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著不和死人多計較的原則,張之慶選擇了沉默,默默坐到面前的椅子上,強行忍住恐懼,不去看那恐怖的鬼嬰,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褲襠。
張雅在把張之慶送到後,就選擇離開,別看這康醫生長得頗為帥氣,可是不知道為啥,一靠近他,張雅就覺得有些冷,也不是很想在這屋子裡待,反正她對這小子的醫囑並不感興趣,無非是說一些年輕人要節制之類的。
張之慶看護士小姐姐要走,有心請她留下,但是又找不到藉口,總不能和她說康醫生脖梗子上騎著一隻鬼,自己害怕吧,那還不得被當神經病,送二院去啊。
康塵用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子,緩緩開口。
“你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麼昏迷的嘛?”
這個問題是張之慶不想提的傷,儘管自己清楚並不是因為那啥,而昏迷的,但奈何沒人信吶,黃泥巴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
略帶羞恥的撓了撓頭,然後輕聲說到。
“擼多了。”
聲音越來越低,細若蚊吟,但是康醫生卻聽得明白,不僅莞爾。
“哈哈,你真的這樣認為?”
這笑在張之慶看來,多少有些嘲諷的意味,不經讓康塵是個哈慫的形象,在阿慶心頭埋下。
“那個啥,康醫生啊,我趕時間,麻煩您搞快點,學校圖書館還有大把大把的書等著我去看呢。”
本來康塵是準備如實告訴張之慶他的情況的,經過檢查,他的身體狀況,好的不能再好,自然不存在擼昏迷這種情況,再加上他居然能看到自己的兒子,那麼所有事情都指向了一起,這小家夥撞靈了,並且擁有了成為靈媒的可能。
不過現在看來嘛,這小家夥估計也是嚇得夠嗆,一時半會估摸著是還無法消化世界上真的有鬼,或者準確一點說,世界上真的有靈,這一事實了。
“既然你急著出院,那行吧,這是醫囑,這是收據,你自己看看,然後籤個字,至於就醫花費的錢,你們的輔導員已經給墊了,你收拾收拾就可以直接離開了。”
“多謝,告辭,江湖再見,不,再也不見,後會無期!”
張之慶手速飛快的簽上他阿慶的大名,然後假模假樣一拱手,做了個還算過得去的抱拳禮,就直接溜溜球了。
康塵也沒有阻攔,他已經打定主意,等過幾天這小家夥恢復的差不多了,再去他學校找他,畢竟每一個靈媒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呢,多個朋友多條路的道理,懂得都懂。
從景臺第三醫院出來後,三個人先是去最近的商場裡買了一套衣服,畢竟張之慶之前穿著的,是醫院買的睡衣,穿著睡衣在大街上走,回頭率實在有點高,別人不知道,反正張之慶是著不住。
回學校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今天是週五,週末也沒課,三人簡單的向豬剛鬣反應了一下情況,並且張之慶也把醫藥費給老朱發了過去,雖然老朱的外號不好聽,人有時也不太靠譜,但是今天這個事,準確也是盡了心力,讓張之慶很是感動,好一番感謝。
三個人在食堂裡吃下午飯的時候,心事重重的張之慶突然向自己的兩個小夥伴,問出一個問題。
“你們相信世界上有鬼嗎?”
阿周白了張之慶一眼,繼續埋頭苦幹,今天可是餓了一整天,反倒是阿飛那家夥突然一臉鄭重,好像突然有了什麼心事一樣。
他緩緩抬起頭,用一種嚴肅的不能再嚴肅的表情看著張之慶,張之慶心裡一顫,微微問道。
“怎麼了?你是不是也看到了?”
阿飛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對,我確實看到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不止我一個人看到了,果然不是我出現幻覺,果然是真的有鬼!
然而阿飛好像沒有停止的意思,繼續神神叨叨的說到。
“我看到那個鬼,穿著一條牛仔褲,上身是一件黑色褂子,裡面白色的襯衣,穿著一雙特步的運動鞋,對不對?”
張之慶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可是一時又想不到是哪裡不對勁,直到看到旁邊阿周彷彿噎著了一樣,捂著嘴使勁的咳嗦,顯然是吃飯的時候,笑的太用力了,結果就噎著了。
張之慶這才反應過來,這踏馬說的不是老子嘛,老子的穿著剛剛好就是阿飛說的那樣,再一看阿飛那即將破功的笑臉,阿慶的臉頓時一黑。
“我日了你的媽耶!你個狗逼,壞的很!”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可不是鬼嘛,活脫脫的一個膽小鬼啊,我說阿慶,你在醫院裡回來之後,就心事重重的,不會是真的撞鬼了吧。”
張之慶點了點頭,兩個人笑的更肆無忌憚了,看的他一陣窩火!
草草對付幾口之後,張之慶就等不及了,先一步往宿舍跑,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便是自己昏迷前最後做的事,可不是那個啥,而是看了那份信。
張之慶已經反應過來了,那份信不對頭,尤其是信裡的內容,簡直和詛咒一樣,如果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那麼豈不是說,那些虛無縹緲的詛咒,也可能是真的!
一口氣跑到了宿舍樓門口,張之慶突然停了下來,他又不太敢直接進宿舍了,如果那封信真的有問題,或者是那也涉及到一隻鬼的話,自己一個人回宿舍,豈不是羊入虎口。
在宿舍樓門口來回走,終於在五分鐘後,阿飛和阿周兩個傢伙也從食堂回來了。
“阿慶,你怎麼站在這裡?”
“奧,我忘帶鑰匙了,所以等你們一起呢。”
有了人一起,張之慶也有了勇氣,跟在他們兩個人身後,一同回了宿舍。
小心翼翼的進入1071後,並沒有想想中的看到某些髒東西,一切如常,除了自己的床上被子沒有疊以外,其他的都是好好的。
張之慶幹忙爬上床,揭開被子去找那份信,沒有!
“你們兩個早上看到我床上的信了嗎?”
“信?什麼信?沒看到啊。”
不死心的又從床上下來,趴在地上去看桌子底下,也沒有,到處都沒有,那份信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就這樣徹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