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情沉入了谷底。
世道越來越亂了。
繼三十年東西教會之爭後,平靜了不過數年的局勢,難道又要在被驅逐者的入侵之下變得糜爛了嗎?
他像這個世界的絕大多數人一樣渴望和平,可是總是無法遏制一小部分人不斷膨脹的野心。
過去三十年是這樣,而如今也是這樣。
人們共同的世界被有力量者隨意擺弄,而又有誰曾聽聞掙扎求生的平民的哭嚎。
並且,自己的還能再活幾年呢?
想到自己特意繞開自己的私人醫生託教會的關係拿到的教廷醫院修道院的檢查報告,他的目光不覺的暗澹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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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古城到了……”
耳旁騎士揮動著馬鞭,竭力遏制住賓士的駿馬。揚起了一片沙塵。
他們抬頭,看見了城池外圍那座令人矚目的獨特尖塔。
白色的巨石堆鍥的尖塔,飄揚著城邦的旗幟。
城邦的衛兵們守在其上,瞭望著一切靠近著這所佇立在沙漠中僅有的明珠的覬覦者。
——
“無論何時,寒舍大門永遠向二位敞開。”
阿瑟朝著面前正走下來馬車,向著自己道謝的兩人說道道。
看得出來,他依然心存僥倖。
“等我們處理完了事物,必然會的。”
珞珈輕聲開口,他看著面前的老人。
對這個彬彬有禮,富有智慧並有著這個世界的人們僅剩不多的同情心的老者,他的感覺還不錯。
這可能是他這一路第一次主動的交流。
蘇修對此表示有點震驚。
woc!你不會是真看上人家的孫女了吧。
我覺得這不合禮法。
什麼美女與野獸?
不過面前的阿瑟看上去倒是相當的高興。
“那便有勞了。”
他再次拜謝。
“如若招待貴客,必掃榻相迎,不勝感激。”
語畢,道謝。
等到蘇修拉著珞珈穿過街道的拐角。
向著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整座城市中看上去最雄偉的建築走去。
蘇修忍不住問道。
“你怎麼就答應了呢?”
“啊?”
對於蘇修的提問,珞珈表示一臉的茫然。
“難道您不是這個意思嗎?”
“什麼意思?”
“難道您剛剛看我的意思不是讓我藉助幫助他解決困境將他的商隊收入麾下的嗎?而且,我認為我們確實需要一支商隊來作為傳道者和資訊渠道。”
珞珈回答道。
儘管他回答到滴水不漏,但是蘇修還是感覺他是故意的。
“算了,你高興就好。”
蘇修注視著面前都這座裝飾的相當氣派的城主府。
蘇修相當謹慎點釋放出了靈能來探查情況。
畢竟他位格比較高。
即使是靈能比他強的傢伙也未必能夠察覺蘇修的窺伺。
大概有三個低階靈能者,兩人在東側的房間冥想,稍強的那個現在在中央的書房中陪著某個衣著華麗的中年男子——大概是這個城邦的領導者,總的來說,問題不大。
蘇修想道。
“看來我們能夠直接拜會這位奴隸主。”
蘇修轉過身去,在守衛的士兵面前對著珞珈說道。
珞珈在蘇修的提示下同樣張開了靈能。
他點了點頭。
而詭異的事,對於著兩個在城主府門前奇奇怪怪的人,不光是衛兵,就連門前不斷的行人似乎都沒有留意。
似乎這兩人不存在的一般。
珞珈推開了房門,踏過腳下每一塊鑲嵌著黃金聖言的青玉石磚。
眼前的建築同樣富麗堂皇,巨大的懸頂,正面巨大的金色凋像,迴廊二十四扇轉輪落地窗用彩色琉璃繪製的朝聖圖和金色聖母像如此的壯麗。
蘇修很明顯的從珞珈,目前暫代野人酋長,平生見過還勉強算得上建築的玩意就是部落養駱駝和睡覺的窩棚中看到了震驚和羨慕的神采。
大概這玩意現在考慮的就是等我有錢我也要搞一個。
不光要更大,還要更好。
蘇修表示擔憂。
小子,搞土木死路一條啊,這是多少土木老哥的教訓。
畢竟這位原體,你也不想看見完美之城被燒吧?
珞珈登上了長廊,沒有人阻攔他。
蘇修看著面前兩個依然指著地圖熱火朝天的討論著什麼的兩人,饒有興趣的停了下來,聽聽這些統治者們日常是怎麼辦公的。
果不其然,裡面相當的熱鬧。
“我們不可能把城內的士兵和祭祀全部派出去對抗那些崛起的蠻人——你要搞清楚我們在聯邦的身份。”
那是左側的靈能者,他正用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對旁邊城邦的實際掌控者說道。
“你承擔著保衛聯邦南部邊界,防備帝國入侵的職責。”
那個身穿著長袍,祭祀模樣的男人這樣講道。
他很年輕,比蘇修見過的任何靈能者都要年輕。
面對眼前這個城邦名義上的統治者,他禮節性的表示尊重,但並不畏懼。
他繼續說道,
“沙漠裡的蠻人不過是希望撈一筆,搶點東西罷了——我們安全可以坐下來談談,甚至僱傭這些蠻人為聯邦作戰——而帝國才是聯邦的最大的敵人,不要因為幾個被燒燬的村莊就忘了你的職責。”
對於他的教訓,面前都那個中年的華袍貴族則一直表示沉默。
而對於他的發言,蘇修忍不住鼓起掌來。
“多麼智慧的發言。”
蘇修讚歎道。
而對於書房中這聲突然出現的陌生聲音。
兩人都反應卻大不相同。
主人模樣的中年男子臉色瞬間一白。
他迅速的將手往桌子下方摸去,可摸到只是空無一物。
這讓他的臉色更加慘白了幾分。
而靈能者則像是看到了什麼令人難以置信的事物一樣注視著面前的兩人。
那晦澀沉重的靈能只是存在在那裡,宛如黑洞一般。
吸引著亞空間的波濤洶湧的撞擊著物理世界的屏障。
那樣深邃的力量……他幾乎看到了至高天的諸神下凡。
“你們是什麼人……”
城邦定主人詢問道,他定了定心神,並沒有開口威脅。
因為他清楚,如果連身旁的祭祀都毫無辦法的話。
那麼呼喊門外的衛兵就更是毫無意義。
想到這裡,他又不留痕跡的看了一眼身旁那個愣愣的站在原地,宛如看見了什麼神蹟一般呆在原地等祭祀。
按照最基本的邏輯,如果連祭祀都束手無措,那麼普通的凡人士兵多半沒有什麼用。
“我們是來給你一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