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深結束通話電話,便起身離開了書房。
被獨留在書房內的封聿幽幽地輕嘆一聲,自覺地起身離開。
與傅鑫走出房門時,他點了一根煙看似漫不經心的問了句,“你覺得你家爺會怎麼處置祝家?”
傅鑫沉吟了許久,好半晌說了句,“總之祝家不會好過。”
聞言,封聿嘴角微微上翹,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雖說這個回答有些籠統,看似回答了,又好像什麼都沒回答。
但他們彼此心裡清楚,祝家往後的日子不會好過。
祝家這次犯了最大的錯誤不是綁架意圖傷害沈清秋,而是低估了沈清秋在傅庭深心裡的地位。
或許在他們看來,沈清秋出現在傅庭深是生命裡僅僅只有幾個月的時間,並不是不可取代的位置。
——
傅庭深回到房間後,輕手輕腳的走到沈清秋的身邊。
注意到她睡夢中緊鎖的眉頭,伸出指尖輕輕地揉了揉。
但指尖觸碰到她肌膚的一瞬間,察覺到的滾燙的溫度,傅庭深頓時臉色陡然一沉。
他即刻起身撥通了私人醫生的電話。
突如其來的高燒猶如猛虎下山一般,讓大夫也有些手足無措。
無論是物理降溫,還是藥物降溫,始終不見沈清秋身上的高溫下降。
傅庭深坐在的沙發上,面色陰沉,周身的散發著駭人的低氣壓,好似一塊石頭無端的壓在人的心口,讓人難以呼吸。
偌大的房間內充斥著男人身上陰沉的戾氣,腦袋上的冷汗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大夫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戰戰兢兢地走到傅庭深的身邊,“傅,傅先生,該想的法子我們都想了,實在是……”
不等他的話說完,傅庭深冷聲道:“我是讓你們來想對策的,不是讓你們來找藉口的!”
他稍稍停頓了一下,再次出聲,“如果今晚治不好,你們有一個算一個全給我丟到海里喂鯊魚!”
話落,整個房間內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傅鑫聞言,默默地低下頭,在心中暗暗感嘆,他家先生真是越來越有做昏君的潛質了。
大夫們只能硬著頭皮幫沈清秋繼續治療。
眼看著天邊漸漸泛起了魚肚白,沈清秋的高燒終於有了下降的跡象。
眾人暗暗地松了一口氣,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哪怕此刻大夫身心俱疲,卻不敢在傅庭深的面前表現出半分,“傅先生,沈小姐高燒已經退下,稍後我會給你留下一些相關藥物,只需要按照醫囑按時服用即可。”
傅庭深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示意傅鑫把人都送出去。
等眾人離開後,他起身走到沈清秋的床前。
一夜的高燒,使得她頭髮被汗水浸溼,白皙的臉頰顯現出一抹憔悴感,看上去猶如一碰即碎的玻璃娃娃。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撫摸著女人的臉頰,指尖帶著不受控制的輕顫。
覺察到她恢復正常的體溫,男人眼底不易察覺的擔憂漸漸消散。
他垂眸凝視著沈清秋,漆黑的瞳眸猶如深不見底的寒潭,讓人難以捉摸。
不知過了多久,他起身離開了臥室,走到房門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串電話號碼,“實驗有什麼進展了?”
——
沈清秋醒過來的時候,下意識的環視四周。
這裡不是她之前入住的酒店。
她努力回想著昨天發生的事情,與那幫跨境團伙廝殺的場景浮現在腦海中,驀地想到姜黎現在下落不明,不知是否安全,連忙掀開被子起身下床。
這時,臥室的房門開啟,她下意識的抬眸望去。
傅庭深高大的身影挺拔的立在門口,她的心臟像被一隻手狠狠攥住,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著,“你沒走啊……”
簡單的一句話,無形中透出幾分不自知的依賴。
“放心不下你。”傅庭深漆黑的瞳眸氤氳著淡淡的柔光。
他沒有提及沈清秋高燒的事情,也沒有提及她昏睡了一天一夜的事情。
他走過去,將碗放在了床頭櫃上,沈清秋自然而然的貼上去,伸出手臂勾著他的脖頸,將頭埋在他的頸窩,貪婪的呼吸著他身上清冷的木質香氣,眉眼低垂著,輕聲道:“好想你。”
“下次還敢將計就計嗎?”傅庭深的手掌輕撫著她的長髮,低沉的聲音夾雜著一絲慍惱,“知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害怕?”
從沈清秋的定位消失的那一刻,他的心底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不安。
起初以為沈清秋只是不想自己察覺她的行蹤,但是看到許芊凝的那一刻,他聯想到了前不久沈清秋遭遇飛車黨搶劫的事情。
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說通了。
為什麼選擇了錢財,而放棄了手機。
錢財也只是用來掩人耳目,他們的真正目的從一開始就是手機。
破壞手機定位才是他們最終目的。
沈清秋抬眸看著眼前的男人,注意到他眼底的烏青,看得出來是昨晚一夜未睡。
她的腦袋在他的胸口蹭了蹭,清冷的聲音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對不起啊,又讓你擔心了。”
她本以為憑藉自己的能力可以順利逃脫,但她低估了許芊凝的手段。
竟然在紅酒加了使人氣虛無力的藥物。
“對了,阿黎呢?”沈清秋突然想起來,她猛地坐起身,眉眼間帶著幾分緊張。
傅庭深無可奈何的輕嘆,“放心,她沒有受傷,一切安全,目前已經被送回海城了。”
沈清秋點了點頭,“那,那艘船上的人呢?”
那些無辜少女,還有孩子和孕婦……
面對她的問題,傅庭深很有耐心的一一回答,“船上的受害人員均已被解救出來,你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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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掌扣著她的後腦勺,傾身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枚輕柔的吻,“好了,現在去洗個澡,然後把這碗粥喝掉。”
沈清秋點了點頭,起身走進了浴室。
溫度適宜的水溫猶如上好的綢緞包裹著她的身軀,驅散了她身上的痠軟無力。
她靠在浴缸的頭枕上,腦海漸漸清明,開始整理昨晚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