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中不知道何時掏出了一把糖果,遞給了面前被撞得捂著泛紅的額頭,眼角泛起了淚花的小姑娘。
而八九歲的孩童看到了糖果,原本醞釀的情感瞬間破功,她破涕為笑的抓過了糖果,向著面前這個同父親同齡的和善長袍男子一邊含淚一邊歡笑。
“快回家吧……天要黑了——”
人類之主摸了摸她的腦袋,蹲下來,看著她的眼睛,認真的叮囑道。
他的眼中倒映出人們的倒影與陰暗的天空。
儘管這孩子的眼睛只盯著眼前的糖果。
而看不見即將迫近的籠罩世界的黑暗。
看著她同小夥伴們遠去分糖後興奮的背影。
蘇修有些驚奇。
沒想到啊——
這玩意還挺有愛心的,但他要是能拿出現在一半的耐心去關注原體的精神生活,也不至於徹底把好好的局勢搞崩不是,他的好大兒們也不至於如此父慈子孝,兄友弟恭……鬨堂大孝了屬於是。
“……”
正當蘇修胡思亂想之際,就看見身旁的人類之主正用著一種相當莫名的眼神看著自己。
“難道已經如此明顯了嗎?帝國的分裂……你難道也認為我會失敗嗎……”
他頓了頓,似乎在思索著什麼,看了一眼蘇修,又把目光投向了遠處。
白晝即將遠去,夕陽西墜,燭火燃起,而夜幕將至。
日,忘了這傢伙好像會讀心——我T……
這是,蘇修想到了什麼,看著面前正認真的看著自己,表示你繼續說,我在聽的那個男人。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
“實際上,我並不能完全讀懂,我沒有你想象的中的那樣強大……”
看著面前謙遜的表示自己的實力也就比蘇修高一點點,平平無奇的人類之主,蘇修尷尬的笑笑,下定決心在這個宇宙,以後碰見可能遇見他的地方就繞道走。
與這個似乎能讀懂人心,甚至預言下你下一句話要說些什麼的帝皇相比,蘇修寧願被恐虐暴捶一頓,或是捱上幾頓色孽的小皮鞭。
“這是哪裡……”
蘇修問出了這個問題,這是他相當好奇並且適當的緩和當前略微尷尬的氣氛。
“理想鄉……人類夢想中的故鄉……”
人類之主滿面複雜的看著這一切。
“理想鄉……我沒有想到以這樣的形式。”
蘇修回答道。
他當然不是震驚於所謂理想鄉的形式,而是驚訝於在世人心中比任何人都渴望讓人類迴歸黃金時代的強大者,夢中的理想世界確實一派如此復古的景象。
這明顯與他對外表現出的形象不符。
“自然是有原因的……但這原因並不足以與你道……這個世界任何力量都有代價,即使是看起來離亞空間最遠的科技也不例外。”
人類之主回答道。
而蘇修也識趣的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這次多謝你了……”
蘇修感激道。
儘管帝皇向自己要了些東西,但他伸出的援助之手卻是真實的。
“我不知道該如何感謝——”
“不——”
整當蘇修表達感激之情,帝皇卻阻止了蘇修的話。
他的眼神銳利,難測的人心在他面前彷若無物。
“如果的你真的想要感謝我的話,那就多為另一個世界的人類……甚至是更多世界的人類想象。”
帝皇的目光如同炬火。
他看著蘇修,彷若是看清了他身上隱藏的所有不為人知的隱秘。
而蘇修在帝皇這句話之後睜大了眼睛,儘管在帝皇朝著自己討要純種人類基因庫的時候就有所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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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正確認了帝皇已經確定了自己的身份之後,蘇修還是感覺大吃一驚。
“不要小看你的敵人……蘇修……亞空間的力量並不是靠言語就能夠描述的……”
人類之主如此警告道。
“……”
蘇修擺了擺手,這些話裡面的信息量太大,蘇修表示讓自己先想想。
他抬起頭,苦笑道。
“我不也是所謂的邪神嗎?那麼為什麼——”
他注視著面前人類之主的動作,言語間明顯有了戒備。
不過出乎蘇修意料的是,面前的人類之主只是用一種在蘇修聽起來有些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哦,你是這樣想嗎……”
“難道不是嗎?”
蘇修反問道。
“如果你真的是,那麼面對那亞空間的尊位,你為什麼要逃呢……”
帝皇問道,他的目光中充滿了一種蘇修看不清的情緒。
他似乎,很能理解蘇修此時的想法和內心的矛盾。
或者他曾經在某個時刻有過同蘇修一樣的迷茫與掙扎。
“我只是不想變成怪物……”
蘇修辯解道。
“從來沒有什麼怪物,世間萬物都是相對而言……亞空間惡魔在人類眼中是十惡不赦的褻瀆之物,而在亞空間的惡魔們看起來,那些人類中強大的個體,例如你我,又何嘗不是面目可憎的怪物呢?”
人類之主說道,他就站在蘇修的面前,天空將暗,世界將熄滅,道路上行人跡絕。
人們齊齊歸家,可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當進入了晚上,世界就徹底的陷入了黑暗,沒有絲毫的光亮。
沒有燭火,沒有月光,什麼光源都沒有。
彷佛光這個概念背從這個世界直接抹去了一般。
蘇修當然注意到了這一切,但是現在他的思緒有些亂,很多自己之前刻意的忽視的東西此時卻都又重新浮在了面前.
人類之主的每一句話都似乎在拷打著他的本心.
你會怎麼選擇呢?
蘇修茫然無措,在如神一樣在寇奇斯受到眾人的朝拜,隨意一句話都會被人們反覆揣摩引述,記錄進書卷,傳頌千年.
蘇修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產生這樣的迷惘.
最初剛剛得到的系統的他還是很喜歡問自己一些關於個體與群體的關係,超凡力量民主政治是相互促進還是阻礙.
但是現在,他已經很久沒有機會再去想些關於這樣的問題了.
“這又是怎麼一個說法呢?”
蘇修說道.
他耐心的求教,而帝皇則對面前的一切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
或者說,無論蘇修做出怎樣的選擇,他都有把握從容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