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去哪？”
小蠢貨司萌萌見季修要離開，不由開口道。
“我看到一個熟人，去去就回。”說完，季修也不理會三人，加快腳步。
寧紅月跟孟樓見此，雖然很是不解季修這突然的行為，倒也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也沒有必要去深究。
……
……
京都西市，郊外。
青山之下，獨立一座小亭。
小亭中，一襲白衣袈裟，氣質澹然聖潔的凌晨站定。
看到恢復不錯的凌晨，季修將眼中的笑意隱去，登上了小亭。
“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凌晨轉過身，看著眼前的少年。
季修點點頭，然後躬身一禮，道：“陳都，見過凌晨大師……”
一句‘師孃’，季修是真的開不了口。
嗯，畢竟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以他跟凌晨的關係，要是以‘師孃’稱呼，嘖，總感覺怪怪的，很彆扭。
當然，看著眼前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澹澹的神聖佛光的凌晨，他心裡沒一點旖旎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凌晨對眼前這個，季修唯一的弟子對自己的稱呼，並不在意。叫師孃也好，別的稱呼也罷，於如今的她來說，都不重要。
“你獨創一套修行體系，很不錯，沒有給他丟臉……”這時，凌晨再次開口。
季修沉默不言，關鍵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師父，可曾怨過我？”凌晨問道。
“從未。”季修看著凌晨，道：“他說，此生能與凌晨結為夫妻，是一大幸事。
你想要的，他雖不能給，卻願意默默支援，不論何時。”
季修知道，凌晨之所以孤身一人前往妖族，甚至不惜消耗一切，多半是處於愧疚。因為她說過要回來的卻食言了。
甚至沒能趕回來見自己最後一面。
一番話，讓凌晨平靜如水的眸光微微一顫。
涼亭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我不是故意不回來的。”凌晨目視青州的方向，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語，又或是給誰解釋什麼。
“他願意的。”季修出聲道：“師父說他，你最大的心願就是證道菩薩境。”
“然後證道成佛……如果他知道你真的成功了，心中也必然是是開心的。”
聽著季修的話，凌晨目光從遠處收回，一雙平靜的眸子看來。
嘖！我是不是說多了。季修心裡沒來由的一突。
“他倒是什麼都跟你說。”凌晨說完，微吸一口氣，道：“你說的這些我都不信。”
季修：“？？？”
聽到這話，季修心裡有種古怪的感覺，尤其是看著自家媳婦眼中的莫名神色後，那種古怪的感覺沒來由的越發強烈。
尤其是以他對凌晨的瞭解，可不是一個容易被打擊到的人，更不是一個會消沉的人。
“我要親自問他！”凌晨說著，雙眸盯著季修的雙眼。
如果不是對警幻的仙丹足夠自信，季修還真有種自己馬甲暴露的錯覺。
“他與我有因果糾纏，想找到他的轉世，並不難！”凌晨說著，眼神中有期待之色浮現，然而她沒有注意到的是季修的神色。
一瞬間，季修不由的想起，在凌晨的意識海中，還有一個黑衣凌晨。
或許在凌晨看來，自己跟她有因果，只是這一世的夫妻之情。
隨著轉世，因果自然不存在了！
但事實是，自己根本沒死啊，也就是說，這份夫妻因果還沒有斷。
這丫頭要是真鐵了心找自己，嘖，那還真有可能給她算到點什麼！
“師父已經死了，因果還存在嗎？”季修試探著道，企圖讓凌晨房放棄這個打算。
“我會找到他的。”凌晨語氣篤定。
見她已經決定了，季修知道想要讓她打消念頭是絕對不可能了。
唉，只希望警幻快點出關吧，突破神仙境的她，干涉因果推演還不是小菜一碟？
“這次儒門考核之後，你便入仙宗吧。”這時，凌晨突然道。
聽到這話，季修眼中浮現出一抹詫異之色，而後恍然。
他知道了凌晨來見自己的目的了。
“你師父是仙宗十二主脈之一的創始人，你是他唯一的弟子，他那一脈理應由你繼承。”
凌晨說著，語氣微微一頓，道：
“再加上，你完美繼承了你師父的傳承，不論身份，又或者是自身價值，你都不應該是一個普通的弟子。”
“而且，儒、釋、道、武四系修行時代即將沒落，這個世界將迎來修仙時代。一些人怕是會忍不住對你出手。”
“入仙宗，也是個庇護！”
季修點了點頭，在得知江盛入仙宗，他就知道，蔚桐盯上仙宗了。
作為一個幕後黑手，她現在才盯上仙宗，那只能說明一點。
那就是仙宗是在這個時段才暴露的。
也就是說，之前渺渺真人，茫茫大士的出現，讓她意識到了仙宗。
既然她盯上了仙宗，必然不會安分。
季修決定入仙宗，倒也不是怕蔚桐真的調查到自己頭上，這根本不可能。
她能調查到的最深處，
也不過只是當初自己早就編織好的一個彌天大謊。
仙境，存在於上古，甚至是更早！如此，只會讓蔚桐這個幕後黑手更加懵逼，懷疑自己！
自己這次進入仙宗的真正原因，還是想藉此機會，離蔚桐近一點！
或許能窺探出這女人重啟世界的‘Bug’也不一定。嗯，雖然這種可能性很低就是了。
“主脈傳承這麼隨便嗎？”季修故作不解的問道。
凌晨搖搖頭，道：“自然不是。”說完，又繼續道：“十二脈主的選擇，必須是仙宗創始人的嫡系後人。”
“你師父沒有血脈傳承留下……”說道這裡，凌晨眸光微微一暗，然後道：“至於仙宗選擇你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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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明白！”
聽到這話，季修故作恍然的點了點頭。
交代完這些後，凌晨便離開了。
季修在目送凌晨離開後，也回到了西市，與孟樓、寧紅月和司萌萌三人匯合。
“你走後，仙宗那個女人通知說，明日辰時，所有確定入選仙宗的弟子，在京都城外結合。”
司萌萌看到季修，主動上前搭話。
一雙愚蠢而清澈的大眼眸裡，浮現出些許少女的懷春情愫在內。
“咳！”季修自然是察覺到了這一點，輕咳一聲後把目光移開。
看向一雙眼珠子都恨不得掛在寧紅月身上的孟樓，道：“既如此，那我們就明日辰時在城外匯合吧。”
被季修這麼一提醒，孟樓也頓時回了神，道：“嗯，好。”
說完，又看向寧紅月，一副舔狗的模樣，道：
“寧師姐，我們住的是同一家客棧一起走吧？”
寧紅月眉頭微微一皺，清冷的面容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是點點頭同意了下來，對著季修跟司萌萌打了個招呼，然後甩出一個酷颯的背影離去。
“二位，明日見！”說完，轉身匆匆跟上。
嘖！這一副姿態，他在武當的師父，不會是宋青書吧？季修對孟樓這小子的舔狗姿態，不禁暗自腹誹。
“陳都，我，我們也一起回去吧？”剩下了季修跟司萌萌二人，司萌萌突然有些嬌羞的說道。
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