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語推開病房門，就看到金益躺在病床上，臉色較之前那一面更加的憔悴病態。

“你來了啊。”金益放下手裡的書籍，看見林星語的那一眼，眼神光都亮了起來。

“你看上去狀態不太好。”林星語看著金益那青白的臉色，目光澹然。

“醫生跟我說我生命已經到盡頭了，可能哪一天睡下就再也醒不來了。”金益面對死亡，眼裡是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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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音微微顫抖，說：“我原以為我死都不怕的，我終究還是個普通人。”

金益搖了搖腦袋，似是自嘲。

林星語：“我就是一個普通道士，不是什麼人生導師…你到底喊我來幹嘛？”

她拉了個椅子來坐下，語氣裡是不理解。林星語可不耐煩聽個老頭子抱怨人生無常。

金益終於進入了正題，說：“死亡避免不了，課這段時間，我的心無時無刻不在煎熬。我一閉眼睛就會想起陳曦，還有那個孩子…”

林星語注意到眼裡有紅血絲，眼下也是青黑，看來的確被悔恨糾纏，惶惶不可終日。

“我後悔了，如果我換一種選擇，人生是不是有不同…”

隨著一聲嘆息，記憶又被拉回了二十五年前。

陳曦目睹了金益和另一位女學生擁抱的畫面，她怯懦的選擇了逃離。

她躲回了出租屋，推掉了晚上的兼職，一個人蜷曲在沙發上淚流滿面。

肚子裡的孩子原來是愛的見證，現在卻…陳曦想金益應該不會要這個孩子吧，這就是個錯誤。

晚上金益來到了陳曦這邊，他有一些書本落在了這，所以特地來跑一趟。

看到陳曦在家，金益疑惑道：“你晚上火鍋店沒去嗎？身體不舒服嗎？”

陳曦猝不及防對上金益那張臉，心臟像泡在了苦水裡。

“你怎麼來了？”

她的語氣不熱絡，但金益沒有發現，他在那邊專注找著自己的東西。

金益拿到自己要找的課本，說：“來拿點東西，你既然不去上班那就早點睡吧，我先回學校了。”

“你不留下來嗎？”陳曦看金益匆匆來又匆匆離去，忙叫住他。

金益認真看陳曦，這才注意女孩的眼睛紅腫應該是哭了一場。

“你怎麼了？是哭了嗎？發生什麼了？”金益坐到陳曦身邊，手摟住她的肩膀小聲詢問。

陳曦感受著愛人的體溫，然而心卻如墜冰窖。“如果我有孩子了，你會怎麼辦？”

金益表情一僵，身子一下子僵硬了。

久久的沉默。

陳曦哪裡還不懂，或許金益從來沒考慮過自己和他的未來。

“我開玩笑的啦，你不會當真了吧？”程曦笑道，默默將自己的苦澀鬱悶消化掉。

金益哄道：“傻丫頭，等我畢業了，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我才能給你承諾啊，不然我怕守護不了你。”

他的吻輕輕印在了金益的額頭，語氣溫柔，目光溫和寵溺。

金益用溫柔編織了一個名為愛的陷阱，而陳曦就是掉落其中的獵物。

“你愛我嗎？”陳曦問出了一個自己都覺得可笑的問題。

“你今天很不對勁啊，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宿舍了。”金益俊臉上帶笑，他沒有正面回應女孩的問題。

陳曦的心一直下落，原來金益連騙她都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