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的菜做得很快，一個多小時的功夫，六菜一湯，就被他搞定了。
紅燒兔肉、麻辣兔丁、清蒸鰱魚、豬肉燉粉條、酸辣大白菜、油炸花生米、海帶豆腐湯，主食則是白面饅頭和白菜餃子。
熱騰騰的菜餚一出鍋，整個屋子都飄滿香味，饞得人直流口水。
“哎幼...實在是太奢侈了。”彭飛燕看著這一桌子菜餚，心疼得她心肝直打顫。
她才嫁進來不久，頭一回在院裡過年，雖然之前傻柱和雨水就給她說過，兩家一起過年，年夜飯會做得豐盛一些。
卻也沒想過，能吃的這麼豐盛。
這些個菜餚在農村，她是想也不敢想的，過年能有頓素餃子吃她都滿足了。
這一大桌子菜，基本都是葷菜，就連酸辣白菜和豆腐湯都放了不少油水。
這一桌單算原材料都差不多十幾塊錢，頂她爹在生產隊半年的工分了，可差點沒把她心疼壞。
就這幾個菜，油都不知道放了多少。
要不是食材和食用油大部分是李衛國提供的，她都不敢讓傻柱這個敗家玩意兒掌勺。
李衛國笑了笑，寬慰道：“嫂子，過年嘛，奢侈一回不礙事，一年也就一回。”
“對對對，一年也就盼這麼一回，不礙事。”
雨水附和地點了點頭，說完，這小饞貓伸長了脖子對著滿桌的菜餚就是一頓勐吸。
“唔~真香呀~”
瞧她這陶醉的模樣，李衛國和傻柱等人哭笑不得。
傻柱拍了拍她的小腦袋：“行了，別吸了，準備開飯吧，拿個碗來，分一點菜，我給老太太送一份去。”
“喔喔~”
雨水應聲，很麻利地就給他拿了一個海碗過來。
接過海碗，傻柱每個菜都給老太太撥了一點。
老太太平日裡最是關愛他，不管老太太牙口吃不吃得了，這份孝敬是免不了的，不然全院都會說閒話。
裝好一海碗的菜餚，傻柱又拿過一個碗舀了一碗海帶豆腐湯，這才端著往外面走去。
.........
隔壁，西廂房，賈家。
今天的賈家比往常熱鬧了許多，除了賈張氏母子、秦淮如和棒梗，一大爺、一大媽還有老太太也是和賈家一起過。
此時賈家這邊的年夜飯也已經做好了，菜餚相繼端上了桌。
土豆燉白菜、豬肉燉粉條、胡蘿蔔炒木耳，另外還有一份燉雞，看著伙食也還不錯。
今年排隊的時候賈東旭只買了兩聽肉罐頭，多的也沒舍得買，太貴，只做了一個葷菜豬肉燉粉條，其他兩個素菜則是沾了點肉罐頭的油水，算是半葷。
不過一大爺運氣好，買到了一隻小公雞，所以年夜飯看起來還算豐盛。
菜餚全部上桌，灶臺這邊熱氣升騰，主食白菜餃子在大鍋裡呼嚕嚕地翻滾，也可以出鍋了。
秦淮如挺著個大肚子，拿著大勺給在場每人都舀了一盤餃子，最後還特別多給了棒梗兩個，樂得棒梗連連拍手，餐桌上一片喜氣洋洋。
正當賈家和一大爺他們準備動快吃飯的時候，傻柱端著菜餚和湯過來了，也沒敲門，在門外喊了一嗓子，就推門而入。
“幼，一大爺，賈哥，這都吃上了？”傻柱兩手端著東西進來，笑呵呵地打了個招呼。
“傻柱來了啊，吃了沒，一起坐下吃點兒啊？”
一大爺、賈東旭、秦淮如等人見他進來了，紛紛招了招手，讓他過去落坐。
傻柱笑著擺手道：“不用不用，你們吃你們的，不用招呼，我那兒都準備好了，我是來給老太太添個菜的。”
“誒幼，這個好，老太太沒白疼你，哈哈哈...”
一大爺夫婦笑呵呵地點了點頭，對傻柱的表示非常的讚賞，是個可造之材。
寒暄了幾句，傻柱就將菜和湯放到了老太太的面前，恭祝了一聲吉祥，又說了幾句吉利話，逗得老太太開懷大笑。
這會兒大家都在吃年夜飯，傻柱也不宜久留，送完菜餚，陪著老太太和一大爺等人閒扯了幾句，很快就走了。
不過他也沒白來，臨走了還得了老太太的一個大紅包，一大爺一大媽也給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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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柱走後，一大媽看了看傻柱送來的這一大碗菜餚和海帶豆腐湯，忍不住對一大爺和老太太讚歎道：
“誒幼，這麼一大海碗，又是魚又是肉的，這傻柱真是有孝心的，這年節，想弄到鮮肉可不容易。”
老太太和一大爺笑呵呵地點了點頭，一旁的賈張氏母子也擠了個笑臉，乾巴巴地附和了兩句。
不過傻柱珠玉在前，賈張氏也不願意自家兒子落後，畢竟年夜飯喊上一大爺就是為了鞏固兩家的關係，以期一大爺以後能多多提攜，好讓賈東旭能儘快學成出師。
於是賈張氏立馬拿過一瓶散白遞給了賈東旭：“東旭啊，今天年三十，你好好陪你師父喝幾盅，以後也要記得你師父的好，多孝敬孝敬你師父。”
賈東旭也不算太笨，很快就意會過來，接過酒瓶就給一大爺和自己滿了一杯，然後端起酒杯誠懇道：
“師父，我敬您一杯，感謝您的栽培，您放心，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孝敬您，我幹了，您隨意。”說罷，賈東旭一口就悶了。
一大爺一大媽聽了這番話，笑得合不攏嘴，費心費力培養了這麼多年，為的不就是這句話嗎。
先甭管能不能做得到，態度擺在這兒了也是讓人高興。
一大爺正在興頭上，也沒二話，提起酒盅也是一飲而盡。
喝完，一大爺滿意地拍了拍賈東旭的肩膀，笑道：“東旭你的技術提升得不錯，四級工的技術已經可以嘗試接觸了。”
“明年你好好跟我學，我也儘量給你爭取一些四級工的工件練練手，等年底晉級考核的時候，咱爭取一次過四級。”
賈東旭大喜，易中海不點頭的話，他是沒法接觸四級技術和工件的，現在終於等到這句話了。
“誒誒，師父您放心，我一定用心跟您學。”
一旁的賈張氏和秦淮如聽見一大爺的話，也是喜不自禁，這四級工可是中級技工，賈東旭翻過年才二十七歲，二十七歲要是能升四級工，那可真是前途無量啊。
這日子真是越來越有盼頭了。
一時間賈張氏婆媳倆欣喜不已，連連給一大爺夾菜倒酒，甚是殷勤。
............
李衛國他們這邊，等了有幾分鐘，出去給老太太送菜的傻柱終於回來了。
雨水這丫頭都等不及了，趕緊給他拉開凳子，讓他入座：“矮油...傻哥你送個菜可真墨跡，我們都餓壞了，就等你了。”
傻柱笑了笑，沒好氣道：“我看是你餓壞了吧？”
“都一樣，我是代表大家的。”雨水撅起小嘴，狡辯道。
“哈哈哈...”眾人紛紛笑了起來。
調笑完，傻柱落座，碗快也擺放整齊了，眾人準備開飯。
不過按照程式，李衛國和傻柱他們這些晚輩得先給長輩拜年，大家才能動快子。
有李衛國領著頭，傻柱夫婦和雨水也不矯情，恭恭敬敬地給王老爺子先拜了個年。
李衛國：“師父，過年好，徒兒祝您歲歲平安吉星照，年年福壽又安康。”
傻柱：“王師傅，過年好，我也祝您新的一年福氣多多，萬事如意。”
彭飛燕：“老爺子，我也祝您健康平安，幸福美滿。”
雨水：“師父，那我祝您身體健康，想嘛嘛成，吃嘛嘛香。”
拜完年，王老爺子也是非常開心，對他們幾個招了招手道：“呵呵...好好好，來，過年了，老頭子給你們發紅包。”
說著，王老爺子從兜裡掏出了幾個事先準備好的紅包，給李衛國他們一人發了一個。
“謝謝，師父。”
“謝謝，王師傅。”×3
領完紅包，終於到了激動人心的乾飯環節了，眾人也不耽擱，趕緊各自坐下。
這幾個月自肉蛋斷供之後，難得能吃上一回這麼豐盛的晚餐，他們的饞蟲早就被勾了出來，已經有了幾分迫不及待。
見大家都坐好了，李衛國先是拿出起子，“砰砰砰...”地五一下，給每人都開了一瓶‘北冰洋’。
過年嘛，飲料總是不能少的。
去年‘山海關’，今年‘北冰洋’，年年不重樣。
說起北冰洋汽水，九十年代的人未必知道。
但對於五十年代至八十年代的兩三代人來說，這一瓶小小的桔汁汽水絕對是最深刻的回憶之一。
從五十年代開始面世，北冰洋就迅速受到市場的認可，不僅老百姓喜歡喝，還曾多次被指定為國宴飲料。
在這個物價低廉，收入水平偏低的年代，北冰洋一年就能創造五千餘萬的產值，年利潤高達八百餘萬，其受歡迎程度可見一斑。
不過好評歸好評，這玩意兒也是真心不便宜。
三毛五一瓶，喝完了退空瓶能退兩毛，實際就是一毛五一瓶。
一毛五在這個年代差不多就是一個人一天的生活費了，好多小娃娃嘴饞了也只能去副食店眼巴巴看著，攢上好久的零花錢才捨得買上一瓶。
每人一瓶北冰洋，老爺子和傻柱對桔汁汽水都不怎麼感冒，唯獨雨水和彭飛燕很喜歡。
捧起汽水美美地喝了一小口，下一刻兩人就樂得眯起了眼。
“唔~好喝~”
“害，汽水有啥好喝的，衛國，咱大老爺們要不整點兒白吧？”
傻柱這酒鬼一看見好菜，酒癮就犯了，不整兩盅他就渾身不舒坦，感覺對不起這一桌的好菜。
“行，白的也有。”說著，李衛國就從桌子底下摸出了三瓶西鳳酒放到桌上。
瓶蓋起開，先是給老爺子滿了一杯，然後才給傻柱和自己滿上。
將酒瓶放下，李衛國提議道：“師父，今天跨年，要不您來講兩句？”
“呵呵，好，那就祝大家夥兒新的一年裡，工作順利，學業進步，萬事如意。來，乾杯，哈哈哈...”王老爺子舉杯祝賀道。
“好！乾杯！”
李衛國和傻柱等人紛紛附和舉杯。
喝完第一杯酒，待老爺子率先動快，李衛國等人也紛紛動起快子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