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程家哪還有什麼家屬。
程老太和劉愛梅被帶走調查桉子,建文建武畏罪潛逃了。
片警小陳只好回所裡請示上級。
而程德海則由另外兩位片警送往大醫院。
經過幾個小時的審問,程老太被認定不足以參與策劃走私桉,而劉愛梅卻是參與人之一。
因此程老太被放了出來,劉愛梅被羈押,等待進一步的審問。
程老太出來後惶恐不安,也沒有閒心恨程觀禮堵門報復他們的事了,一心想著醫院的兒子現在怎麼樣。
到醫院一看,程老太忍不住落淚。
程德海還沒醒,掛著氧氣,醫生不在病房裡,只有護士在照顧。
程老太進屋顫抖著問道:“護士,病人怎麼樣了?大夫怎麼不在?”
“病人還處於昏迷中,情況不容樂觀,他是多次腦中風的患者,前年還在我們院住院觀察過一段時間,當時就告訴你們了,不能讓病人的情緒出現大的波動,想要他醒來,只能寄希望於奇蹟了。”
“啊?!這,這該怎麼辦呢?”
“您先去視窗把治療費用補上吧,剛才都是警方墊付的,聽說病人是一樁走私桉的主謀之一,為了配合調查,我們會儘量救醒他的。”
護士的這話讓程老太聽了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現在的程德海是進退兩難,死也不是,活也不是。
無奈之下,程老太只得回家拿錢。
程德海已經不是機械廠裡的車間主任,享受不了免費醫療,就算一醒來就要接受警方的審問,程老太也得想辦法把他救醒。
回到四合院的時候,剛好遇到程觀禮和老李爺仨送幾個陌生人出來,此外還有街道辦的李主任。
就聽李主任說道:“這座四合院本來就是程觀禮同志的祖產,李家自願還給他,我們街道辦不能橫加阻攔,至於說用金錢交易,那應該是捕風捉影的。”
老李道:“我們一聽說要來調查,今天的生意都沒幹,趕緊開著車從房山回來了,不能冤枉了好人,這回幾位同志都放心了吧?”
“好吧,既然雙方當事人和街道辦都沒問題,我們就沒必要浪費精力做調查了,這就回去跟上級如實彙報。”
送走了調查員後,街道辦李主任和老李爺仨也都各自離開。
程觀禮看了看愣在牆角的程老太,冷冷笑道:“為人切莫做虧心,舉頭三尺有神明!”
程老太瞬間打了個寒顫。
她突然覺得面前的人不是程觀禮,她瞭解程家,程觀禮的太爺太奶奶、爺爺奶奶和爹媽她都認識。
至少程家幾輩都是老實仁厚,把吃虧是福掛在嘴邊的人。
而程觀禮小時候也是個老實巴交,蔫不吭聲的人,如今的程觀禮卻跟個從毒藥罐子裡泡大的人一樣,碰都不能碰一下。
“觀禮,是不是你舉報的津門港口生意?你,你怎麼這麼狠心?”
程觀禮冷冷道:“我倒希望你兒子被抓是我舉報的功勞,可惜,你們的生意在年前就被當地警方盯上了,警方單等著在你們交易貨物的時候收網呢,別以為幹點違法的灰暗勾當就能瞞天過海,就你們的那點本事,只能欺負一下老實人!”
程觀禮走後,程老太愣了十多分鍾,這才悔恨交加的跑回家裡拿錢。
回到醫院的時候,程德海竟然奇蹟般的醒了,但還很虛弱,警方正在趕來的路上,房間裡只有護士。
程老太見狀終於高興了起來。
趕緊跑過去問道:“德海,你什麼樣?”
程德海眼睛裡放著光,期待的問道:“調查觀禮房子的人來了沒?”
“啊?!
!德海,你說話利索了?”
程德海沒有回答,攢著一口氣盯著程老太,期待著她的回答。
程老太一愣,趕緊笑道:“來啦來啦,我剛好在大門口遇到,老李爺仨和街道辦李主任都在,觀禮買的房子被收走了!這下總算出了一口氣!”
程德海眼裡的光瞬間變得昏暗,說話也不利索了。
“你……騙……我……”
“哎呀!德海,媽沒騙你,觀禮的房子真被收走了,當場收走的,媽親眼看到的,你贏了,你鬥敗觀禮了,咱們這次被抓也不是他舉報的,觀禮已經嚇跑了……”
說著說著,程老太就說不下去了,自己這光顧了哄兒子,忽略了真實性。
如果老李爺仨和李主任都不去現場作證,那程觀禮的房子可能被收走,既然老李爺仨專門從房山跑回來作證,街道辦李主任也來了,那調查還有什麼意義?
整條衚衕裡願意當左證指出程觀禮私下買賣房屋的,只有後院程家。
可程家人跑的跑,被抓的被抓,可以說已經支離破碎了。
程德海吊著一口氣迴光返照,想聽到程觀禮被查處的訊息,可等來的只有老孃勸慰的謊言。
在懊惱與不甘中,程德海的世界變成了一片黑暗,一切都成了虛無。
程老太放聲大哭。
“德海啊,你就不聽娘的話,非要跟氣勢正旺的觀禮鬥,你說你堵那一口氣幹什麼?丟下老孃白髮人送黑髮人,你不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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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急忙跑出去叫大夫,大夫來到病房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的搶救意義了。
警方到來後,只好暫時把劉愛梅放出,不然程家沒有打理程德海後事的人。
程德海死亡的訊息很快傳到了衚衕傳到了四合院。
一下子人們炸開了鍋,紛紛議論起來。
但大部分的人都不同情程德海,說他是自己把大好生活給作沒的。
尤其劉大媽最有發言權,在胡同口跟五六個老太太連說帶比劃的。
“我跟你們說,這中間的事我最清楚,當初觀禮插隊回來,他不讓房子,讓觀禮去耳房跟建武擠擠,你們說說,那不是該死嗎?”
韓大媽驚詫道:“哎幼,是嗎?我在隔壁院還不知道這事呢,以為觀禮回來他就讓了!”
“怎麼可能,是觀禮把門鎖了,讓建文建武進不去屋,他們才搬走的,後來好好車間主任不做,非要冒充人事科調走觀禮的檔桉,還不給義海的死亡撫恤金,結果把車間主任給作沒了,活該!”
陳大媽道:“對對對,這事我們聽說了,確實是作的,好好的生意不幹,去津門走私,那才叫作死呢!”
“噓~別說了,劉愛梅回來了,八成是被所裡放出來打理後事的!”
“還是真是她自個,誰讓建文建武跑了呢,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