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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結束，白葉將手邊吃了半截的披薩往對面一推。
“不了，反正不是我的身體。”
看著披薩，對面的“夜鴉”則用一根手指將其又推了回去，謝絕了白葉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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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看向對方，開口詢問：“沒有血玫瑰，這活你接不？”
“現在中間人推活，都已經不給僱傭兵介紹一下到底是什麼活了嗎？”
“還有血玫瑰的任務保障？我怎麼感覺你今兒個是想巴不得要踢開血玫瑰自己單幹呢？”
白葉沒有直接回答，反倒是意味深長的態度緩緩說道，同時目光也是帶著打量的味道盯著對方的面色表情與眼睛。
可惜。
對方現在是臨時遙控的一個倒黴蛋性偶，壓根就不可能從對方臉上讀出任何的表情。
除非在後面遙控的夜鴉想要她做出對應的表情。
“這事情不適合放血玫瑰那邊，具體情況在這裡面，你自己看吧。”
談起這個，對方的態度倒是更加讓人疑惑，從口袋之中拿出來了一個小巧的資料晶片放在桌子上後，手指輕輕一推將其推到了白葉的面前。
“資料晶片？”
竟然是這麼秘密的玩意嗎，有點意思了。
白葉又看了一眼對方，拿過了資料晶片後插在了手腕上的智慧終端中，當然沒有忘記讀取之前先在裡面建立了一個無害化資料沙箱。
這是最基本的防禦手段，不能什麼玩意都隨便用的。
就算是隱私模式之下的智慧終端投射的全息螢幕，這玩意也並不是百分之一百保險的，畢竟那種“自己能看見其他人看不見的奇妙模式”說白了本質也只是某種針對全部可見光波譜的簡單操縱罷了。
“嗯……嗯？嗯！”
以螢幕模式觀看著裡面彈出的一條條資料資訊，前面白葉還一副隨意的樣子，後面面色卻變得越加的凝重起來。
待看到最後。
她直接啪的關掉了智慧終端，目光像是看某種遠古巨獸一樣的表情看著夜鴉。
她真的想從對方表情上讀出對方的內心想法。
當然，現在對方藉助第三方性偶和自己對話，想看出什麼表情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對方的遠端操縱走的也是血玫瑰的數據中心不可讀式加密保護渠道，別說想知道加密渠道中流通的任何訊息，想要以這具性偶為跳板反向侵入過去查到夜鴉的真實身份和位置目前也做不到。
“幹這個，你特麼的瘋了嗎？”
許久，白葉才蹦出來了這麼一反問，但又像是質問。
夜鴉的活很簡單。
殺個人。
但夜鴉的活某種意義上也很困難，因為她要殺的人也是中間人。
這中間人她還認識。
傑哥。
就是那個自己初來乍到的時候，很熟悉的兩個中間人的另一個，而今天夜鴉來找自己做的私活就是僱傭自己殺了傑哥。
中間人殺中間人？
這種事情在暗區雖然不能說是絕對沒有，但也能稱得上是稀罕事件，中間人和中間人之間的競爭很少會上升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因為這特麼的就是在挑戰中間人圈子裡面的規矩！
這是相當敏感的行為，血玫瑰的態度是很抗拒的。
除非真的到了那種地步，要是隨便那個中間人為了發展都可以僱傭殺手或者傭兵去殺其他中間人，那這行當也別想正常運作了。
“他怎麼得罪你了？殺了你娘？”
“你知不知道他和你是一個水平線上的中間人，他不是軟柿子，你知道我要是殺了他，你和我會得罪多少人嗎？”
深吸了一口氣，清楚其中門道利害的白葉立刻壓下聲音，低聲問道。
難怪夜鴉找自己說這是私活，這種活根本就不能上血玫瑰的渠道，先不說對方會不會察覺到風聲，血玫瑰的官方力量也會直接介入的。
換句話來說。
夜鴉不想走血玫瑰的官方調節渠道，她就是想要讓傑哥人間蒸發！
這逼絕對瘋了。
會答應接下這個私活或者不會反手就給血玫瑰舉報的人傭兵或者殺手，也瘋了。
“放心，你不會得罪任何人。”
不想夜鴉依舊是一副風輕雲澹的樣子，抽了一口香菸吐了個漂亮的菸圈：“殺了這個傢伙，我就可以接手他手裡的資源和人脈，壯大我的勢力範圍和影響力，而且……”
接下來，她隨後的話語更是讓人感覺到石破天驚：“這事情其實也並不是全部都沒有官方背書，我已經和血玫瑰的人談妥了，只要能保證不鬧出太大的動靜，血玫瑰高層這邊可以對這件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相信我，我真沒騙你。”
“血玫瑰高層？”
看著對方的樣子，白葉眉頭一挑：“這可不是一個普通的中間人能做到事情。”
夜鴉將手裡的香菸放在旁邊的菸灰缸裡面，操縱著性偶的她露出了從進來到現在的第一個人性化的表情去，一絲微笑：“這種事情嘛，就看你怎麼定義‘普通’了。”
這種態度下，白葉皺著眉頭。
無疑的，夜鴉這個中間人今天給自己展現的一部分似乎有些過於超出當初自己對其的印象。
這傢伙……
壓根就不是什麼普通的中間人！
能聯絡上血玫瑰高層，還讓血玫瑰高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人得是什麼級別的？
白葉的腦海之中迅速的思考著，無數有關於這方面的條條框框迅速的掠過，一個個在網路上如雷貫耳的大名不斷的閃爍而過，卻又都一一否定。
“……”
目光盯著對方，對方似乎也清楚這事情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談妥的，也只是靜靜的等候回答。
“給我一個我不能拒絕的理由。”
許久，白葉突然開口。
“除了基本的錢之外，我這邊調查的情報顯示你最近一直在追查貓鼬吧？”
“還從木頭人那邊買了非常高階的網路接入艙，雖然不知道你能在網路上查出來多少線索，但我可以告訴你，傑哥曾經和貓鼬有過接觸，這可是一條實質性的線索和痕跡哦。”
夜鴉似乎早就料到了白葉會這麼問，直接打出了自己的一張準備許久的牌。
僱傭一個人去殺中間人？
這手裡要是沒有足夠的利益，怕是下一秒鐘就會被賣的。
“看來你找的那個調查我的人，我又多出來一個必殺的理由了，就算不殺，至少我也會讓他後悔摻和這件事情吧。”
“隨便，你要能免費幫我教訓他，我會謝謝你的。”
“你確定傑哥和貓鼬接觸過？”
“放心，這一點我不會騙你的。”
談起這個，夜鴉倒是有啥說啥，完全不留任何的保留：
“當初南十字星那件事情前半個月，這傢伙在我的渠道圈子裡面漏出過馬腳，我稍微調查了一下發現他半個月前突然接了一個大單子，具體情況不清楚但這個單子讓他手裡的勢力和資源擴大了數倍，而單子的發布者就叫貓鼬……為了查到這條訊息，我可是浪費了不少我在中間人圈子裡面的資源，這條委託走的不是正規渠道，血玫瑰根本就沒有在桉登記，可惜我還是查出來了。”
“他已經威脅到了我，我需要你幫我殺了他，當然，要悄悄的殺掉，還不能讓其他人看出來是被暗殺，我需要他死於意外。”
“暗區這麼混亂，各大勢力之間互相的交鋒妥協不計其數，一個崛起勢頭正起的中間人突然死於疾病或者意外，我相信這個掩飾雖然很愚蠢，但我也不需要讓其他人看出來，血玫瑰那邊只需要一個合適的藉口來掩蓋就成。”
三言兩語，夜鴉就直接把傑哥的命運給安排了個妥妥當當。
說罷，她看向了白葉：“那麼，怎麼說？”
“哼，你都說了這麼多，連貓鼬都搬出來了，我還能說什麼？”
白葉清楚夜鴉剛剛那些言語的言外之意。
這活沒法拒絕。
而且某種意義上，自己和夜鴉也算是——
利害一致了。
想罷，白葉開口問道：
“這活，你要我怎麼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