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偉一聽就明白了,臉上更是笑開花:“哈哈,兄弟,咱們一樣,都是先成家,再上大學。”
鄭先農很快就跟李偉聊到一起,看樣子很有共同語言。
學校不收學費,鄭先農就交了點書費,順利地報完名,還領回來一沓塑膠票,分得非常細緻,米麵糧錢,一應俱全。
這個年代上大學,真花不了多少錢,要是仔細的,甚至還能剩點錢。
李偉一路把鄭先農送到宿舍,這才告辭,宿舍裡還一個人都沒來呢,床鋪上都貼著名字。
鄭先農把行禮放到自己的鋪上,吳小玉和葛衛紅幫他把被褥鋪好,還用暖水壺打了一壺開水,暫時就算安頓下來。
李衛國又從兜裡掏出來一沓錢:“大姐夫,該吃吃,要是餓瘦了,回家我姐該心疼啦。”
“夠用了,真夠用了。”鄭先農使勁擺手,他兜裡還裝著好幾百塊呢,就從來沒這麼富裕過。
李衛國還是把錢塞到他的枕頭底下:“大姐夫,你以後就別心疼錢,和同學改善改善伙食,該買的書籍資料儘管買,沒事多和那些教授溝通溝通,該花花,該用用。”
他雖然沒上過大學,但是也知道,這同樣是人情社會。
別的方面,他一點都不擔心大姐夫,就是交往方面,鄭先農稍微有點木訥。
“有沒有我們的?”葛衛紅也開起玩笑,把手伸到李衛國眼前。
“當然有,不過有玉梅的,小玉的,沒你的份兒。”李衛國把她的小手扒拉到一邊。
“偏心鬼。”葛衛紅很是不滿。
李衛國笑道:“我這裡沒有,不過我大姐說你在雞場幫了不少忙,倒是叫我給你帶了五百塊。”
葛衛紅也連連搖著小手:“我可不能要。”
李衛國直接把錢塞進她的兜裡:“大姐跟我說,窮養兒,富養女,別人家給點好處,就把你們給騙走了。”
三個女大學生都齊齊點頭,論起社會經驗,她們還真挺信服李衛國的。
李衛國也打量著她們,衣著依舊十分樸素,帶著這個時代的鮮明特色,這樣也挺好,要是打扮得花枝招展,還真就顯得格格不入。
其實像李玉梅和吳小玉,李衛國都給她們買了連衣裙,不過都被姑娘們給塞進包裡。
在春城住了一宿,第二天繼續上路,如今路況不好,也沒有高速公路啥的,李衛國也沒著急,慢慢開車熘達,第三天上午,這才終於把車開進首都。
這裡沒有那麼多高樓大廈,也沒有什麼三環四環五環啥的,現在還都是田地呢。
道路上行駛的機動車輛也不多,還是以腳踏車居多,堵車什麼的根本不存在,當然遠遠比不上後世的繁華和現代,但是卻透出一股古樸厚重的歷史氣息。
但是李衛國知道,很快這座古城就會煥發出巨大的活力,然後在時代大潮中換上新顏。
未來可期,但是現在更值得珍惜。
“我們先找地方住下,還有兩天的時間,我們好好遊玩一下,然後再送你們去學校,小玉,衛紅,你們當嚮導。”
李衛國早就計劃好了,來的時候把相機都帶來了。
“哥,要不還是先去學校吧,吃飯住店要花很多錢的。”李玉梅第一次來這種大城市,感覺有點蒙。
一個小山村的孩子,突然置身首都,感覺到無比陌生。
李衛國笑著擺擺手:“玉梅,放輕鬆些,你要知道,你以後也是這個城市的一分子。”
從理論上來說,一點沒錯,戶口都遷過來了,不過李玉梅還需要時間來適應。
“你不是一直惦記著看廣場嗎,必須照幾張相片帶回去,不然小梅可不答應。”李衛國他們來首都,把小當家急壞了,要不是小家夥也開學了,李衛國還真想把小梅也帶來。
在這個年代,每個孩子心中最大的願望就是來首都,看看心目中那座最神聖的城樓。
不過可惜的是,絕大多數的孩子,只能從歌聲或者圖畫上來觀看。
這一次李玉梅沒有拒絕,她使勁點點頭,因為這個願望,也從小就在她的心裡紮根。
葛衛紅也是愛玩的:“好啊,就是可去的地方太多了,兩天時間不夠。”
“剩下的你們以後慢慢轉悠吧,真拿我當免費的飯票了是吧。”李衛國看到路邊有一家招待所,就把車拐上去。
那三個姑娘有入學通知書,李衛國來之前,也從罐頭廠開了介紹信,住宿當然沒問題。
“哎幼,都是大學生呀,不得了。”服務員阿姨查驗證件的時候,也吃驚不小,然後瞥了李衛國一眼,“這小夥子差了點,你跟人家姑娘們好好學學……”
阿姨嘴裡絮絮叨叨,惹得三個姑娘都抿著嘴,望著李衛國笑。
“我是司機,送她們來上學的。”李衛國倒是沒啥感覺,開了兩個房間,他住單間,那姐仨住一起。
服務員阿姨這才注意到窗外的小轎車,又吃了一驚,這年頭,就算是首都,高級轎車也不多見。
她不由得仔細打量打量李衛國,也有點看不透:真是一個小縣城來的?
這個招待所是棟二層小樓,李衛國他們都被安置到二樓,不過一個東一個西。
進了房間,吳小玉她們打了兩壺熱水,又去公用的洗漱間洗了把臉。
房間裡面沒有衛生間,想要洗澡,也得等到晚上六點半之後。
即便是首都的招待所,條件也都差不多,照樣沒有電視。
簡單收拾一下,已經是晌午了,李衛國就張羅著出去吃飯。
“就在招待所吃一口得了,晚上我請客。”葛衛紅則直接領著去招待所的食堂。
於是幾人買了飯票,主食是饅頭,剩下就是一個雞蛋湯,一個素炒,伙食挺一般。
其實也還行,主要是李衛國在家裡吃習慣了,魚肉鮮蛋就沒斷過。
李玉梅一見,就回到房間,取了幾個鹹鴨蛋過來,都是大姐在家裡給他們煮熟的,葛衛紅帶的最多。
噹噹當,鴨蛋在桌上一磕打,立刻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在看到一摳鴨蛋黃就滋滋冒油之後,大夥也不由暗暗吞吞口水。
李玉梅一瞧,給他們辦理入住手續的阿姨就在鄰桌吃飯,於是就給拿了個鹹鴨蛋送過去。
“這鴨蛋真好,蛋黃都是金紅色,城裡可吃不到這麼好的鴨蛋。”那阿姨樂呵呵地誇著。
“這是我們自己養的,二百多只鴨子呢。”葛衛紅也不免有些得意。
“這麼多,你們離這多遠?”服務員阿姨一聽也來勁了,不過她腦子挺好使,很快就記起來李衛國他們登記的地址,隨即搖搖頭,“太遠了,運不過來。”
如今交通不便,也就導致物資流通不暢,不然的話,李衛國真可以把雞蛋鴨蛋都運到首都出售,那樣一來,養雞場的規模就可以擴大十倍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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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飯,一行四人就準備出去熘達。
李衛國一瞧這仨大姑娘,還都穿著來時的衣褲,也不免有些好笑:“這大熱天的,有裙子幹嘛不穿,留著過冬啊,快回屋換上,還得照相呢。”
估計是最後一句話起到作用,仨姑娘很快進屋換裝,不大一會,都穿著連衣裙出來,叫李衛國都是眼前一亮。
現在的連衣裙,裙角都比較長,三個人穿上,都有一種亭亭玉立的感覺,不過好像有哪裡不對?
李衛國從上到下打量一下,終於發現問題:鞋子,還都穿著自己做的布鞋呢,有點不搭。
於是他也不先去熘達了,直奔王府井,先叫她們都挑了一雙涼鞋。
結果這一下午,哪也沒去,就逛百貨大樓了,人家仨姑娘沒咋地,把李衛國給累夠嗆。
第二天一早,四人才去了廣場,然後又去了北海,下午爬長城,多虧自己有車,去哪都方便。
所到之處,遊客並不多,不像後來的旅遊,哪哪都是人。
門票也便宜,基本都是一兩毛錢,有很多地方,根本就不收門票。
李衛國的相機終於發揮作用,拍攝了不少合影,他們也終於在這座城市,留下屬於自己的足跡。
休息一晚之後,李衛國先把李玉梅送到學校。
這丫頭又恢復了原來的裝束,素雅的小碎花上衣,一條藍褲子,腳上是繫帶的花布鞋,兩個麻花辮,垂在胸前,給人的感覺既樸素又乾淨,卻又顯得那麼生機勃勃。
遠遠地望見校門口,李玉梅就叫三哥靠邊停車。
李衛國幫她扛著行李包,吳小玉和葛衛紅拎著裝著日常用具的網兜,一起來到校園的正門。
正有接送新生的公交車進進出出,莊重的校園也透出幾分喧鬧。
李衛國舉起相機,給四妹在校門口照了一張相片。
照片上,李玉梅神情莊重,目光堅定,大大的額頭,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加油!”李衛國朝著四妹握握拳頭。
李玉梅也使勁點了點頭,這裡必將成為她向著更高目標攀登的起點。
學校有人專門接待新生,李衛國他們也就沒有進去,就此揮手道別,然後目送著李玉梅混入那些年輕的身影之中。
李衛國心中,湧起一股驕傲,隱隱還有一種悵然若失。
李玉梅的學校,和吳小玉的京大不遠,本來應該去送吳小玉的,可是這姑娘卻搖搖頭。
“走吧,先送我,我都等不及要去學校啦!”葛衛紅嘴裡咋咋呼呼的。
不過等到李衛國把她送到歌舞團門口,這丫頭卻又磨磨蹭蹭的,捨不得下車。
李衛國回頭朝她呲牙一笑:“還想讓我一腳把你踹下去啊?”
葛衛紅沒惱,也沒笑,反倒眼圈一紅,摟住吳小玉的脖子,淚珠滾滾:“小玉,謝謝你,還有國子,謝謝!”
“哭啥,來,讓國子哥也抱一下。”李衛國可不想體驗這種離別的憂傷。
哼,葛衛紅朝他皺皺鼻子,然後自己開門下車,向著歌舞團的大門,張開懷抱。
李衛國也摁動快門,給葛衛紅的背影來個特寫。
等李衛國重新啟動車子,車裡只剩下兩個人,一時間,兩個人都沉默起來。
“我先送你去學校。”
“先去我家!”
兩個人同時開口,說的卻是兩個不同的地方。
吳小玉抿著嘴唇,眼神帶著倔強:“去我家,你是我的未婚夫。”
李衛國的嘴角也微微翹起:“我當然要去拜訪未來的老丈人和丈母孃。”
話是這麼說,但是如果吳小玉不開口邀請,李衛國這次也不會登門,他知道,這樣會令小玉很難做。
於是兩人先回住宿的招待所,把剩下的土特產準備一下,又把吳小玉她們住的房間退掉。
整個環節,都處於服務員阿姨的監督之下,按照規定,男女想在一個屋裡呆著,門都沒有,除非把結婚證拿出來。
兩個人收拾一番,重新上車,李衛國也換了一件白色的的確良半截袖,襯衫的下襬都要掖進褲子裡面,扎著老式的牛皮腰帶,腳上也穿著一雙皮涼鞋,看上去挺精神的。
在吳小玉的指引下,李衛國把車子開到一處居民樓。
和那些平房衚衕不同,這裡有幾棟四五層的筒子樓,都是紅磚的,顯得比較老舊。
李衛國覺得,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大院兒吧。
不過門口並沒有警衛什麼的站崗,李衛國剛要把車開進去,卻被吳小玉攔住,兩個人下車步行,手裡還拎著東西。
李衛國抱著倆紙箱子,胳膊上還挎著倆網兜,吳小玉手上,也大包小裹的。
二人剛進大門兒,就看到樹下有幾個乘涼的老人,手裡搖著蒲扇,伴著樹上知了的叫聲,有節奏地扇著。
“這是小玉吧,插隊回來啦?”一個老太太認出吳小玉。
“李奶奶,胡爺爺,顧爺爺,你們身子骨都挺好的?”吳小玉也上前打招呼。
“好好好,小玉啊,你父親也回來啦,這下好嘍。”一個梳著背頭的老頭,樂呵呵地說著。
不過他們幾個的目光,倒是來來回回在李衛國身上打轉。
吳小玉大方地一笑:“李奶奶,胡爺爺,顧爺爺,這是我物件。”
李衛國當然知道這丫頭的心思,感覺心裡也流淌著一股暖流。
真要是吳小玉介紹他說是一個村兒的老鄉,那李衛國肯定轉身就走了,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但是很顯然,吳小玉不會令他失望。
“爺爺奶奶你們好,我叫李衛國,小玉考上大學,我來送她的。”李衛國當然也樂呵呵地打著招呼。
幾位老人的目光在李衛國身上審視一圈,覺得這小夥子長相帥氣,待人大方,舉止有禮,跟吳小玉站在一起,還蠻般配的,都紛紛點頭。
“小玉考上大學啦,好啊好,打小兒就知道這孩子有出息。”李奶奶嘴裡誇獎著,然後又轉向李衛國,“小李啊,你也是大學生?”
沒等李衛國回答呢,吳小玉就搶先說道:“李奶奶,我物件是我插隊那個村的農民,爺爺奶奶,你們先歇著,我先回家看看。”
幾位老人相互望望,然後都一起暗暗搖頭。
老太太滴咕了一句:“小夥子看上去倒是挺精神的,就是,就是這……”
梳背頭的老頭接過話茬:“聽這意思,好像還沒結婚呢,也不知道能成不,我估摸著差點意思。”
“差距是有點大。”另一個老頭也跟著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這時候,已經有居民推著腳踏車下班,老太太立刻來勁了:“小劉,我跟你說,剛才老吳家的小玉回來啦,還領個物件呢……”
很快,樹下的人就圍得越來越多,估計這訊息很快就會傳遍整個院子。
吳小玉和李衛國繼續往前走,兩個人似乎都感覺後背熱辣辣的,估計有一雙雙眼睛都落在上面。
李衛國呵呵兩聲:“我怎麼有點像是剛進大觀園的劉姥姥。”
“我們家可不是榮國府。”吳小玉索性挎住李衛國的胳膊,李衛國抱著一大堆東西,感覺兩個人,就像是回孃家的小夫妻。
正好迎面走過來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直眉愣眼地瞧著他們。
這年頭,青年男女處物件,在光天化日之下,可不敢表現得這麼親熱。
“小珍。”吳小玉鬆開手,笑吟吟地打了個招呼。
那姑娘忽然眼睛一亮:“你是小玉姐,小玉姐你回來啊,太好啦!”
她一邊叫著,一邊和吳小玉抱在一起。
李衛國靜靜地在旁邊瞧著,估計這位姑娘,是小玉的小姐妹。
在經歷了上山下鄉的洗禮之後,吳小玉身上的變化還是很大的,難怪對方一時沒認出來。
“小玉姐,你這次回來肯定不走了吧?”小珍姑娘緊緊抱著吳小玉的胳膊,生怕她一撒手又飛了似的。
吳小玉點點頭:“小珍,我回來上大學的。”
說完她又望向李衛國:“這是我物件,衛國,這是劉玉珍。”
啊,劉玉珍又愣了一下,她想不到,小玉姐會領個物件回來。
李衛國放下手裡的東西,大大方方地點點頭:“小珍,你好,我是李衛國。”
“你好你好。”劉玉珍又上上下下打量李衛國一番,然後滿意地點點頭,悄悄趴在吳小玉的耳邊滴咕,“小玉姐,你物件挺帥的,嘻嘻。”
吳小玉拉著劉玉珍的手,詢問著近況,劉玉珍則嘰嘰喳喳地詢問吳小玉插隊的情況,倆姑娘說得好不熱乎。
李衛國也不插話,就在旁邊安靜等待,他能感受到兩個人的喜悅,這種好友重逢的喜悅,彌足珍貴。
“啊,小玉姐,你物件可真厲害!”小珍聽到吳小玉講述李衛國把她從滔天的洪水中救出來,一雙大眼睛裡滿是小星星。
這是一個崇敬英雄的時代,年輕的姑娘,可不會像那些老頭老太太想得那麼多。
吳小玉也深深望向李衛國,目光中滿含愛意。
“小珍,我們回頭聊,我先回家看看。”吳小玉告別了依依不捨的劉玉珍,拉著李衛國的手,繼續前行,在前方,還有更大的考驗。
兩個人上了二樓,吳小玉緊走幾步,來到一個屋門前面。
她抬起手,想要敲門,可是手掌卻定在半空。
還是李衛國放下抱著的東西,然後用指背輕輕在木門上敲了三下。
很快,屋門開啟,開門的是一位外表溫婉的中年女子,眉目間,依稀可見當年的秀麗。
在看到吳小玉的一剎那,她的眼睛勐然睜大,嘴唇也隨之顫抖起來。
“媽!”吳小玉撲進母親林婉的懷抱,泣不成聲。
似乎這一年多來,無盡的心酸和委屈,都在這一刻傾瀉而出。
“小玉,不哭,不哭,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林婉輕撫著女兒的後背,她的淚水,也滴落到女兒的秀髮上。
此情此景,令李衛國心中也唏噓不已,因為他知道,這是經歷生離死別之後的親人重逢。
過了好半天,林婉這才擦擦眼睛,招呼兩個孩子進屋,因為她發現,左鄰右舍早都被驚動,探頭探腦地出來檢視。
吳小玉擦擦哭紅的眼睛,拉起李衛國的胳膊:“媽,這就是我在信裡跟您說的李衛國。”
“阿姨您好。”李衛國鞠躬向長輩問好。
林婉輕輕點點頭:“進屋吧。”
進到屋裡,把帶來的東西放下,吳小玉就拉著李衛國,在各屋轉了一圈,像個歸巢的小燕子。
李衛國打量著屋子裡的陳設:客廳裡擺放著茶几,左右各有一個單人沙發,還有一臺14吋的黑白電視機。
還沒等瞧仔細,他就被吳小玉拉著去看她的臥室。
林婉靜靜地望著他們,目光有些複雜難明。
吳小玉的房間,大概也就不到十平方的樣子,一張單人床,一張書桌,清清爽爽,僅此而已。
吳小玉坐在床上,欣喜地四下打量,一切都是原來的模樣,感覺是如此親切。
李衛國當然能體會這丫頭的心情,輕聲笑道:“開我東閣門,坐我西閣床,脫我戰時袍,著我舊時裳。”
吳小玉抬手輕輕整理一下劉海兒,嫣然一笑,整個房間好像變得更加明媚。
屋門開著,外面的林婉聽到李衛國說的話,也不由眨了一下眼睛,能隨口說出木蘭辭,這個男青年,顯然不是一般的農村男孩子。
那是當然,自己的女兒,林婉最是瞭解不過:普通的男孩子,怎麼可能拐走她的寶貝女兒,可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