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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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押運貨物任務(群內兩票)

——

“老兄,給我報名一下那個押運貨物的任務!”

此言剛出,便有十幾道視線齊刷刷地聚焦在了莫蒂身上——他們都是報名押運任務的冒險者。

有些自知實力不濟的,或是心存僥倖,猜想興許可以有其他能力被看上;或是心灰意冷,直接去找其他任務。

但有些人就沒有那麼良善了:眼神銳利如同要剮走人心的,或是摩拳擦掌準備和莫蒂講講道理的——畢竟這等賞金眾多的任務,可不能隨便拱手送給他人。

噹噹!

“都幹什麼呢!”文員用小榔頭敲了兩下面前的鍾鈴。

“跟誰找事情不好,非得跟他較勁?!知道前幾天柴德村的炎魔福維爾嗎?就是他擊敗的。人家軍隊專門回來剛跟市政官誇了他,你們就打算鬧出事來讓市政官面上難堪?”

被文員狠狠地訓了一頓,那夥和虎狼之徒才給莫蒂讓出了道路。

不過看其中幾個身形彪悍、背負著巨劍短矛的漢子臉上那仍舊不受控制的戾氣,恐怕這幾人對於莫蒂的實力並不服氣,只當他是個運氣好摘了桃子的人。

這種人莫蒂可見得多了,別人動的時候他不動,等別人把事情都做完了,又跳出來說讓他做他也可以,還能做得更好,反過來還要把幹事的人責難一頓。

“好嘞。”正想著的時候,文員已將手續給他辦好,但卻又扣在手下,遲遲不把回執給他:“別瞅那幾個了,他們是從格爾曼尼亞來的賞金獵人,看你這個從未聽說過的新人搶了他們的風頭,心裡不服氣而已。”

“相比之下。”他的聲音又突然低了下來,同時眼珠子滴流地一轉,鬼鬼祟祟地瞟了四周幾眼,見四下無人才繼續將話跟心領神會貼近上來的莫蒂繼續說下去:“我看剛才那個小娃子,沒按什麼好心吧?”

“你也不用騙我,我雖然看到了,但不會對外說的。我跟你不一樣,身家性命都在這城裡,冒不得險,不過作為過來人,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你兩句。”

“那知道礦區位置的,除了他美第奇自家人就只有你們白玫瑰了。你想想要是阿爾畢齊突襲了礦區,他黑條紋美第奇能想不起來你們?還是你覺得阿爾畢齊家族會保你一個沒親沒顧的外人?”

“他們幾個大家族自己打自己的,咱們這些沒關聯的人就別瞎摻和了,惹不起!”

“想要靠這個掙點快錢的我可見得多了,基本上九死一生,有命掙錢沒命花錢,你可想清楚了。”

說完,也不等莫蒂回覆,他便將回執用鋼尺細細地裁了下來,交到了莫蒂手裡。

“放心,我沒參與進去。”莫蒂收了回執,衝老文員略帶感謝地點了下頭,在他那一如往常的和善視線下離開了行會。

回到旅館。

看到了一大袋子銀錢,外加上一沓卷起來的黃紙。

安娜正坐在地上,兩眼放光地將手往錢袋子裡深深地插進去,又拉出來,翻來覆去好像那手就是她自己的化身,在銀幣的海洋中暢遊潛泳一般,弄得那君士坦丁都睡不著覺,只能黑著眼圈兀自靠在床上神遊。

“這錢哪來的?”莫蒂被這一大堆錢嚇了一跳,急著想要弄清情況的他沒等安娜解釋,自己就拿起了那沓黃紙。

再一拉開——

“這上頭畫的都是誰?這誰能長成這樣啊!”

一長道子在中間一畫,就是個鼻子,在一橫線那就是眯眯眼,咧開的大嘴巴就是一個壓扁的橢圓裡頭隨便點了兩筆黑墨充做門牙。

被這辣眼睛的畫工衝擊了腦中對藝術的理解之後,莫蒂才終於注意到了上下用標準抄寫體寫出來的字母。

“懸賞令?這上頭的名字都是誰啊?”

不過回想起文員在行會裡的那番話,他大概是知道這懸賞的都是誰了。

還能是誰?無非就是那幫強盜嘛。

這個懸賞3個蘇,那個懸賞25個德涅爾,一大幫子賞金沒莫蒂以前一個月零花錢多的人頭湊到一起,再加上那個價值2埃居的頭領,湊出了這一大袋子錢。

“林林總總,扣掉稅款,大概有……”“不用扣稅,2埃居16個蘇外帶32個德涅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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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還沒等莫蒂算出數字,安娜就搶先把各類錢幣的總額告訴了他。

沉默,對視,低頭,對視……

狂喜!

“不過莫蒂哥哥。”不過沒笑幾聲,安娜又忽地一把攥住了錢袋,聲音婉轉溫柔得好像小家碧玉:“你可得記著,這筆錢是小隊的收入。”

按照安娜的意思,她這就是在催莫蒂早點分錢呢。

“行吧。”本來莫蒂想找幾個理由拖延一下,畢竟馬上就要出大任務,購置裝備什麼的又得花上好一筆錢,這次若是統一購買,說不定能免去君士坦丁買了標槍卻沒用上的情況。

但畢竟先前已經讓芮墊付了不少,如今再想跟精明的安娜賴下來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為了凝聚人心,還是先將賞錢分下去為好。

“小隊總資金14埃居16蘇32德涅爾,除去芮同學墊付的1埃居10蘇和留作公用的3埃居1蘇,不如我們將剩下的錢去掉零頭平分了,再把零頭留給瓦列莉亞,讓她自由支配算了。”

看她不假思索脫口而出,恐怕一早就把賬算清楚了。

“就這麼辦吧。”想必如何否決自己的理由,她也早就想好了。既然如此,莫蒂乾脆就順著她的意思同意了。

但莫蒂這邊才剛點頭,安娜那邊就又拿出了個賬本,翻過總賬,將新的一頁攤開遞給了他。

“我去把他們叫過來,你讓他們在這裡簽上字就可以把錢領走。”

再一細看,安娜竟然連誰該領多少錢都已經寫上去了。

“靠譜!”看到這個,莫蒂雖然嘴上誇了一句,心裡卻開始哀嚎——安娜和艾莉絲關係那麼好,恐怕過不了幾天,艾莉絲也得學會精打細算,到了那時候,自己想要搞點私人愛好恐怕也要東躲西藏咯。

——

“這麼多錢,怎麼可以……”瓦列莉亞雙手捧著意料之外的幾十枚德涅爾,聲音顫抖著越說越小,誠惶誠恐最後幾乎到了要哭出來的地步。

出身於市民階層的莫蒂他們自然無法理解瓦列莉亞的驚喜乃至驚恐。對於莫蒂而言,區區32德涅爾還不到他兩週的零用錢——他家的裁縫鋪每月收入能達到四五十蘇,商業職員每月收入能有二十蘇上下,就算是最低的勞力工人,一天也能拿到四五個德涅爾的收入。

而在交完賦稅之後,瓦列莉亞全家一年的收入可能也就不到二十蘇。

穿著主人做的衣服,拿著主人給予的大筆鉅款,明明賣身為奴,卻過上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想著想著,眼前一個模糊,幾枚淚珠從眼角滾落,她竟然因此低聲啜泣了起來。

莫蒂和其他人一起安慰著瓦列莉亞,從她斷斷續續的哭聲中知道了原委。這時再回想村長送走瓦列莉亞的笑容……

“興許村長也並非心懷惡意。”他只能往善良的方向揣測了。

——

任務稽核幾乎毫無阻礙,憑藉自己的名聲以及和洛多維科的關係,白玫瑰毫無阻礙地將任務拿到了手裡。

但美中不足的一點卻是,因為人手的不足,先前那隊對他顯出戾氣的賞金獵人也被招入了隊伍。

“合作愉快。”本來只是慣例地握手,但那塊頭最大的彪悍男子卻趁此機會突然要和莫蒂較量力氣,雖然面上微笑不動,但那施加在手上的握力卻捏得莫蒂甚至聽得見自己的骨頭嘎吱作響。

男子背後的同伴看到這情況,覺得終於是出了口惡氣,一個個喜形於色差點笑出了聲。

而那旁剛好被淘汰、希望再和洛多維科商量商量的眯眼青年見此更是嚇慌了神,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唰得一下就白成了石灰。

主持選拔的洛多維科則正在和下人交代什麼事情,全然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那麼,在這種威逼下,莫蒂要……

A:向洛多維科要求換掉賞金獵人

B: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趁著受傷的機會給他一個下馬威

C:暫且放他一馬,出城之後四下無人殺你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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