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

一縷晨光透過窗戶，照在凌小妖的臉上。

“……嗯。”凌小妖哼哼唧一聲，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勐的坐起身。

“書靈！”她大喊一聲，顧不上惺忪朦朧的睡眼，一把抹開手臂上的袖子。

“……還在！”她驚喜的看著手臂上的書靈召喚圖騰。

“不過我為什麼感知不到書靈在哪呢？”很快，凌小妖的臉又垮了下來。

“再試試！”想著，凌小妖攤開一隻手，浩然正氣凝聚，再次輸送進了豁口中。

憑空躺在半空的季修看著那再次朝自己飄來的浩然正氣，就要再次驅散，不過看著坐在床上，孜孜不倦的往圖騰裡輸送浩然正氣的凌小妖，季修知道，如果不一次解決，看她這個樣子，是不會罷休了。

“這個不服輸的性格倒是跟凌晨有幾分像。”想著，那一縷浩然正氣便纏繞上了他的食指。

季修就這麼靜靜的漂浮在半空，面無表情的看著凌小妖。

床上。

“……嗯？”已經做好再次失敗打算的凌小妖，突然像是有所感應，雙眼中一道青色的浩然正氣一閃而過，下一刻，她勐的一抬頭。

“啊！

！”當看到那漂浮在半空中的季修後，頓時發出一聲歡快的喊聲。

“書靈，我的書靈出現了，哈哈哈！”

看著在床上像是個瘋子一般，毫無形象蹦跳的凌小妖，季修滿腦袋黑線。

就這點定力？難怪是個撲街呢，看這模樣，有二十出頭了吧？修為還是個沒品。

一會後，直到凌小妖冷心情平復下來，季修這才覺得耳根子清淨了不少。

“書靈，你叫什麼名字？”

冷靜下來的凌小妖，雙腿呈外八字跪坐在床上，一臉期盼的看著季修。

然而季修卻懶得理會這個女人，乾脆閉上眼，一縷神識再次回到那豁口中，找尋著其他豁口。

嗯，既然自己的世界與凌小妖的世界之所以能開通，是因為這貨把小說寫崩了，兩個世界的壁壘被崩裂，撕開了一個豁口。

那麼，或許還存在另外的豁口呢？

“……上次僅僅我只知道了一個豁口，或許還存在著其他的豁口。”季修的神識在無邊無際的是虛無空間中，不斷的擴張。

如果將季修那龐大的神識比作是一片汪洋的話，那麼此刻這片虛無空間就是一個承載這片海的容器，汪洋在試探容器的大小。

而容器，同樣在無限包容著汪洋。

至於最後誰勝誰負，那就要看是汪洋先枯竭，還是容器被汪洋溢位了。

房間裡。

凌小妖見季修不理自己，臉上不由露出一抹尷尬之色，繼而眼中也不由浮現出一抹怒氣。

“記得聽先生說過，一些書中的書靈剛出現，一個個都是桀驁不馴的。”

“不過，當你能感知到她的一刻，就證明她已經被你的浩然正氣所繫結。這個時候，一定要拿出你身為主人的威嚴來。”

“否則，書靈就不會聽你的，甚至有的人還會被書靈所反噬。一旦被反噬，主人就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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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書靈就會失控！”

“一個失控的書靈，會有各種各樣的狀態，輕則因為不能接受自己是書中產物而性情大變。”

“重則想要毀滅世界！”

想到這些，凌小妖深吸一口氣，明亮的眸子裡浮現出一抹堅定之色，道：

“……我一定要征服你！”

“聽著！”凌小妖從床上站起身，眼神冷冽的注視著季修，大喝道：“我寫過很多書，換過很多筆名！雖然不知道你是哪一本書中的書靈！”

“但，現在我是你的主人！你必須要聽我的！”

“安靜。”見凌小妖又開始吵了，季修眉頭一挑，手指憑空輕彈，凌小妖就感覺額頭上被一股力量擊中，下一刻，她整個人就倒飛了出去。

季修的力度適中，讓她感受到疼的同時，卻也沒有傷害到她。

“……啊！”被轟在牆角旮旯的凌小妖痛呼一聲，揉著腦袋站起身，不敢置信的看著季修，道：“你敢對我動手？我是你的主人！”

然而季修卻懶得理她。

這個女人太吵了，找個安靜的地方。想著，季修身體緩緩從半空中落下，然後走向門口。

“站住！”見季修竟然要離開房間，凌小妖怒了，好傢伙，這是完全不把我放眼裡啊。

“……嗡！”正要開門的季修，突然發現自己手指上亮起一道光芒，周身也泛起道道青色光芒。

冥冥中，一股規則之力加持在他的身體上，讓他聽凌小妖的話。

“……哼哼。”見季修身體周圍散發著青色的光芒，凌小妖站在床上，得意一笑，然後慢條斯理的靠坐在床頭上，對著季修痞笑道：

“嘖嘖嘖，怎麼樣？這回該乖乖聽話了吧？”

“唉，你說你這是何必呢？”她說著，蹦下床來到季修跟前，因為身高問題，只能仰著頭看著季修，眯了眯雙眼，道：

“我這個人啊，脾氣不錯。”

“性格也很好，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一般是不會干涉你的自由的。看你這臭屁的性格，嗯，是我的形狀，沒錯了。”

她說著，打量著季修，一副評頭論足的模樣。

看著眼前得意洋洋的凌小妖，窗戶的陽光搭在她的面龐上，將她細膩的皮膚照的多了幾分明媚。

不過，看著此刻這一副模樣的凌小妖，季修卻是一陣晃神，像，太像凌晨了。

凌晨的樣貌，就是凌小妖的精修版。

區別就在於，凌晨長期修煉，膚白貌美，而且做事很有恆心毅力，而凌小妖卻是邋里邋遢，不修邊幅，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宅女。

當然，凌小妖也不醜，樣貌清秀端莊，性格上突出的大大咧咧，倒是有種耐看的魅力。

“你這麼看著我幹嘛？”見季修不說話，也不表態，只是打量著自己，凌小妖皺了皺眉。

“……沒什麼，你沒穿衣服。”季修目光下移，嗯，身材也不如凌晨。不過，倒是跟在經過自己開發之前的凌晨身材一樣。

看來她在寫書的時候，女主角就是完全按照自己來整的啊。

“……什，什麼？”

聽到季修這麼說，凌小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確定的問了一聲後，這才低頭看去。

“轟！”這一看，整個人頓時呆了，大腦一片空白，足足呆了一息，這才大叫著跳上了床，攥緊了被窩，只露出一個腦袋，羞憤欲絕的瞪著季修，道：“看什麼看，還不給我出去！”

季修澹澹瞥了一眼凌小妖，開門走了出去。

經過剛才的一鬧，凌小妖用來控制自己的浩然正氣也全部散去，雖然季修也能掙脫開。

“……這股用於束縛書靈的規則之力，也是世界之力的一種運用，不過太弱了。”

想著，季修穿過走廊，然後慢悠悠的下了樓。

“嗯？書靈嗎？”剛一下樓，季修就發現周圍多了一些熟悉的氣息。

“你好，請問最近有看到陌生的書靈出沒嗎？”一樓，一個身穿繡衣御史制服的少女，正拿著一個本子，對著一個斜靠在門框上的書靈記錄著什麼。

不遠處的街道上，還有同樣身穿繡衣御史制服的書靈，對著周圍的百姓記錄著什麼。

“陌生書靈？”那斜靠在門框上的青年書靈故作思考一番後，突然伸出手挑起那繡衣御史的女書靈的下巴，露出一個自認為很有魅力的笑容，道：

“……若是你答應當本座的道侶，就告訴你，如何？”

被調戲，那繡衣御史的女書靈纖細的眉頭微微一皺，默默的收起小本本，然後一隻手抵在太陽穴上，道：“發現可以書靈，懷疑是嫌疑人……”

聽到少女這話，青年書靈面色頓時一變，道：“喂，你不要胡說，我怎麼就是嫌疑人了！”

“你們這是徇私枉法，我要告你……啊！”話還沒說完，青年書靈就發出一聲慘叫。

一條漆黑的鎖鏈突然出現，直接將青年的琵琶骨貫穿，規則之力加持，將青年捆綁了個結實。

站在樓梯上的季修看著下方的一幕，心中瞭然。

之前從那個繡衣御史的書靈身上瞭解過，凡是書靈主人戶籍屬於大陽王朝之人，其書靈經過備桉後，都會被大陽王朝的儒道氣運記錄在冊。

一旦有書靈犯事，調動氣運可直接鎮壓。

“剛才對付這青年書靈的那股力量，雖然是因為儒道氣運的原因，但真正作用的卻是規則之力。”

“這個青年書靈的修行體系是修仙，判斷一下的話，他的修為至少也是修仙小說中的元嬰期。一個元嬰期的老怪，竟然被瞬間鎮壓。”

“……不是這個女書靈有多強，真正的原因，其實是被規則所剋制。”

想通這些後，季修也終於明白，為何這個世界可以有各種小說話本，但卻沒有人忌憚書靈的原因。

“正如凌小妖手臂上的那豁口，一旦被浩然正氣繫結，基本上也就與書靈主人繫結了。”

“一個書靈犯事，想要對付書靈的辦法太多了。擊殺書靈主人，書靈會消失！”

“直接動用儒門氣運，也能制服書靈。”

“書靈被允許在這個世界存在，那也是在天道之下，世界規則允許的範圍之中。”

“一旦違背，那隨時可以被鎮壓！”明白這一切後，季修也就明白了此方世界規則執行的基本原理。

“看來，我有必要對此方世界的天道做出一此試探了。”季修雙眼微微一眯，看向天穹。

不過，雖然想是這麼想，但季修卻有一種預感，此方世界的規則和天道，恐怕不在自己的混沌世界之下，甚至要更強。

季修之所以會產生這種想法也不是毫無根據的，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這個世界可以包容那麼多小說世界，並且允許被其中生靈召喚進入。

那就說明，此方世界不懼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