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睦”的相處了一上午後,兩個小姐妹總算是重歸於好。
柳鶯鶯在追著蘇萱打鬧了半晌後,餓的那是前胸貼後背,於是乎,大手一揮,帶著蘇萱出門下館子去了。
好巧不巧,剛到飄香樓門口,蘇萱便碰見了一個……哦不,是兩個熟人。
“蘇小姐……”
蘇萱聞聲頓住腳步,轉身時,便瞧見穿著一身淺藍色長袍的青年正快步朝她走來。
“蘇小姐,果然是你!”青年松了口氣,清俊的面容上帶著幾分歡喜。
“禾淵?”蘇萱驚訝,萬萬沒想到一出門就碰到老熟人。
“嗯,是在下。”禾淵應聲,待瞧見一旁的柳鶯鶯,忙拱手施了一禮。
“柳小姐好。”
“嗯,你好。”柳鶯鶯應聲,緊接著便聽見一道清冷的女聲。
“禾淵!”
聞言,蘇萱猛地轉過頭,便瞧見一穿著冰藍色長裙,帶著面紗的女子朝他們走來。
說不上為什麼,她覺得這女子看著有些眼熟,雖說,她大半張臉都被面紗遮住,只露出一雙清冷漂亮的眼睛。
“阿瑗……”禾淵瞧見來人,神情明顯的緊張,“怎麼出來了?不是說等我的麼?”
他緊張的行至女子身旁,為她撐了一把傘。
見狀,蘇萱和柳鶯鶯對視了一眼,又齊齊抬眸望了眼掛在天空裡的大太陽。
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就是忽然有點兒酸。
“禾淵,這位是……”
蘇萱禮貌的詢問。
“蘇小姐,這是……”
“你就是蘇萱?”不等禾淵把話說完,女子便開了口。
“嗯,對,是我。”蘇萱愣怔地點頭,卻是直勾勾的看著女子的眼睛,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這人好像認識她。
禾淵見狀,視線茫然的在兩人間打轉,“阿瑗,你認識蘇小姐?”
“不認識。”女子移開視線,看向禾淵,“天氣太熱了,我不想逛了,我們回去吧。”
“嗯,好。”禾淵點頭,而後同蘇萱和柳鶯鶯賠了個不是,之後,便撐著傘帶著女子離開了。
蘇萱吸了口氣,“柳鶯鶯,我怎麼覺得這女人有點兒眼熟?你這幾年一直呆在京城,有聽說過她嗎?”
“用得著聽說嗎?”柳鶯鶯扁扁嘴。
蘇萱狐疑地看向她。
便見柳鶯鶯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很是憤懣地道:“她、平陽郡主,李瑗!”
聞言,蘇萱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平陽郡主她認識,可、可……她認識的平陽郡主不是這樣式的。
柳鶯鶯看著她嘆了口氣,“我懂你。”
“但是,蘇么么,你也說了,你都離開三年多了,所以,京城裡的人和事有一些變化,那是很正常的。”
“可……可這也變化太大了吧?”
“淡定。”柳鶯鶯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副見過世面的模樣。
蘇萱欲哭無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柳鶯鶯聞言剛要解釋,飄香樓的小二就笑呵呵的迎了上來,於是,兩人對視一眼後,默契地跟著小二進了店。
待進入雅間坐下,又喝了茶,柳鶯鶯這才開了口。
“說起來,這都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了,那時候,剛過完年,天還有些冷的,我跟你三哥出來吃飯,便聽說平陽郡主失蹤了,永親王還派人出來尋找,可愣是沒找著。”
“然後呢?”
蘇萱緊張的問。
柳鶯鶯啜了口茶,道:“一開始,我們也沒當回事,可後來,又有傳言說,平陽郡主不是失蹤,而是被人推下了湖。”
“湖?”蘇萱越聽越迷糊,“什麼湖?”
柳鶯鶯道:“永親王家裡有一片湖,那湖據說是活水,直通京城的涇河。”
“哦哦……”蘇萱緩緩點頭。
柳鶯鶯道:“當時剛過完年,湖面是有冰的,一個人若掉進去,莫說幾日,就是過幾個時辰都會沒命。”
“而且,那幾日,我還聽人說,永親王一直命人在府中的湖裡打撈,奈何,什麼也沒撈上來。”
“然後呢?”
柳鶯鶯道:“然後,大家就都以為平陽郡主死了麼?再說了,你也知道的,平陽郡主的腦子不太好使。”
“這倒是真的。”蘇萱點頭,而後又問:“後來呢?”
柳鶯鶯喝下大半杯茶,潤了潤嗓子,說道:“這事兒漸漸地就沒人提及了,可等到三月份的時候,平陽郡主忽然又出現了,然後,就是你今天看到的這個樣子了。”
“……”蘇萱張著嘴,驚得半天沒說出話來。
難怪她一開始便覺得來人眼熟,難怪平陽郡主好像不認識她,明明從前的平陽很喜歡她的。
想到這兒,蘇萱心下悲喜交加,喜的是平陽郡主再也不傻了,以後定然也不會受人欺負了。難過的是,從前那個可愛的平陽郡主,她再也見不到了。
不過,依平陽郡主今日的反應來看,她認識的那個平陽郡主多半是死了,今日裡的這個,看著也不像是重生,所以,多半是穿越者。
想到這兒,蘇萱心情甚是複雜。
要知道,當初書中對平陽郡主的描述不多,而且並未說她後來被人奪舍,
而如今……
蘇萱心下嘆了口氣,似乎從她穿進這本書開始,這本書的劇情就已經開始脫軌了。
不,不對。
應該說,從蘇瑾重生的那一刻開始,故事就已經被改寫了,只是,如今的劇情走向,蘇萱有些看不懂,至於劇情日後的發展,她更是想不到。
但,劇情既然是因為蘇瑾才改變,那如今的男主,應該也是他才對。
可,如果男主是蘇瑾,那女主是誰?
沈雲晴麼?
——那不可能,這兩人是親兄妹,而且,沈雲晴早已嫁給溫知意,夫妻倆感情好得很。
難不成是自己?
想到這兒,蘇萱驀地一喜。
可惜,她的歡喜並未持續多久。
因為,她忽地意識到,相比於她這個一無是處的穿書者,今日裡見到的那位“平陽郡主”才更像是女主。
想到這兒,蘇萱頓時鬱悶不已。
“幹嘛呢?”
柳鶯鶯擰著眉頭拿筷子敲盤子。
蘇萱聽見清脆的聲響,這才回過神。
“沒幹嘛?”
“沒幹嘛?”柳鶯鶯打量了她一眼,“沒幹嘛你垂頭喪氣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先皇的私生女呢。”
“啥意思?”蘇萱茫然地問道。
柳鶯鶯翻了個白眼,“還沒來得及認祖歸宗,先皇就駕崩了,你可不是如喪考妣,難過的很麼?”
“你真是……”蘇萱哭笑不得,“近墨者黑。”
柳鶯鶯挑眉,“你是墨啊?”
“不,我是朱。”蘇萱下意識的反駁。
柳鶯鶯噗嗤笑出聲,“對對對,你是豬,哈哈哈哈哈哈……”
意識到自己坑了自己後,蘇萱忍俊不禁,但見柳鶯鶯笑得開心,便也跟著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