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先生如此說了，那我們就傳陛下口諭了。”

三人中算是領頭的掌印大監開口打斷秉筆大監還要客套的話，直接說道。

那自稱是林解憂徒弟的秉筆大監見此，也不在意，只是對季修笑了笑，然後退後一步。

掌印大監上前一步，開口道：

“……先生想必已經知道儒釋道三家被歸還氣運大龍的事情了。”

“武道氣運大龍歸還武夫勢在必行！”

“陛下也打算將武道氣運大龍歸還，可如今天下，江湖門派雖多，但先生才是武道氣運領頭人，天下武夫也都對先生心服口服。”

“但武道氣運大龍事關重大，陛下不願意交於一個無心朝廷的外人，所以陛下準備讓先生迎娶三公主龍羽殿下，如此武道氣運將歸先生所有。”

“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掌印大監說完，季修眼底浮現出一抹詫異之色。

雖然知道皇帝肯定不會放心的把武道氣運交到某個人的手上，但沒想到皇帝竟然是打這個注意。

如果自己娶了龍羽，那也算是皇室之人。

如此，皇室就能順理成章的掌控天下武夫為他所用了。

不得不說，這位新皇的算盤可以說是打的啪啪作響，但季修是不會同意的。

一來，他有凌晨一個就夠了，他對龍羽這個內心權力慾望過剩的女人也沒有什麼感覺。

二來，自己註定是要長生的，往後的日子有凌晨一個追趕腳步，陪伴就夠了，不想再有其他的牽絆留在世上。

三來，自己好不容易從世俗中逐步掙脫，眼看著等假死以後，就擺脫俗世了。

如果再跟皇室牽扯上什麼不清不楚的，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想著，季修搖頭，道：“陛下是在詢問我的意見嗎？”

掌印大監稚嫩的面上，眉頭微微一皺，然後點頭，道：“是，陛下是問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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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修微微頷首，深吸一口氣，道：“既然是詢問季某的意見，那麼季某就有話直說了……”

“季某此生只愛凌晨一人，無意於他人。”

“至於武道氣運，季某倒是可以給陛下另外一個選擇。”

說完，季修上前一步，以儒道修為，給三人傳音。

將自己想到的另一種選擇，說了出來。

聽完季修的另一種選擇，掌印大監看了眼身旁的二人，略一沉默後，道：

“抱歉先生，我們沒有權利替陛下答應什麼。”

說著，他語氣微微一頓，後道：“此事我們需要向陛下稟告。”

“請。”季修自然沒有什麼意見。

三人對季修行了一禮後，轉身離去。

……

……

朝廷來人找季修了。

一時間，武鎮上的眾多武道修行者們，都議論不已。

“你說朝廷來人找先生做什麼？”大壑居不遠處的一間武道三品修者蓋的茶棚裡，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對身旁的刀客詢問道。

刀客將杯盞中的熱茶一飲而盡，瞥了眼茶棚外樹蔭斑駁的地面，道：“武道氣運！”

經刀客這麼一提，刀疤表情一凝。

而茶棚裡的其他人顯然也聽到了，玄囂的茶棚裡，突然有了短暫的安靜。

刀客鋒銳的眸子凝視著大街上，那些不時將視線投向大壑居的人，道：“武道氣運如日中天。”

“隨著江湖門派的出現，普通人家的孩子，如果沒有儒釋道三家的天賦悟性，還可以入宗門。這就導致，現在修行武道的人越來越多。”

“朝廷自然想要把還處於野蠻生長的天下武夫掌控在手裡。培養人才有江湖門派，朝廷不花一分錢，就能隨時抽掉武夫血液效命。”

“你若是朝廷，你會捨得放棄嗎？”

刀疤臉腦子一轉，也明白了過來，看向刀客，道：“那依你看，季先生會怎麼選擇？”

“不知道，等。”刀客說完，便不再說話。

茶館再次恢復了喧鬧。

一日後。

朝廷，皇宮之中。

一襲澹金色常服的新皇正統帝坐在桉幾後批閱奏摺。

下方，一襲紅衣官袍，白髮蒼蒼，看起來一陣風就能吹倒一般的內閣首輔楊嵩坐在凳子上。

雖然這位老人看起來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但卻沒人敢因他的外表而小覷這位內閣首輔。

儒道一品，可是有一千歲壽元的！

“陛下，葉掌教到了。”這時，一個小太監小跑著從大殿外走了進來說道。

正統帝聞言停下手上的動作，面上露出一抹笑容，道：“有請。”

不一會，一襲青衣長袍的葉悠然走了進來。

“陛下。”葉悠然面上掛著澹澹的微笑，對著只有三十出頭，氣質儒雅的永興帝行了一禮。

“來了。”永興帝看到葉悠然，也和高興，笑著道：“來人看坐。”

“謝陛下。”葉悠然道了一聲謝後坐了下來。

“學宮的事情處理的如何了。”永興帝問道。

“有勞陛下掛懷，一切順利。”葉悠然拱手道。

說完，葉悠然瞥了眼身旁靜坐的內閣首輔楊嵩

一雙狹長好看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異樣的光澤。

對這個宣宗時就已經輔左皇帝，歷經三朝不倒的老人，葉悠然心裡也是很有壓力的。

“正好你回來了，來，你們都看看青州給的信。”

正統帝從桌子上拿出一封信，一旁的提督大監立刻接過去拿給葉悠然。

葉悠然聽到信是從青州來的，心裡頓時有了猜測。

葉悠然開啟信，往一副老眼昏花的楊嵩跟前湊了湊。

後者看了眼葉悠然，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然後看向信。

片刻後，二人看完了信，葉悠然看向正統帝。

“楊閣老的意下如何？”正統帝沒有給葉悠然先說話的機會，而是點名楊嵩。

聞言，楊嵩慢吞吞的拱了拱手，道：

“回陛下，武夫向來無拘無束，不受管束。”

“武者，向來又都以武犯禁。江湖門派若給其過多自由，怕是會超出朝廷管控，季修此法，臣並不贊同。”

聽到這話，正統帝沒有說話，而是看向葉悠然。

“青雲，你怎麼說？你認為，朕該不該相信你大哥？”

葉悠然起身對著正統帝行了一禮，然後道：

“陛下，臣認為，信與不信都不重要，甚至武道氣運能否在陛下掌控中，也不重要。”

看著下方一副從容的葉悠然，永興帝眼神中滿是欣賞之色。

也不說話，只是微微點頭，示意葉悠然繼續。

見此，葉悠然語氣微微一頓，斟酌了一番言辭後，繼續道：

“臣認為，對陛下來說，最重要的是考慮天下安定。陛下如今初登大位，最是需要人心穩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