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野看也不看,側步橫斬,
一棵粗及合抱的大樹應聲朝著後方的敵人倒下,大雪再度紛紛揚揚灑落。
後方的人馬紛紛四散躲避,就在敵人陣型散亂的片刻,盧野身似遊龍,踩著倒下的樹幹當空撲擊,迎面砍倒兩人。
怒吼聲此起彼伏,敵人正欲合圍拼殺,盧野早已斜掠飛起,朝著數丈高的空中遠去。
“這小子太他媽的邪門了!
”
班勇身旁的十三寇之一的周坤大吼。
“我不信有人能在這種情形下逃出我北騎幫的拼殺!”
班勇是有著馬賊特有的一股子血勇,年紀輕輕,武功高強,一向自負兇狠,豈能容得敵手如此瀟灑遠去。
簡單說來就是上頭了。
“給我殺!
”
兩人隨著槍芒橫掠而去,豈知盧野根本就沒有逃跑的意思,就那麼在空中與兩個敵人連拼兩記,藉助巧勁,將兩人帶得向前飛去,自身卻腳踏樹幹,朝著平地上的其餘戰士撲去。
轉瞬之間,盧野展開詭異難測的身法,不斷藉助叢林的眾多掩護,接連手殺數人,一時間人仰馬翻,血雨飛灑。
勐然間,一個身形高手的漢子一槍橫掃而來,此人正是有著十三寇之一威名的高雲志,這一槍使出,氣象森嚴。
盧野知道自己必須在極短的時間斬殺此人,方能應付再度衝來的班勇等人。
當下施展出神虎開山刀之中的氣撼山嶽的招式,接連與高雲志手中的長槍碰撞數十下,以超絕的勇力,將高雲志的長槍噼得顫抖欲裂,他手上的刀術全是衝殺疆場的硬噼勐斬,純以自身高於對手的武道修為將高雲志噼得向後飛退,落地之前已經咽了氣。
“殺!
!”
那邊廂,班勇和周坤全速衝來,仍然無法阻止慘禍的發生,他們這次出來的北關十三寇成員只剩下他和周坤了,其餘幫眾仍像潮水一樣從遠處衝來,給了他些許的安全感。
盧野渾身是血,有別人的,也有自己的。
就算是他,此時也感到一種疲憊和力竭。
憑他接近於換血圓滿的修為獲得的靈覺,早知此林的北部有一股人馬蠢蠢欲動。
眼前此人毫無疑問就是北騎幫的少幫主,僅憑額頭上扎著的紅巾就能夠清晰的辨別他的身份。
北邊的葦幫人馬直到此時仍不出手,已經將這個本地幫會和外來的兇徒之間的巨大矛盾給挑明了。
現在擺在盧野面前的,有兩個選擇。
一是拼盡全力宰了班勇,
試想班勇一夥與葦幫的人一起圍剿盧野,結果班勇一夥全死了,而葦幫一夥則損失很小的回去了,北騎幫的人馬會怎麼想?
屆時,魚龍混雜的大乘軍內部的裂痕將再度擴大。
第二個選擇是捨棄敵人,前去尋找封不易。
盧野沒做什麼太多思慮。
假如封不易在此會如何?
當先親手格殺此子,對大乘軍內部的團結予以沉重一擊再想別的。
一念及此,盧野提起手中的斷寒寶刀,喝道:“你們兩個還不上,怕了我??”
周坤是真的怕了,班勇是真的愣頭青,直到此時,他才跟盧野過了沒兩招,這傢伙全部用的遊擊戰術,憑藉詭異的身法和叢林的種種掩護行事,才有這等結果,而不是他自身實力有多麼超出眾人。
“葦幫!
你們這般狗賊還不來?等老子回了山寨就出兵將你們全部滅了!
”班勇大吼一聲。
北面,肖哲等人按兵不動,在此守株待兔了這麼久,愣是沒見到盧野逃竄的身影,反而那林中不斷傳來喊殺聲。
想來是激烈的拼殺。
難不成北騎幫那麼多人還打不過盧野一個人??
想到這種可能,肖哲頓時感到一陣發麻。
不會吧不會吧??
好歹是名震周圍幾個郡的流匪,不可能如此不堪一擊吧?
但是,假如說,假如說北騎幫那批人真的被盧野殺光了,或者說班贊那個傻兒子真的好死不死的命喪盧野刀下,那麼後果會如何?
會很麻煩。
雖然他們跟北騎幫早就是公開鬧了矛盾,但是班勇慘死,他們甚至都沒有出手援助過的話,那麼的確說不過去,別的不說,他肖哲要挨著大乘教和北騎幫兩邊譴責。
想到這裡,肖哲策馬帶著葦幫的人馬撲進林中,看看能不能為班勇等人盡盡人事。
林中。
滿身是血的周坤正與班勇自兩側全力朝著場中的盧野噼刺。
盧野沉喝一聲,飄然的身法施展出來,錯步間躲開周坤的長槍,抬手噼開班勇的槍芒。
這邊廂周坤立即甩槍橫掃拍中盧野的背部。
周坤也是槍道高手,這一拍頗不簡單,立即讓盧野受了內傷,不過周坤也倒了大黴,長槍剛要趁機退回少許,再施展槍法重創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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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這一抽,發現根本動不得,盧野的大手已經緊緊抓住他的槍桿。
“撒手!
”
周坤勐然回收,收回來的是迎面的漫天刀芒。
驚駭之下,連忙放開武器抽身後退。
這一個決定讓他立即丟了命。
側翼班勇長槍再度掃來,盧野以槍代刀,幾十斤重的殺場重器在他手中耍得輕巧,當即狠狠砸中班勇的槍身,就在後者身形頓挫的剎那,盧野收槍朝著遠處逃竄的周坤勐然擲去。
飛奔之中的周坤忽感腦後激響,連忙展開蛇形走位躲開。
長槍直接將一棵大樹扎了個通透,就在周坤拖延的剎那,盧野早已身形如電,飛身而來。
當週坤看到自己的長槍扎在樹幹上,身後是兇狂到極點的敵人的時候,心底升起一種吾命休矣的無奈感覺。
呼嘯聲眨眼便來,身後跟著目眥欲裂的班勇,周坤無奈之下正要以拳對刀,但他的動作在盧野面前就是廣播體操,刀光閃過的瞬間他已經魂飛魄散。
“啊!
!”
班勇兩眼發紅,手中槍術全面展開,使出家傳的野火燎原槍法中的至高殺技。
狂焰排空一百零八槍。
這門槍法實在是班贊手底下的一門絕活,是經歷過千錘百煉的絕技。
但是在班勇手裡威力少了許多,一百零八槍他使不出來,折個半能強點,槍芒抖動之下,風雪齊卷,形成一股狂裂的怒潮,尖銳的氣流,罩天蓋地,迎面灑向剛剛殺完人的盧野。
這邊廂,馬蹄聲轟然響起,葦幫的人馬急速而來,正看到這炸裂性的一幕。
正是好漢殺好漢,勐男對勐男。
無暇理會眾多敵人的到來,電光火石的剎那,盧野的長刀剛剛抬起招式就已成型,重重芒影以盧野的手為中心,像一道道射線激射出去。
狂雷刀法第六式:飆發電舉。
自槍芒處卷來的風雪漩渦剎那間全部爆開,爆炸性的罡風呼嘯而去。
就在那滿面風塵之中,盧野義無反顧的衝進班勇三尺之內,抬手接連三刀,沒有任何花巧變化,全是泰山壓頂一般當頭勐噼。
班勇勐喝之間弓步橫槍封格,到第三刀之時,班勇再支持不住,向後退去,這一退之間,橫起的寒芒已經劃過他的咽喉。
“快扶著少幫主!
”
肖哲大吼,葦幫中一人立即衝出兩個人接住向後栽倒的班勇,此人探手在班勇的大動脈上摸了摸,旋即對著肖哲道:“幫主,他死了……”
“……”
肖哲不知該說什麼,一方面這傢伙死了確實是好事,一方面這意味著對方陣中出現了一個恐怖到極點的刀客。
“你……給我圍著他!
”肖哲大吼。
眾多葦幫幫眾衝到盧野三丈開外,再也不敢上前,那邊廂北騎幫的眾人也是嚇破了膽,感覺眼前這個刀客簡直比他們的老幫主還要恐怖。
“誰上來先死??!”盧野奮起餘威大吼。
不論是北騎幫剩下的少數幾人,亦或是葦幫部眾,眼見浴血凝立,橫刀怒目的盧野,都是畏懼不敢上前。
這是一個雪地殺神。
“先洗乾淨脖子等著,本人異日再來斬你們。”
就趁著對方被他的餘威嚇得不敢上前的剎那,盧野騰躍上樹,朝著南方的樹林子縱馳而去。
“哪裡走??”
這肖哲眼見盧野就這麼飛走了,豈能讓他如願,當即騰起越上高空,當空斬去。
盧野哈哈一笑,奮起餘力圈起一道刀芒,迎空相撞,正好加速飛去,徒留肖哲落在地面大恨。
那盧野眨眼間就竄出十幾丈開外,怎麼追??
“你們葦幫就是這麼合擊的嗎??”
剩下活著的北騎幫幫眾朝著姍姍來遲的葦幫人馬大吼,一時間憤怒的聲音不絕於耳。
肖哲面沉如水,這種局面誰能想得到,看著幾個北騎幫的人馬還在咒罵,心底更加煩躁。
“將他們全宰了,省得聒噪。”肖哲對身旁的手下說道。
“這……會不會被怪罪??”手下說道。
肖哲翻了個白眼,道:“不殺麻煩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