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魂燈被點亮,不過須臾,萬千似螢火般的流光便朝著引魂燈的方向彙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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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死去卻仍在人間徘徊的亡靈。
“將徐佳人生前的物件,置於引魂燈上,徐佳人的魂魄自會循著氣息找來——”
玉初菱變調的嗓音再度響起,白秋蓉鬼使神差的服從照做。
她找了一件徐佳人的舊衣,衣服一觸到引魂燈的燈火,便如在虛空中焚燒般,被一團火焰包圍。
漸漸的原先彙集的亡靈們四散而開,最後只剩下了一個,徘徊在引魂燈的附近。
而後,那亡魂在玉秋蓉驚詫的目光中,幻化出了徐佳人的虛影。
“佳人,我的佳人——”
玉秋蓉起身朝徐佳人撲去,卻發現撲了個空。
看著落空的雙手,她這才瞳孔震顫著,相信了那個她不願相信的事實。
她的女兒……真的已經死了。
“是誰?究竟是誰?佳人,你為何會……”
玉秋蓉看著徐佳人的虛影,悲痛欲絕,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徐佳人也跟著發出一陣尖銳的哭嚎:“娘,是玉念慈,她為了討好太子殿下,栽贓嫁禍,還一劍殺了我,你要替我報仇,一定要替我報仇!”
伴著她尾音落地,徐佳人的虛影也如同被打碎的鏡面,寸寸碎裂,連帶著殘存的亡魂也消散在風中。
“佳人,佳人——”
玉秋蓉撲將著上前去抓,整個人栽倒在地,卻也只抓住了虛無。
她雙手攥拳,憤恨咬牙的低吼道:“玉念慈,我要讓你為我女兒償命!”
聽著玉秋蓉的低吼,感知到她發自肺腑的真切恨意,玉初菱才滿意的收起了引魂燈和靈火石,回去睡覺。
次日一早,她還沒醒。
便聽到了院外,雞飛狗跳的吵嚷之聲。
玉初菱唇角勾笑的翻了個身:看來,好戲已經開場了!
又心安理得的睡了近小半個時辰,約莫著差不多到她出場了,才打著哈欠,走出了“碎菱居”。
她邊伸懶腰,邊揪住一個丫鬟,詢問,“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外面這麼吵?”
丫鬟忙警惕的看了眼四周,壓低聲音道:“聽說,表夫人在今早大小姐的吃食中下毒被發現,大夫人震怒,現在正在正廳問罪呢!”
“表夫人,可是徐佳人的母親?”
玉初菱故作無知驚訝的問。
丫鬟點頭,“正是!而且我聽說大小姐還吃了那有毒的食物,至今昏迷未醒呢,大夫人急的,把宮裡的靈藥師都請了過來。”
玉初菱狡黠的狐狸眸一轉,“本公主去看看,說不定我能幫上忙。”
說著,抬步朝碎菱閣外走去。
那丫鬟卻望著她的背影鄙夷道:“不過萬妖谷來的冒牌公主,還能比宮裡的靈藥師厲害不成,只怕是去了要出醜!”
丫鬟搖頭晃腦的拿起掃帚,去幹自己的活了。
玉初菱趕到正廳的時候,正巧看到白舒雅揮舞著手中的長鞭,朝玉秋蓉的身上揮去。
玉秋蓉卻面無懼色,高聲道:“白舒雅,你敢打我?你不要忘了你是怎麼坐上這玉氏家族主母之位的!”
一句話,讓白舒雅手中獵獵作響的長鞭,倏忽停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