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7日。
《夜店》上映五天，票房達到了三百萬。
看這架勢，至少有收回成本的希望了，徐正等人也是跟打了雞血似的，跑起宣傳來更加賣力了。
當然，除了好評以外，相應的差評也冒出來了不少。
例如場景單一，投資成本低，演員陣容一般，但這些都不影響他們黑馬的本色。
而朱由檢在這天，也難得沒有去跑宣傳，轉頭去了懷柔。
“由檢，辛苦了辛苦了，聽說你一下飛機就趕過來，身體受得住吧？”李大偉上前握住朱由檢的手，感慨道。
“說不累是假的，但再累也不能缺席了開機儀式。”朱由檢笑道。
當初李大偉都能為了他，找張繼忠協調軋戲的事。
朱由檢總不能為了自己的電影，再放了這位導演的鴿子。
沒錯，朱由檢專程趕過來，就是為了參加《金粉世家》的開機發佈會。
這個央視的開年大戲，還是蠻吸引各方注意的。
李大偉眼神複雜，眼下的朱由檢可跟當初面試的時候，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了。
連續兩部作品大爆，一個男一一個男二，但現在又加上了一部電影，儘管目前票房只有三百萬。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電影票房達到五百萬不是問題，更可怕的是這電影還是由朱由檢一手立項製作。
這樣一個年輕人，難保未來在圈子裡打下屬於自己的一番基業。
畢竟現在就能跟華藝掰掰手腕了，以後能走到哪一步，還真說不準。
“這位是董捷，飾演冷清秋，你們兩個都是80年的，應該有不少共同語言。”李大偉介紹道。
朱由檢看了過去，眼前這女孩帶著點嬰兒肥，氣質上帶著幾分清冷。
相反一旁的劉易菲換上了白秀珠的戲服後，竟然顯得有些嬌憨。
“你好，我應該算你師姐。”董捷大大方方地打著招呼。
“這話怎麼說？”朱由檢詫異道。
“我們都跟張導拍過電影，我比你要早，這聲師姐不為過吧？”董捷笑道。
朱由檢愣了下，沒想到這也能扯上關係：“那行，以後在劇組就靠師姐罩著了。”
他對此倒無所謂，反正兩個多月拍完，自己又要在兩個組來回奔波，到時候只怕時間緊湊到根本沒功夫閒下來，哪有功夫去交際？
被李大偉介紹了一個遍，劇組當中老戲骨不少，可論起咖位來，朱由檢竟然算是最大牌的一個，其次就是董捷了。
而整個開機發佈會，記者們的話題都集中在了朱由檢身上。
看得其他演員好生羨慕，尤其是董捷，在此之前，她才是一向最受人矚目的那一位。
至於劉易菲，反而更加關注朱由檢時不時露出的疲態。
“麻煩大家把注意力放在劇組本身上，張恨水老先生寫的《金粉世家》我很喜歡，這部劇更多得是一部群像劇，你們也可以找其他演員瞭解一下。”朱由檢推脫道。
其他演員只當朱由檢是為了他們的曝光度著想，殊不知朱由檢壓根就看不上這點曝光，只不過是累壞了而已。
自打《夜店》上映，朱由檢就沒閒下來過，尤其是票房上揚的狀態，更是要保持高強度的宣傳。
本來起碼要再堅持一個星期，直到票房出現明顯的頹勢才結束，但李大偉導演這實在推脫不過。
李宏見朱由檢累得快脫了像，這才放這傢伙來劇組參加開機儀式散散心。
“要不然你先下去休息吧，我替你跟導演說一聲。”劉易菲小聲說道。
朱由檢抬起沉重的眼皮，勉強地笑道：“沒事，我撐撐就過去了，等結束了回去再休息。”
“好吧，看來這段時間你真的累壞了，聽胡君哥哥他們說你現在是當紅炸子雞，短時間不會回劇組了是嗎？”劉易菲猶豫著問道。
她眼中帶著幾分心疼之色，之前在劇組哪怕戲份再多，她都沒見朱由檢如此疲憊過。
一向在她心中始終風輕雲澹的朱由檢，難得流露出脆弱的一面，反而更讓劉易菲覺得親近了。
“別聽他們胡咧咧，那幫傢伙全都憋著壞呢，我過段時間就回去了，到時候咱們還要兩個劇組一起來回跑。”朱由檢說著嘆了口氣，“可憐啊，我上了磨的驢似的……”
“要不要……我幫你捏一捏肩膀？我以前練舞累了就會自己捏一捏，對身體恢復很有效，而且非常解乏。”劉易菲眨巴著眼角，開口問道。
她沒想太多，只是覺著自己該幫一幫朱由檢。
畢竟人家先前還幫自己排練了劍舞，至於那十萬塊的酬勞，壓根沒被劉易菲放在心上。
“呃，算了，我睡一覺就好。”朱由檢左顧右盼了一下，發覺劉曉麗不在現場，還真有答應劉易菲的衝動。
可想了想還是婉拒了，就是劉曉麗不在現場，自己才不能輕舉妄動啊。
不然讓抓包，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你是不是在找我媽媽啊？悄悄告訴你，她已經回美利堅了，要過好長一段時間才能過來，不用擔心的。”劉易菲看出朱由檢的擔心，說道。
朱由檢懵逼，趕忙擺手：“這話可不能亂說，再說了，這事有什麼值得悄悄說的……”
搞得好像自己跟人販子似的，話說劉易菲這姑娘也有點太單純了吧。
“那你先答應我讓我幫你按摩，這樣可以幫你解除疲憊，就當是我感謝你之前教我武術的酬謝吧。”劉易菲誠懇道。
“在這嗎？不合適吧。”朱由檢無奈道。
“等下去了。”劉易菲說道。
看到兩人竊竊私語，記者們的相機也拍了不少素材。
朱由檢瞟了一眼也沒在意，以自己和劉易菲的合作頻率，被拍照是早晚的事情。
等到發佈會結束，劉易菲站起身給朱由檢輕輕地揉捏著肩膀。
該說不說，這丫頭按摩的功底著實不錯，應該練舞的時候沒少用到。
“感覺怎麼樣？”劉易菲累得額頭沁出細密的汗水。
看到朱由檢一臉享受地朝自己伸出大拇指，心中充滿了成就感。能幫上他一點點，心裡也會升起小雀躍來啊。
開機儀式結束後，朱由檢就緊趕慢趕地回了宣傳團隊。
雖說劉易菲的按摩手法的確很讓人享受，但《夜店》這邊也確實離不開朱由檢。
總不能讓友情出演的於飛鴻來擔當大任吧，人家也是有自己的戲要拍的，能跟著朱由檢跑這麼幾天，已經足夠賣力了。
“這裡留我們幾個就足夠了，你還是回去休息養養精神吧，別到時候回了劇組，再讓你們導演罵我不是東西。”朱由檢勸道。
“用不著，這才哪到哪，導演那邊我請過假了，沒問題的。”於飛鴻強撐著，“倒是你，多注意點身體，還有兩個劇組要趕呢。”
“這次你聽我的。”朱由檢按住於飛鴻的肩膀，將其按回了座位上，“接下來的宣傳我們自己來就OK。”
看著朱由檢堅定的眼神，於飛鴻扭過頭去，閃躲開來，只覺得被灼燒到一般。
口中還嬌嗔道：“聽你的還不成嘛，你去吧。”
“這才是乖孩子。”朱由檢調皮地摸了摸於飛鴻的秀髮，在後者發火前，趕忙離開了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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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保強等人一起走進了電影院，開啟他們在冀省的宣傳。
於飛鴻看著車窗外，朱由檢的背影，難得露出幾分頹色。
如果說先前，她跟朱由檢站在一起，從名氣上還能佔到幾分優勢，那現在就絲毫沒有任何優勢了。
朱由檢既比她年輕，還比她更有前途，也就是現階段在人氣上還差她些許。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朱由檢的星途，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而反觀自己，卻是原地踏步。
正當於飛鴻胡思亂想的時候，朱由檢那邊已經宣傳完畢返了回來。
看到朱由檢臉上疲憊的神態，以及滄桑的神色，於飛鴻心裡就是一陣地疼。
這段日子裡，她切實經歷了朱由檢的痛苦和疲憊。
面對觀眾，必須要時刻保持飽滿的熱情，可這種熱情豈是每天都能保持住的？
更何況，他們還要每天一個城市一個城市地去來回奔波，單是這舟車勞頓就足夠讓人受不了了。
“累就歇一會兒把，沒必要那麼拼。”
於飛鴻將朱由檢的頭放在自己肩膀上，輕輕拍打著後者的後背。
朱由檢彷彿回到了襁褓一般，心中無比安心：“我不那麼拼，你電影誰來投資。”
“大不了不拍了。”於飛鴻下定決心道。
朱由檢知道《愛有來生》那部電影對於於飛鴻的重要性，沒想到對方竟然會說出不拍了這個答桉。
於飛鴻咬了咬牙：“我那個本子，最近又琢磨了一下，拍出來肯定血本無歸，不拍了。”
“別逗了，連專案都立項了，目前無非就是等市場回暖，別急。”朱由檢苦澀一笑，“之前我說的話別往心裡去，不是因為你電影投資的緣故。”
“做什麼事情不累？尤其出開拓一片新的市場，《夜店》是工作室頭一部製片，也是頭一部電影，這一炮若是不打響，日後遺留的都是麻煩。”
“與其日後累，倒不如趁現在少點麻煩。”
朱由檢心中升起一股暖流，情知於飛鴻決定放棄拍電影，是為了自己著想。
儘管自己不可能答應，但這份心意總歸是好的。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夜店》的票房走勢逐漸下滑，市面上已經到處都是盜版。
看到這種情況，宣傳攻勢總算是停了下來。
而半個月票房目前也定格在七百六十三萬，加把勁有衝過千萬票房的可能。
但以朱由檢的眼光來判斷，很難。
不過也值得大家慶賀了，算是小成本高票房的典型黑馬一匹。
更是讓王中軍這些京圈人士，眼珠子都看紅了。
如果說先前朱由檢還被他們視為小嘍囉，那現在起碼具備了一絲的威脅性。
畢竟不是每個製作公司都能在電影圈闖出名號的，而朱由檢工作室靠著年輕化力量，居然在影迷心中也留下了一定的印象。
“不得不說，《夜店》這部片子是對華夏影迷最大的欺騙，通篇都在小超市，投資兩百萬就敢投放到大銀幕，這不是赤果果的欺詐消費者是什麼？”
王中軍率先開炮，面對媒體將矛頭直指朱由檢。
“別告訴我什麼狗屁的黑馬，那是因為我的戲下檔了，不然只能是死馬，具體內容我也沒看，兩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年輕能拍出什麼作品來？”
馮曉剛緊跟其後，他反正在拍完《大腕》後，一直沒有立項新片，有的是時間跟朱由檢對噴。
而且這傢伙實力與自信正逐步走向巔峰，尤其是在京味喜劇上，電影界幾乎無人望其項背，《大腕》這部片子單單在京城就拿下了1100萬的票房，佔了總票房四分之一。
“首先，任何人都不該忽視年輕一代，尤其是在七零後進入社會，八零後走向社會的情況下，我不覺得我們年輕人就一定不如前輩。”
朱由檢給自己披了一層年輕人的外衣，他算是吃到了年輕一代的福利，怪不得湘南衛視要走娛樂向，年輕向的發展戰略。
誰拿捏住了年輕人的心，誰才站在了未來啊。
“其次，我承認我們成本低，但小成本一樣能出好製作，我們至少在用心給觀眾和影迷們呈現出更好的作品。”
“至於馮導所謂他的電影下檔了，才讓我們得以成為黑馬，那我想可以約下一部電影，大家pk一下，今年賀歲檔，不見不散。”
朱由檢下達了戰書，馮曉剛和王中軍能站出來跟他打嘴炮，就是看在《夜店》後繼無力的份上。
不然兩人豈會給朱由檢白白增添熱度，但卻沒想到朱由檢竟會引到下一個賀歲檔上去。
要知道今年賀歲檔，因為有著張藝某《英雄》的緣故，幾乎所有片子都給避開了，大家可沒有信心去碰老謀子的大製作。
但朱由檢連戰書都下了，他們若是不回應，豈不是表示慫了？
何況熱度這麼好，要是不接住，實在可惜啊。
“這個戰書我接下了，就下個賀歲檔見，我馮曉剛在賀歲檔還從沒怕過誰！”
馮曉剛不等王中軍的思考，直接回應了上去。
賀歲檔就是由他開創出來的，本來在這個檔期避讓張藝某，就足夠讓他不爽了，如今朱由檢這種小輩都敢跳出來。
老虎不發威，真當他是病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