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塵長老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窒息的絕望。

眼前容貌絕俗的男子，雖讓人一眼看不出實力，卻無端端給人種神佛在上，不可褻瀆的膽顫崇敬之感。

“再有下次，本尊絕不饒你！”

鳳澤息素來不喜沾染殺戮，他貴為天境神域帝尊，自小被灌輸的理念宗旨，便是教化為先，仁愛天下。

斷了他的腳筋，對他來說，已是懲戒！

看著託著斷腳，連滾帶爬遠離的清塵長老，窩在鳳澤息懷中的玉初菱，忍不住撇了撇嘴。

“鳳澤息，你還真是善良大度，要是我，絕不會讓他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

眼底一抹陰霾閃過，玉初菱暗下決心，等她奪回鳳骨之日，便是這狗屁清塵長老命斷之時！

到時，她可沒鳳澤息這麼善心大度。

大抵是玉初菱眸底的光芒太過兇狠，她一抬頭，便見鳳澤息正垂眸看著她。

以為他是要說教自己，勸自己心懷良善慈悲，她便立馬用手堵住耳朵，“鳳澤息，你少拿你的帝尊身份教化我，你是你，我是我，我們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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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卻聽到了鳳澤息一聲既不可聞的輕笑。

“本尊何時說過要教化你，就算是要報仇，是不是，也得把身體養好，實力提上來？”

若不是此刻鳳澤息抱著玉初菱，他真想在她腦袋上狠狠敲一下。

看看這個分明被人打到力氣都沒有的丫頭，哪裡還來的那麼多力氣，在這張牙舞爪。

“咦，鳳澤息，你笑了，你竟然笑了？”

玉初菱瞪著一雙狐狸眸，宛若看到了舉世奇觀。

若說冰山會笑，寒巔雪融化鶯飛草長，這到底是怎樣一種絕妙景象。

她此前曾不只一次幻想過，鳳澤息笑起來會是什麼樣子，如今真看到，還是被迷的有些挪不開眼。

這個笑怎麼形容呢，雖是如優曇盛開，轉瞬即逝，卻教人願意用世間所有珍寶，留住這美好。

見玉初菱痴漢般盯著他的唇角，鳳澤息一秒恢復漠然臉，冷冰冰道：“你看錯了。”

“我沒有！鳳澤息，你再笑一個吧，你笑起來真的……讓人願意為你上刀山下火海也心甘情願！”

聽著玉初菱又開始的言語撩撥，鳳澤息搖了搖頭，朝著嘰嘰喳喳宛若麻雀的她吹了口靈氣後，玉初菱便宛若熟睡般，軟軟靠在了他懷中。

“還是安靜的樣子比較討人喜歡——”

鳳澤息看著她乖巧的睡顏，忍不住低語一聲。

卻聽到懷中的玉初菱，睡熟後也不安穩的開始囈語，“鳳澤息，你多喜歡我一點吧……”

分明是夢話，卻意外呼應上了他剛才那句玩笑。

鳳澤息隨之一震，有些倉皇地挪開了落在她面上的目光。

玉初菱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三日後。

她迷迷糊糊睜眼，就看到了侍奉在她床榻前，給她攪拌湯藥的夜魔獸。

“夜魔獸？你怎麼在這裡？我這是睡了多久？”

玉初菱都有些忘了夢魘獸離家出走的事，反正兩人的契約穩固，她未覺察到夢魘獸有什麼危險，便沒管它。

只是，睜開眼看見夜魔獸，她心中仍是有幾分防備。

當夜魔獸朝她伸出獸爪，比比劃劃告訴她三天時。

玉初菱恍然清醒，連鞋都來不及穿，就跑下床猛地開啟了門。

“鳳澤息，你別忘了，今天是七巧節，你答應要陪我……”

後面的話，玉初菱還未說完，便看到了碧樹下握著書卷，聞聲抬眸與她對視的鳳澤息。

然後很快，鳳澤息的目光，便移到了她赤足踩在地面的雙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