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花說:“你先給他喝,我再告訴你。”
秦書銘把葫蘆遞給猴孩兒,猴孩兒咕嚕咕嚕兩口喝光,伸一根手指進葫蘆裡面扣了扣,發現沒有了,悻悻地把葫蘆扔到一旁。
此時小菊花才說:“葫蘆裡面裝的是秋石粉兒,樹樁子,你知道秋石粉兒是幹啥用的嗎?”
秦書銘搖搖頭,確實沒聽說過。
小菊花抿嘴一笑說:“讓你們男人能雄姿英發的好東西!”
這時,就看到籠子裡的猴孩兒漸漸不安分起來。
通體黑毛下面的皮膚,被燒得通紅,不停地哇哇怪叫著,兩隻手抓著鐵欄杆用勁兒,胯骨以一種彆扭的方式蠕動著。
說是猴孩兒,其實按照正常人的年紀算,他也二十多歲了。
秦書銘問:“為啥要給他喝秋石粉兒。”
小菊花低聲道:“你這榆木腦袋,問題咋這麼多,等到了新娘子家,你一直跟著我。”
鑼聲響起,接親隊伍抵達目的地。
鞭炮齊鳴,都是大戶人家,自然有許多禮儀上的講究。
戲團的馬車,直接進了新娘子家的宅院,迎親酒席即將開始,戲團將表演節目助興。
班主帶著鎬頭和桃花表演節目,小菊花讓秦書銘守在馬車旁別亂動,她離開了一盞茶的工夫,回來說:“快,帶上猴孩兒,跟我走!”
猴孩兒因為喝了秋石粉兒,一路不安分,秦書銘用一塊破布圍在他腰上,免得腰下那話兒嚇壞女賓。
也好在今日婚事熱鬧,路上的人都急匆匆,沒人在意。
一路來到後院,穿過一個小月亮門,小菊花開啟房門喊道:“快進來,別磨蹭!”
秦書銘拉著猴孩兒進了房內,入眼之處滿是粉紅色,香氣撲面,竟然是新娘子的閨房。
閨房中有幾名老婦人,都已暈倒在地,新娘子被捆得結結實實地躺在床上,身上還穿著大紅色的婚服。
小菊花將門反鎖上,對秦書銘說:“樹樁子,交給你一個美差事,去把新娘子的衣服給扒光。”
秦書銘問:“為啥?”
小菊花在他屁股上踢一腳:“讓你去你就去!”
秦書銘走到閨房床前,看到這新娘子也就是十七八歲,裝扮精緻,恐懼地睜大雙眼。
秦書銘鬆開捆綁的繩子,原以為對方會掙扎,卻發現對方早被嚇得渾身癱軟,一雙眼睛中充滿恐懼。
她上身一件帶精美刺繡的曲裾深衣,下面齊腰襦裙,外面兜著洋紅色大氅,裡面白色棉質中衣、淺粉色褻褲和繡著戲水鴛鴦的小肚兜。
女孩兒就像一個被剝開精緻包裝的羊脂美玉,橫陳眼前,因為緊張而並緊雙腿,兩條玉臂緊緊摟在胸前,少女特有的體香瀰漫閨房。
秦書銘不由地想起桃花的話,難道當真打算讓猴孩兒和新娘子發生關係?
小菊花笑著說:“你這木樁子,腦子像個榆木疙瘩,脫女孩家家的衣服一點也不慢,呸,男人果然每一個好東西。好了,你讓開,我和新娘子說幾句話。”
說完話,小菊花坐在床邊,撫了撫新娘子的臉說:“你叫什麼名字?”
新娘子渾身發抖,說:“我叫周小巧。”
小菊花說:“那我叫你巧兒妹妹吧,別怕,我先跟你說一下後面的事情。看到那個渾身長滿毛的男人沒有?他是我弟,身世挺悽慘的,一會兒他會破了你的身子,而你呢,有兩個選擇,要麼選擇身敗名裂,要麼選擇跟我合作。”
“第一個選擇,其實不用我多解釋,新娘子還沒嫁到婆家,就被失了身子,等入洞房時見不到紅,那你是沒法交代的。若追究起來,發現你的身子是被猴孩兒拿走的,那姜家人豈不是會蒙受奇恥大辱?後果有多嚴重,想必不用我多說。”
“第二個選擇,我有辦法幫你在入洞房時矇混過關,該落的紅我能幫你落下來。這樣一來,你就能名正言順地成為姜家少奶奶,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至於以後,只要你能乖乖聽我話,我不僅幫你保守秘密,還會教你如何一步一步將整個姜家攥在你手裡!”
新娘子咬緊嘴唇,不敢說話。
小菊花說:“你可以慢慢考慮,樹樁子,放開猴子,讓他過來吧!”
秦書銘鬆開手,猴孩兒便躥到床邊,急不可待的樣子,新娘子眼角淚水直流,她知道無論如何選擇,都免不了遭受侮辱。
就在這時,一根鋼針悄無聲息地刺入小菊花的頸椎骨第二節的位置。
一陣劇痛襲來,小菊花愕然發現自己的四肢無法動彈,只能瞪大雙眼看著秦書銘。
“樹樁子,你搞什麼名堂!”
“透過新娘子控制姜家,進而謀取利益,這就是你們老邊家戲團的計劃?”秦書銘沉聲道。
“你,你不是樹樁子!樹樁子從來不會這樣說話,你是誰?”小菊花大驚道。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我在,你們的計劃得改一改。”
說完,秦書銘將新娘子用衣服裹好,暴躁的猴孩兒開始上躥下跳,秦書銘指著小菊花說:“找她發洩!”
猴孩兒雙眼通紅,渴馬奔泉一樣衝到小菊花跟前。
咔哧咔哧一陣撕扯,小菊花身上的衣服便只剩下絲絲縷縷,胸前露出一條精美的項鍊。
秦書銘伸手撤下項鍊,小菊花驚恐道:“樹樁子,好樹樁,我不管你到底是誰,求求你別讓這畜生騎我,算我求你了!”
“這項鍊是從哪裡來的?”
“是當家的賞給我的,從哪裡來的我不清楚,求求你,快讓猴孩兒從我身上下去!”
秦書銘單手按住猴孩兒,問:“你們雀家門,一般都是騙錢就走,這次為什麼要控制姜家?”
“我,我不知道,都是當家的安排的!”
這話明顯是謊話,秦書銘鬆開猴孩兒,後者趴在小菊花潔白的胴體上,肆意妄為。
小菊花嚇道:“當家的也是聽別人安排,但向來單線聯絡,只有一次當家的喝醉了酒,說到對方好像叫櫻花山莊。”
“櫻花山莊是什麼?”
“我不知道。”
“說!”
“我真不知道,求你別讓猴孩兒騎我,我求求你了!”
秦書銘不再說話。
惡人總該遭到報應,否則何談天理?
櫻花山莊?秦書銘從未聽過。
不過他知道,僅憑一個雀門老邊家,絕沒有能力滅掉秦家。
還記得當日那婆子說江湖八門都有參與,且不論是否為妄言,但整件事情的背後,定然牽扯許多。
往日裡俯首帖耳的猴孩兒變得越發暴躁,在原始本能的催使下,去肆無忌憚的探索和挖掘。
將近半炷香的時間後,小菊花已經沒了力氣,躺在那裡惡毒地盯著秦書銘。
一番收拾後,秦書銘讓猴孩兒扶著小菊花,返回馬車。
路上有人問起,秦書銘就說是戲團的,去後院表演節目。
回到馬車上,將猴孩兒和小菊花都關進鐵籠,蓋好帆布。
正要離開時,鎬頭突然走過來,拉住韁繩問:“樹樁子,你怎麼在這裡?小菊花那邊的事情得手沒?”
秦書銘道:“得手了,菊花姐讓我提前回來的。”
鎬頭這才鬆開韁繩,匆匆走近院子。
秦書銘架上馬車,離開新娘子家。接親的其他馬車都在,雜七雜八的,秦書銘駕車離開,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一路行駛到鎮子外,與祥叔的馬車會合,秦書銘把猴孩兒和小菊花都轉移到祥叔的馬車上。
小菊花動彈不得,但還是被捆住手腳,而猴孩兒也是渾身痠軟無力,像喝了酒的弼馬溫一樣,祥叔還奇怪為啥會這樣,秦書銘來不及解釋,讓祥叔把人帶回家關好。
而他則要趁這個時間差,去救石頭!
馬車回到姜家大宅,常管家詢問緣由,秦書銘謊稱當家的派他提前回來準備演出道具。
常管家沒多詢問。
趕著馬車進入大宅,拴好韁繩,秦書銘正要開廂房門時,常管家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那個誰,你來搭把手!”
秦書銘假裝沒聽到,繼續往廂房走。
“就喊你的,老邊戲團的,耳朵聾啊!”常管家又喊道。
秦書銘沒辦法,只好回身笑道:“常管家,實在抱歉,剛才心裡一直惦記著當家的交代的事,沒聽到您喊話。”
常管家道:“前堂在擺放桌椅,人手不夠,你去頂個人頭。”
秦書銘道:“可是當家的交代我……”
常管家道:“他那邊我會交代,你只管照我說的做,快去吧,手腳麻利些!”
前堂大院子中,人影穿插,一番忙碌的景象。
秦書銘被臨時安排到一個叫劉管事的手底下,負責擺放桌椅板凳。
按照接親隊伍的時間估計,再有半個時辰就能回來,秦書銘心說必須趕在這之前救走石頭。
那劉管事撐著腰站在庭院中央,對所有幹事的指手畫腳,秦書銘一時間難以脫身。
鑼鼓嗩吶聲響起,接親隊伍已經返回,不知誰喊了一句“看新娘子去咯”,一群半大小子朝街邊跑去。
秦書銘正想趁機離開,卻聽到劉管事大吼道:“幹你們手上的活兒,婚席就要開始了,幹不完活當心我殺了你們!”
吹吹打打中,八抬大轎停在姜府大門。
新郎官斜身坐在輪椅上,上前挑開轎簾,看到披著紅蓋頭的新娘子,新郎官咧嘴露出一口向外呲出的齙牙,口水順嘴角淌下來,旁邊早安排了丫鬟幫他擦口水。
一行人進入大宅,秦書銘注意到老邊家戲團的人也在其中,便躲在花瓶後面假意掃地。
避過人群,秦書銘立即朝廂房方向跑去。
進廂房,入裡屋,開啟缸蓋,背起石頭。
這時,身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你回來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