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咦，主人！這次你可是103天沒有回來了哦！”
黃良趁著夜色推開自己家門，屋內一塵不染。
“嘻嘻，主人回來的真巧，上週剛來了個賊人，我就讓他把家裡衛生打掃了一遍之後，才讓他自己把自己埋在了桃樹地下的。”
“不過主人你放心，我埋的那些，都是些窮兇極惡，手裡沾染了許多無辜鮮血的人。
真遇上那些吃不上飯才來偷東西的，我就在夢裡教訓了他們一頓，還給了一些你的銀兩給他們，你該不會怪我吧……”
黃良退了一步，朝院子裡的桃樹看去。
枝繁葉茂，碩果累累。
那塊地都比旁邊高了一尺了。
“不怪你，做的挺好的。”
“主人這次回來待多少天呢？”
黃良把包袱放在椅子上，又去接了盆水，洗淨之後用刀片開始刮著臉上的鬍子。
“這次回來，短時間內就不出去了。”
“呀，真的嗎！那太好了，主人，這段時間我……”
塗山芊芊一人嘰嘰喳喳地說了半天。
沒辦法，黃良也這幾年一直讓她看家，根本就沒把她帶在身邊過。
也就只有黃良每次回來的時候，她才能暢快地說會話。
而這次，黃良之所以不再出去。
是因為這些年，他將臨安城附近都走了個遍。
直白點說就是，憑他一己之力，把臨安城的毒物，折騰到了斷貨。
有貨，他買。
沒貨，他進山去採。
至於買那些頂尖毒藥的錢……黃良表示，鄰居屯錢我屯槍。
再不行的話，就是鄰居屯藥我屯槍。
饒是如此，依舊花費了他十年的時間。
而這十年來，要不是靠著扶乩之術步步為營，日日算盡，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所以如今的他，靠著《毒經》這本逆天大法，已經積累到了九百年內力，成了一流高手的大圓滿。
這九百年內力，有人能數十年積累完畢，有人則需上百年。
這其中的差距，便是天資。
現如今的黃良，只差一步，便可跨入先天。
這一步，興許是今天，也許要一百年，但對黃良來說，都沒什麼區別。
自然也就沒必要去採藥了。
除了內力到了一流大圓滿，橫煉功法也被他推到了煉髒。
再往後就是洗髓了。
只不過修煉到這，就不是能用錢砸出來的了，要麼是靠天賦，要麼靠時間。
除此之外，他也趁機學會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技能……
刮完鬍子之後，青年小黃也徹底變成了中年阿良。
嗯……這易容術確實精妙，連塗山芊芊都沒看出來。
至於這易容術是和誰學的……黃良只能記得，是從藥婆婆的地牢裡，那人好像是個淫賊，怎麼得來的就記不清了。
悠悠近十載，有些記憶，黃良已經很是模湖了。
“對了，你剛剛說外面有人在追查毒宗的人？什麼是毒宗。”
“咦，主人你竟然不知道嗎，現在都傳的沸沸揚揚了，我是讓上次闖進來那個強盜講給我聽的。”
“是三十六福地中的靈墟福地發出的追查令，說是臨安城裡面藏著一夥勢力強大的用毒之人。前不久整個臨安城的毒物都被毒宗的人買光了。”
“他們還說這個毒宗的功法極其強大，是能把吃進去的毒藥煉化成內力，而且沒有副作用！”
“只要毒藥管夠的話，能一直修煉到先天都沒瓶頸的！”
“那可是先天武者啊，整個揚州都不一定有那麼兩三個。”
黃良停了下來笑了笑。
毒宗？
沒有副作用？
呵，騙騙那些沒有背景沒有勢力的江湖散人就是了，但凡有點見識的，都知道這麼強大的功法不可能沒有副作用。
至於這靈墟福地……黃良猜測，藥婆婆死之前要去對付的，九成九就是這靈墟福地。
還好自己謹慎，每次買藥之前都易容了。
估計他們就是憑這猜測的。
藥婆婆要麼沒死，要麼就是留下了傳承，而且已經開枝散葉行程了一大股勢力。
不過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所謂人數眾多的毒宗，就只有自己一個人。
但這終究是個隱患，看來還是得找機會，看能不能抹除。
抹除不了的話，那就搜尋到修行道法之後，藏個幾百年，再出來抹除。
“主人？主人？你笑什麼呢，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黃良沒理。
有些事，自己一個人知道就行了，沒必要拿出來裝逼。
畢竟自己從來就不喜歡人前顯聖。
“對了芊芊，你知道先天武者的實力，大約對應著什麼等級的煉氣士嗎？”
黃良洗漱乾淨之後，就拎著壺美酒進了地窖。
“先天？”
“主人應該知道這煉精化氣階段分為百目關和小周天吧。”
“先天肯定不是煉精化氣其能比得上的。”
“先天對應的應該是煉氣化神的第一個階段，大周天。”
“但也不能這麼說，因為真正廝殺起來，實力只是一方面，比如說主人你這種老陰……咳咳，主人你這種謹慎的人，肯定不是大周天的煉氣士能比的。”
“但也不可大意，因為煉氣士和武夫比起來，手段複雜地太多，比如說什麼符籙，傀儡，馭鬼，收妖等等。”
這麼看來，只要自己突破到先天境界，那麼只要不主動惹事，也算是小有自保之力了？
黃良美美地喝了一大口酒，不枉自己這些年的奔波啊。
“主人你問這些幹嘛，難不成你還奢望這輩子能成為先天武者？”
“主人，不是我說你，你這天資，頂天是個二流……什……什麼！一流？！還是大圓滿？！”
“這這這……”
狐瓶之內，塗山芊芊彷佛見到了什麼大恐怖，滿是難以置信。
黃良收斂氣勢，又變成了那個平平無奇的中年阿良。
“擇日不如撞日，不如現在就試試能不能突破。”
“芊芊，閉嘴。”
黃良盤膝而坐，丹田內的內氣開始不斷流轉。
按照《天元經》的描述，達到一流大圓滿之後，只需不停運轉，直至通達天地，做到內力外露。
屆時，內力自會化作真元，方才真正跨入先天之境。
體內內力運轉，很快便在其體表形成一道薄薄的氣層。
但很快，黃良便覺得到了經脈極限，再下去恐怕都要筋脈碎裂了。
他急忙停止，長吐一口濁氣。
對於一般人來說恐怕還會再堅持一二。
但對於他來說，今日不成，那就明日，再不行就明年，總會成功的。
塗山芊芊也松了口氣。
看來還是自己熟悉的那個主人，因為但凡是個資質正常的，在這個如此圓滿的境界，都已經突破先天了。
而黃良……沒有。
“對了芊芊，現在的皇帝年號是什麼來著？”
黃良久居山中，現在才想起來，顯龍皇帝駕崩，都是五年前的事了。
“現在的是真應皇帝。”
“不過聽說大西北又出現了個什麼北興大帝，南邊也有什麼，亂七八糟的。”
黃良笑了笑，“那現在就應該是真應五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