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知會,這個資本雲集,在蘇修看來更像是個信資本邪神的邪教玩意給蘇修提供了他們所能提供的一切支援。
全套的裝置,技術人員,流水線工廠,源源不斷的物資。
當然,核心技術還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還有那在地核之中,巢都之下正日夜不停進行的人體實驗。
蘇修翻看著聯邦的資料,報告的內容混亂而粗糙,看上去,制定這份報告的人自己都不相信人類有朝一日還能能夠重返藍星。
“我們的將軍似乎並沒有考慮過進行一場長期戰爭的準備。”
蘇修划動著面前立體的銀河光幕。
在計劃中,或者說,在狂人們的臆想中,聯邦的艦隊將以摧枯拉朽之勢擊潰頑敵。
他們熱衷於謀劃一場又一場的戰役,但是對於奪回星域的肅清和佔領,好像從不在他們的規劃之中。
“我們是軍人,這位總督先生,聯邦想如何處置這些人奸的世界,這並不關我們的事情,再說,實際上,在被那些東西佔領之後,這顆星球上的生命體早就不可信任了。”
高爾察克回答道,他解釋道,但是看向蘇修的眼神中卻並不像其他人那樣帶著質疑和敵意。
反而略帶欣慰和欣賞。
他環顧四周說,同僚們結識光鮮亮麗,很久都沒有這麼認真的,好像的真的想要收復五百世界的將軍出現了。
“也是……”
蘇修敲了敲面前鈦合金的多功能板。
他抬起了頭,問道。
“那聯邦之前是怎麼幹淨利落的處理的呢?”
“這……”
高爾察克啞然,他不知該如何解釋這個淺顯的問題,一旁的哈里忍不住嗤笑著。
“當然是透過贖罪日戰爭……我們一次投放數百萬個單位的贖罪軍降落在星球上,去讓他們淨化這顆被汙染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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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簡直是一場災難。
高爾察克看著身旁洋洋得意的軍官,他心中想到,並悄悄的退出了這場談話。
“這樣的方式是一場災難……前幾次遠征的記錄也證明這樣行動毫無意義,我們的奸隊完全可以用炮彈完成任務,而不是白白的消耗掉數以百萬計的人命。”
蘇修冷冷的說道,而聽到那個新來的前線指揮官竟然如此直白的指出了之前遠征中戰術上出現的問題,高爾察克感到驚訝和羞愧。
自己也知道,很多人很早之前就知道,贖罪軍在軍事上完全是個徹底的錯誤,但自己並沒有這樣的勇氣去挑戰聯邦軍隊已經持續了數百年的傳統,哪怕它其實並不正確。
而面前那個新任命的審計官如此清晰的表述也讓高爾察克心中自從蘇修落座之後那種莫名的季動更加的強烈了。
也許,他真的有這個能力,能夠拯救那些失落世界,收復失地也不一定。
“你以為你是誰?”
哈里說道,這個精明商人,企業在軍隊中代表而非是將軍對蘇修的話嗤之以鼻。
與之前相反的是,現在在場的大多數的將軍都更加認同他的話,對蘇修這種對聯邦軍事傳統調挑釁報以質疑。
“如果不把贖罪軍扔到地面同那些怪物們拼刺刀——你難道還想讓我們英勇的將士堅守在敵境,然後被無窮無盡的屍潮所淹沒嗎?”
哈里得意的看了一眼最上首的,現在也為蘇修的發言陷入沉默的三軍總帥。
他的眼中光芒閃動,他看著這個突然出現,打亂了他身後那些老家夥所有佈置的傢伙。
蘇修,這個年輕人,看起來是個完全的外行。
他心中想到。
贖罪軍,這從來都不是個軍事問題,而是一個政治問題。
正如過多產品會衝擊市場一般,過多人口同樣會動搖聯邦的根基。
而應對經濟危機的最好方法是什麼呢?消滅過剩的生產力和產品,以此來重新達成平衡。
而聯邦處理人口危機的方法是什麼呢?
一次次耗資巨大而徒勞無功的遠征。
在慘烈而焦灼的戰爭中,聯邦內部的危機一次又一次被成功化解。
這也是為什麼將軍們從考慮要如何安置那些被收復的星球上的居民,因為聯邦的艦隊在消耗掉了足夠的資源就會立刻撤退。
不是因為將軍們都是全知會內部那樣冷血的怪物,而是他們知道,已經達成了目的的聯邦是不會再向艦隊提供任何一加侖繼續進攻的燃料。
除非他想讓整支艦隊都因為自己的一意孤行而葬送在無窮無盡的敵人的反撲之中的話。
他就只能下令軍隊放棄這些好不容易,消耗了數以百萬計的軍士的血肉放才重新奪回的世界。
“軍人不該過問政治……”
彼得看了蘇修一眼,他看出了會議室中將軍們看向蘇修臉上的不善,他們都是靈能者,對於聯邦從上到下是怎麼執行的,他們心中一清二楚。
這令他們感到憤怒——畢竟蘇修現在的做的事情是在刻意的揭開聯邦的傷疤,而這正是所有靈能者,竭盡全力維持聯邦體制的靈能者刻意避開的問題。
他們首先是靈能者,聯邦的統治階層,其次,他們才是聯邦的軍人。
“我們接到的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儘可能打擊敵方的有生力量,為日後真正的討伐戰爭創造機會。”
“那現在正是合適的時機,去收復失落了千年的世界,重新奪回人類的母星——”
蘇修毫不客氣的回應道,看上去,他比有雷神重工撐腰的某位將軍還要硬氣和不假辭色。
“……”
彼得深吸了一口氣,他深深的看了蘇修一眼,這個年輕人的來歷相當的神秘。
神秘到即使是他這樣絕對能稱得上是聯邦核心層的人員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傢伙也所知不多。
據京都的某些老夥計透露的資訊來看,他的任命書是由全知會那個彙集了那些資本神棍們的癲狂俱樂部中直接發出的。
而且,上面甚至有那位千年前帶領著殘存人類建立聯邦的偉大者的親筆簽名。
‘在審計院弄清他的底細之前,你那邊儘量不要同他起直接的衝突——’
這是某位審計院中位高權重的老友的原話。
看著面前這個屢屢語出驚人的年輕人,彼得的心中除了憤怒之外就是深深的忌憚。
聽到如此直白的對於軍隊最高總帥的譏諷,在場的眾人大多臉色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