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阿斯瑪說到祝由派,林寒不由得愣了一下。
這個名字,林寒曾經也在師父那裡聽說過。
只不過,當時師父也是語焉不詳。
師父只是說,那祝由派十分的神秘而詭異,效果也是十分的神奇。
所以他也十分的感興趣,到處打聽這種中醫分支的訊息。
也就因為這樣,當年他才會來到這個地方,發現這裡有七星草的。
現在再聽到阿斯瑪說起祝由派,林寒頓時便來了興趣。
“這個祝由派,到底是什麼樣的?”林寒急忙問道。
阿斯瑪又是想了想,說道:“你應該也知道,中醫一般在用藥方面,主要是分兩大類。”
“其中一類,就是使用各種根草植物之類的,來給病人治療。”
“而另一類,則是用各種動物昆蟲來入藥的。”
林寒點了點頭。
這個他當然是知道的。
他自己就是前者,使用各種根草植物來入藥。
至於用動物昆蟲來入藥的,林寒雖然是聽說過,卻是沒有親眼見過。
只聽得阿斯瑪又繼續說道:“只不過,使用動物昆蟲來入藥,畢竟是太噁心了,讓人十分的反感。”
“這種治療的方式,實在是讓病人很難接受。”
“所以,這一派漸漸的就消失了,越來越比不上另外一派。”
“只有在一些偏遠的地方,還保留著一些。”
“而我們的祝由派,就是這種用昆蟲動物來入藥的典型。”
林寒點了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
阿斯瑪說道:“因為直接用昆蟲動物來入藥,還是讓人很難接受,所以,我們就用一些所謂的儀式,比如說是跳大神之類的,來掩蓋其用藥。”
“當然了,跳大神本身,也能夠讓病人變得心神祥和,讓他們神明清醒。”
“這樣用藥的效果就更好。”
林寒忍不住笑道:“難怪很多人都說,那些都是迷信。”
阿斯瑪認真的說道:“那不是什麼迷信,而是真的有效果的。”
“實際上,那是一種很神秘的精神療法。”
“只不過,這種精神療法,一般人都很不理解,所以就把它當成是迷信了。”
一直以來,祝由術都被蒙上一層神秘的面紗,也難怪別人不理解它。
而透過那種方式來治病,很多人越來越不願意相信,所以這祝由派,也是越來越式微了。
到了現在這個年代,更是難以尋找到。
估計也只有一些最偏遠的地方,一些最落後的村落,才偶爾有幾個而已。
林寒點了點頭,又是問道:“那你說的這個,跟羊角村的這個病,又有什麼關係?”
阿斯瑪說道:“祝由派的治病思路,基本上就是以毒攻毒這四個字。”
“那就是從動物的身上,提取出各種毒素出來,用來對沖人體之內的病痛。”
“所以,祝由派出來的人,基本上一生都是在跟各種毒物打交道。”
林寒問道:“你奶奶阿絲麗,也是這樣的了?”
“當然,沒有一個例外。”阿斯瑪點頭說道。
“而我的奶奶,也是這一方面的天才。她的天賦,簡直是無人能比。”
“就因為這樣,有一次她偶然間發明了一種很厲害的毒藥。”
“這種毒藥相當的猛烈,無藥可救,就連奶奶她自己,都還沒有研究出解藥出來。”
林寒好像想到了什麼,卻又一時抓不住。
阿斯瑪繼續說道:“我奶奶在自殺的時候,就喝下了整整一瓶那樣的毒藥。”
林寒不由得臉色一變,說道:“她為什麼要這樣?”
“因為痛苦和絕望。”阿斯瑪平靜的說道,“村長說的那個故事,是真的。”
“在那樣的情況下,奶奶她真的很痛苦。”
“她要報復楊開泰,報復羊角村的人,報復所有的人!”
“她甚至是想要毀滅全世界!”
林寒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所以說,惹誰都好,千萬不要惹女人。
女人的報復心,真的是讓人不寒而慄。
只聽到阿斯瑪又繼續說道:“奶奶她喝下了那一瓶毒藥之後,又用刀子割破了自己的身體,死在了清水潭裡。”
“這樣之後,奶奶身體裡面的毒素,就流到了潭水裡。”
“咱們整個羊角村的人,都是喝那清水潭流下來的水。”
“這樣一來,所有的人都會喝下那種有毒的水,自然一個都不得好死了。”
阿斯瑪說的時候,語氣十分的平靜,好像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似的。
林寒卻是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原來當初羊角村的那一次浩劫,卻是這麼來的。
然後,林寒又想起了一個問題:“可是,這都過去了三十多年了,那水是不斷流動的。”
“現在那水應該乾淨了吧?為什麼直到現在,還在有人不斷的發病?”
“很簡單。”阿斯瑪平靜的說道,“因為羊角村的人,把奶奶的屍體,葬在了清水潭的旁邊。”
“奶奶身體裡面的毒素,不斷的滲透到了泥土裡,又溶解到水裡。”
“這樣一來,整個羊角村的土地,還有飲用水,全都被汙染了。”
“所以,這裡種出來的糧食,還有這裡的水,是全都吃不得喝不得的。”
林寒不由得想起了四個字:“流毒無窮!”
頓時,林寒又是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他也真是沒有想到,阿絲麗發明出來的這種藥物,竟然會厲害到這種程度。
三十多年了,竟然還能讓當地的村民繼續受到它的毒害!
這只能是用“恐怖”這兩個字可以形容了。
頓了一頓,林寒又是問道:“那個時候你都還沒有出世,這些是誰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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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瑪說道:“當然是我的母親。”
“那時候我母親已經十歲了,已經完全懂事了。”
“所有的這一切,她心裡全都清清楚楚。”
林寒忍不住嘆息一聲,說道:“一個十歲的小女孩,目睹這樣的慘劇發生,目睹自己的父母慘死,真不敢相信她怎麼承受得了!”
“她當然承受不了。”阿斯瑪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所以她才二十四五歲,就鬱鬱而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