太平道主說道。

“光輝主？”謝嬤嬤的語氣稍稍有了些變化。

“是，他現在是光輝主的聖徒，”太平道主咧開嘴笑道，“而且還不止如此，他現在還是我等完成「黃天盛世」的關鍵人物。”

“是嗎？”謝嬤嬤的語氣恢復正常，“你想把我的好孩子，拉到你們那不切實際的妄想當中？”

“不不不，這可是他自己卷進來的，和老道可沒什麼關係，”太平道主搖著頭道，緊接著他話鋒一轉直接問道。

“謝家主，我這次聯絡你主要是想知道，那小子的身份到底有什麼特殊？”

太平道主停頓了一下，“為什麼他能夠得到「鏡月」的青睞，又能夠承載光輝主的力量？”

謝嬤嬤沉默了一會，接著緩緩說道，“在三十多年前，第一山海的太平道分支，曾經和第一山海白蓮教的「藥師」一派，有過一段蜜月期……”

“而恰好那個時候，「藥師」一派，從一座上古龍宮之中，挖出了一個「血肉太歲」，疑似「山巒之母」在覆滅「龍君」，而後使得山海擴張之時，擊穿了世界外層的隔膜，從破碎虛空忘川河飄留進來，最後與「山巒之母」力量相結合所孕育而出的奇特之物……”

“「藥師」一派，對其進行過長時間的研究，最終確定此物有孕育無上真仙之潛能，同時也是承載仙神之力，乃至是無上柱石之力的最佳載體……是以其為中心進行了大規模的實驗。”

太平道主點點頭道，“就是那一段時間，你們突然抽調了大量資金進行研發的那段時期？對了，老道還記得你們當初要錢的時候，是跟老道說，找到了塑造「大賢良師」降臨載體的最佳之物，老道才把錢給你們的，結果到後面連個響都沒聽見！”

太平道主一臉痛心疾首。

“難為你還記得這麼牢，”謝嬤嬤澹澹說道。

“後來如何？”

“後來自然是失敗了，”謝嬤嬤道，“因為白蓮教總部那邊不知道抽了哪門子的瘋，跑去找那位燭龍帝的麻煩，被全境追殺，「藥師」一派的據點也被防剿局挖了出來……”

“最後不得不轉移到龍宮城，試圖再次開展實驗……接著又被鼻子比狗還靈，並且似乎發現了「血肉太歲」存在的防剿局又追了上來……”

“這期間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不過「藥師」一派失陷，臨走之前一把火燒了所有重要文獻，「血肉太歲」也在轉移過程中丟失不知所蹤……”

太平道主摸著下巴思索道，“老道記得當初，你們的計劃好像是要將這「血肉太歲」，一分為二，一者用來培育白蓮教「無生老母」的載體，一者用來承載「大賢良師」……而這個計劃的名字就叫做……「長生果」？”

“所以說江姓兩兄弟是「長生果」？”

“不知道，「血肉太歲」丟了，我翻遍了龍宮城地界，也沒能找到，興許被防剿局帶走了，而丟失之時，「血肉太歲」甚至只是兩個巴掌大小的肉塊……”

謝嬤嬤停頓了一下，澹澹說道，“而他們是我收養的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