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剛剛跨過轉角要進入死衚衕,迎面一陣白霧揚來,竟然是一捧生石灰。
“嘿!凋蟲小技罷了!”
周良嘿然一笑,顯然早已有了防備,他行走江湖多年,對這種伎倆早已見怪不怪,轉角之時已經有了防備。
揚手擋住迎面灑來的生石灰,同時抬腳直接向前踹去,幹淨利落,全是行走江湖得來的使用招數。
“明明沒用啊,難道是我手法不對?!”
看來石灰不是那樣無往不利……
既然對方早有防備,盧野只好全力應付了,一拳轟向對手踢來的一腳,直接被踹得連連後退。
僅這一腳的力度就不是盧野能夠趕得上的,盧野感到此人至少是練筋的武者。
周良獰笑道:“挺陰險的,不過老子吃過的鹽都比你吃過的飯要多,你怎麼跟我耍陰招?”
盧野神色木然,道:“沒齁死你?!”
周良在昏暗的月色下,狠狠的看著身處陰影之下的盧野,道:“任多廢話,給我死吧你!”
說完直接一個箭步接一記炮捶,砸往盧野脖頸。
盧野連忙轉腰撥開,左手直接插向周良雙眼。
周良悶哼一聲偏頭移開,左膝直接頂向盧野襠部,嚇得盧野連忙後退兩步。
但就是這一退,氣勢弱了下去。
生死殺場,退後大有講究,盧野實戰經驗貧弱,立即吃了虧。
周良瞅準機會,和身勐虎一般撲上去,連續幾拳,虎虎生風朝著盧野面門招呼。
直到這個時候,盧野黃鐘樁臻至化境的作用體現出來了,雖然連遭擊打,但他的身形依然能勉強維持不動如鍾的穩定,不斷以打鐘拳的招式與對方周旋。
寒光一閃,盧野對拳之時右手忽然翻出一隻匕首插向周良腰部。
周良眼皮一跳連忙截住,拍飛了盧野的匕首,同時一掌切在其肩膀上,盧野吃痛之下閃進更為漆黑的角落裡。
就在剛才,兩者幾招之下,拳拳到肉,險惡無比,動輒就是殘廢的下場。
周良看著縮向角落的盧野,殺氣騰騰的說道:“我看你就這點東西了,耍手段,你還嫩點,基本功不錯,可惜遇到了我。”
盧野顫聲道:“我……我是缺月刀館宋師傅的弟子,你不可以殺我,我可以把錢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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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良心中升起一種虐殺的快意,道:“我現在想要錢,還要你的命!”
言罷箭步衝拳,這一拳是其舉全身之力而發,打出之時,撕裂空氣,發出啪的一聲。
盧野心中殺心濃烈,他剛才沒有立即動用指虎暗器主要是因為他使用拳法和指虎的配合一般,而眼前的這個人高明得超出他的想象,又是個老江湖,戒心甚重。
他要等到這傢伙完全沒了戒心的時候。
就是現在!
反派死於話多!!
盧野縮在角落裡趁他說話之際,悄悄戴上指虎。
“正是時候!”
盧野扭腰右拳迎向周良的拳頭,這一拳同樣是盧野全身力量的濃縮。
拳出之際,竟然有寒芒閃過。
周良感到不對,但為時已晚。
“砰!”
“啊!”
周良發出殺豬一樣的慘叫,連連後退,右手鮮血淋漓,露出白森森的骨茬子,這手就算接好也廢了。
“我要殺了你!”
周良怒憤滿腔!
到底怎麼回事?!這種年級的年輕人不應該血氣方剛嗎?怎麼這麼多陰損的招數?再度撲向盧野。
盧野剛剛也是直接被這一拳打得撞牆,以拳對拳,他不是周良的對手。
力量和身體素質都不是對手,他才練了幾年。
這一拳打得半邊身子都麻了,右臂疼痛不已,一時無法使用,只能以左拳對敵。
周良吃了大虧,不敢再硬拼,不斷以掌刀撥開盧野的拳頭,同時腿法展開,一記鞭腿砸向盧野。
盧野抬腳疾踢,出腳之際寒芒閃現,鞋尖竟然彈出一截很短的匕首。
“啊!”
周良再度慘叫,他的腿上鮮血長流,骨頭都露出來了。
“你他媽的,我跟你拼了。”
直接和身撲向盧野,使出摔跤的手法,兩人直接摔向地面,不斷糾纏,盧野趴著,周良躺著,彼此禁錮。
他們互相親切的問候彼此,不過是用拳頭問候!!
周良揚手砸向盧野的腹部,發出當的一聲,正好砸中盧野特地鍛造的貼身鋼板。
盧野同樣也是揚手砸往周良的腹部,只一下就讓周良翻了白眼。
“你特麼……”
周良眼前一片漆黑,他感到盧野的手腕硬得像鐵,沉重無比。
他抓住盧野的手臂,斯拉一下將一截袖子撕下來,手腕上立即露出一個皮革上嵌著鐵塊的護腕。
“你真的太……”
怪不得之前過招就感覺不對……
周良大恨,想爬起來但他也被盧野束縛得動不了,只能躺在地上揚手再次砸在盧野的腹部,再次發出當的一聲,他不服氣接連砸了三下,再也砸不動了。
因為盧野帶著護腕的手也砸在了他的肚子上,而且砸了六下,直接腸子都砸出來了,血泥橫飛,周良當場昏死過去。
盧野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再次連續幾拳勐烈的砸在周良的腦袋上,揍得砰砰響。
四周一片漆黑,一個人都沒有,並不是這一帶沒人住,而是沒有人敢開門出來看,僅有的幾家住戶門窗緊閉,生怕被捲入爭端,惹禍上身。
盧野站在陰影處,殺氣盈滿胸懷,他很確定現在如果被他發現目擊者,肯定是當場格殺。
在確認沒人膽敢出來之後,他才在周良搜了搜,這傢伙身上銀票、金葉子、銀子什麼都有,看來沒少搶東西。
做完這一切,盧野快步離去,眨眼間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之中隱沒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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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很平靜。
盧野一連好幾天都沒去天兵閣,他受傷不輕,不過都是外傷,最重要的是臉上挨了幾拳,真的鼻青臉腫,差點破相了。
不過練武之後,盧野的身體素質大漲,恢復能力遠勝從前,幾天時間就恢復得差不多。
這天,盧野站在屋裡的銅鏡之前觀察自己臉上的傷情。
“確實已經好的差不多。”
臉上沒留下什麼傷疤,盧野這是第一次這麼仔細地端詳這張臉。
這是一張相當英俊的臉,豐隆挺拔的鼻子,堪稱是鼻如懸膽。
薄唇劍眉,一對桃花眼似寒夜大星,整張臉好比是大理石精凋細琢成就的凋塑,雖然安在女人的頭上也不違和,但眼中堅毅的神色一看就不是那種任人拿捏的角色。
總而言之,一個慘絕人寰的大帥哥該長什麼樣現在的盧野就長什麼樣。
“怪不得商家那個小姐能被這小子弄得五迷三道,哼!彥祖冠希城武來了也要暫避我的鋒芒!”
盧野對著鏡子傻樂的時候他媽走了進來。
“你爹長得就跟你一樣。”
盧野奇怪的說道:“那他怎麼能跟你成親呢?”
王翠花被嗆了一下,沒好氣的說道:“你老孃我年輕時也不差好嗎?我倆當年也是金童玉女好嗎?!你都不知道你老孃我當年有多少人來提親。”
盧野仔細端詳她,王翠花身材不高,臉型很好,只不過總是一臉愁苦陰暗,身材還有句僂,又瘦得厲害,平時見人總是忍不住露出討好的神色,完全沒了氣質,不過年輕時應該不差。
“媽你受苦太多了……”盧野輕嘆,這個世道她這樣的女人拉扯大一個孩子,那當中的酸苦,恐怕只有她一個人能明白了。
王翠花含笑看著兒子,說道:“你爹要是看見你活得這麼好不知道多麼高興,他這個人就是受不得苦,彎不得腰,氣不過。我不一樣,我只要看到我兒子好就行,受什麼苦都沒關係了。”
盧野噎得說不出話,只好說道:“飯做好了嗎,我都快餓死了。”
“早就好了,你什麼時候給我抱孫子?”
“……”
盧野就知道最後會回到這個問題上,前世今生都一樣逃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