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東京塔の受難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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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鈴~

在柯南高呼著“槍下留人”小跑過來和豫讓即將扣下扳機的前一刻,愛爾蘭身上手機鈴聲響起,這也讓他的生命不至於就此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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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琴酒打來的,或許留著愛爾蘭還有用。”

柯南捂著肚子喘著粗氣,感覺肺裡火辣辣的難受,但還是儘可能連貫的給出了一個自己認為足以說服豫讓的小理由。

“釣魚,拿他釣琴酒!”

然而豫讓停下的主要原因並不是像柯南所說的放長線釣大魚。

有一個不屬於寧靜夜空的聲音順著七夕的晚風隱隱約約的飄散進豫讓的耳朵裡。

“接電話。”

“如果是琴酒,應付他,如果不是,你會死。”

豫讓冷硬的說道,槍管重重的懟著愛爾蘭的腦袋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愛爾蘭的額頭上滴下一滴冷汗。

在豫讓面前,做假裝拿手機然後奪槍或者像剛剛那個小姑娘那樣掃堂腿反擊無疑是痴人說夢。

一生要強,立志要把琴酒拉下水拖下馬為義父報仇的愛爾蘭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需要看琴酒,或者說自己的臉色來過活。

愛爾蘭摸向褲兜的手從穩定漸漸變得顫抖,裡滿是汗水的手心隨著吹進觀景臺的夜風而變得冰涼。

愛爾蘭彷彿又聽到了自己剛出道的第一個任務之後,自己最敬仰的義父和自己的花園對話。

‘愛爾蘭啊,你的性格上得改改啊,太自大不是什麼好事啊。’皮斯科坐在椅子上曬著太陽,端起紅茶抿了一口。

‘哪有,這都是情況完美按照計劃走,優勢在我的時候我才跳臉裝一波的。’

愛爾蘭滿不在乎的說道。

‘不是什麼時候情況都能按照計劃走的,也沒人能保證自己永遠佔據優勢。你會為此吃虧的。’

‘那就做足計劃,讓自己永遠處於優勢不就好了?’愛爾蘭呲牙一樂:‘就像義父您那樣,一路成為組織關鍵的皮斯科。’

皮斯科笑了笑,沒有多在這個問題上多說。

媽的!賭了!我能找到工藤新一那肯定不是什麼黑人非酋!

愛爾蘭一咬牙摸出手機甚至都沒看來電顯示,直接接通!

聽筒對面傳來相當大的噪音和雜聲,把愛爾蘭震的不由得把手機離耳朵遠一點。

“搞什麼鬼!吵死了混蛋!”

愛爾蘭藉著罵電話那頭的功夫調節著自己的心態。

“愛爾蘭,為什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聽著電話那頭琴酒那死了爹一樣冷冷的聲音,愛爾蘭從未有哪一刻會覺得這個聲音是多麼的悅耳。

“哼,剛收拾掉礙事的,怎麼?大忙人坐在車裡兜風太久不記得行動人員的辛苦了?”

一通夾槍帶棒的譏諷讓愛爾蘭找回了點平常的狀態。

“記憶卡呢?拿到了吧?”

“那當然!你當我是誰?”愛爾蘭小心的微微抬頭看了眼神色冷峻的豫讓。

不遠處檢視小蘭呵呵毛利叔叔傷勢的柯南不由得翻了個白眼。無他,電話裡叫得歡是加上戰戰兢兢要看豫讓臉色行事未免也太反差了點。

但是說真的,很解氣。

柯南手指輕輕的拂過小蘭胳膊上的淤青,心疼的皺著眉頭。

雨水比天氣預報預計的還要早的降臨人間,觀景臺二層已經能微微感受到外面淅淅瀝瀝的聲音中的潮意了。

“那就好,你在東京塔對吧。”

“是啊怎麼的?你要來接大爺回去?”

愛爾蘭下意識地回答完便皺起了眉頭。

琴酒的話引起了愛爾蘭的警覺。不對勁,這太不對勁了。

豫讓靜靜地聽著兩個人的電話內容,一股不妙的預感在心頭升起。

那個睚眥必報相當記仇的琴酒,被愛爾蘭這麼滴咕一通還會如此好心好氣的回應?

突然,東京塔外的燈光層層熄滅,整個觀景臺裡瞬間變得一片漆黑。

不管是組織自己人的愛爾蘭還是僅僅和琴酒進行過屈指可數的正面交鋒的豫讓瞬間都意識到一件事:琴酒恐怕已經來了!

“合作!我們合作!”愛爾蘭立刻按掉電話叫出聲,生怕慢了一嘴自己就已經見到皮斯科了。

“琴酒馬上要來了,我可以幫你吸引他的注意力!”

愛爾蘭小心翼翼的站起,發揚法國精神高舉雙手:“那個女高中生,還有那小鬍子偵探,你都需要時間轉移對吧。”

愛爾蘭絞盡腦汁找著理由來試著說服豫讓,他知道毛利小五郎和他的女兒在豫讓心裡的重要性。

至於豫讓會放棄這父女這一點,愛爾蘭無比確信豫讓不會這麼做的。

伴隨著雨水肆無忌憚的從天空滑落,豫讓心底莫名的不安感逐漸放大,有什麼很關鍵的東西被他遺漏了。

當豫讓有了和他的殺手職業本不該發生交集的人有了生活上的聯絡,那麼毫無疑問他們都會變成豫讓的一部分。

作為弱點的一部分!

看到豫讓放下手槍轉身去幫著工藤新一扛起小蘭走向通往觀景臺一層的樓梯,愛爾蘭長出一口氣轉頭抓起桌子上剩下的大半瓶赤霞珠仰頭就開始噸噸噸,生死線上走了一遭下來,愛爾蘭後背都快溼透了。

“咳咳咳咳咳······”

愛爾蘭喝得很急,加上挨了豫讓三腳重踹忍不住咳嗽直接嗆到,狼狽的扶著桌子咳嗽,不算昂貴但也算不得便宜的酒液就這麼浪費在地面上。

儘管豫讓用的公主抱,柯南也顧不得吃醋了,幫著豫讓撿回充當投擲暗器的輕語,緊緊跟在豫讓身邊。

今晚沒有豫讓的話整個毛利偵探事務所的人都得折在這裡。

自己被組織捉回去做人體實驗,而看見了愛爾蘭真容的毛利叔叔和小蘭絕對會被當場滅口!

到時候,所有的罪名全都推給松本清長管理官,以霓虹政壇的德行,松本清長絕對連鞠躬紅豆泥思米馬賽的機會都不會有,第二天就會被發現用鞋帶掛在門把手上畏罪自殺。

“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豫讓。”柯南說的很鄭重,“如果不是你······我靠這什麼情況!”

柯南才說了一半的感謝的話語直接被自己的“尖叫”給打斷,剛跟著豫讓走過樓梯拐彎就看到一個正對著樓梯口跪著,太陽穴上插著刀柄嗨到不行,仰視著自己的山村操那扭曲猙獰的臉,嚇得柯南說話都破了音。

“被替換了,和松本清長一樣。”豫讓把小蘭輕輕地放在“疊疊樂”的刑警們邊上,順手把壓得荻野彩實臉色煞白的幾個大漢扒拉開。

他和組織間的交手,沒必要波及到這些人。

怕小蘭穿的單薄,豫讓收拾了一下風衣兜裡剩下的子彈和一枚九連閃塞進褲兜裡,把縫了防彈內襯的風衣披在小蘭身上。就算像大坂通天閣一樣和琴酒在塔裡對射開火也不用太過擔心流彈會不會傷到小蘭。

柯南這才仔細看清楚,扭曲是因為面具裡被血灌的和本人的臉皮脫離分層了,至於猙獰······

柯南嫌棄的伸出手捏著山村操面具沒被血湖住的部分,撕拉一聲一把撕掉。

一個長相普通可以說毫無特色的男人,但是笑起來是真的滲人。

能被允許易容化妝配合愛爾蘭,想來應該是組織的什麼代號成員吧。

柯南嘖了一聲,再一次感嘆組織的無孔不入無處不在。

負鼠,在今天遇到了他的禿鷲,裝死成了真死,扮腐碰上了食腐。

到死他都不知道是誰殺了他,別說豫讓,連克里斯汀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死人眼無神呆滯,彷彿能穿透厚厚的鋼筋水泥一般。想來仰望星空這道菜會和他有很多說不完的話。

(負鼠:俺是動物園!動物園的啊!)

柯南隨手合上不知名組織成員的眼皮,以免自己看著犯膈應。

“什麼聲音?”

柯南轉頭看向漆黑一片的夜空,雨幕裡彷彿有一隻超大號蒼蠅在耳邊盤旋的聲音漸漸靠近。

這陌生的噪音同樣也傳進豫讓的耳朵裡。

豫讓臉色大變,三步並作兩步旋風般衝上觀景臺二層來到毛利小五郎身邊。

愛爾蘭剛從咳嗽中緩過來,詫異的看著豫讓彷彿被什麼可怕的事物攆著似的和自己擦肩而過。

“搞什麼······”愛爾蘭都囔著彎腰撿起P220,關上保險插回槍套裡。

豫讓心中無比焦急,雨幕裡那煩人蒼蠅的聲音越來越近了!

不等豫讓發力把毛利小五郎如扛麻袋似的上肩背起,一束雪亮刺目的光柱便掃過了觀景臺一層。

漆黑巨大的鐵鳥攪碎了雨幕,帶著震撼的轟鳴聲懸停在東京塔外。

豫讓立刻握著沉默靠坐在牆根下,現在豫讓終於是知道了之前心底的不安的感覺是哪裡來的了。同時也為琴酒的記仇和瘋狂所震驚。

剛跑到樓梯口的柯南立刻縮回身子,同樣的面露驚怒。

軍用級別的武裝直升機,幾乎光明正大的開進了市區?!

“淦你娘的琴酒,當什麼遠光狗。”愛爾蘭咒罵著伸手擋住眼睛,罵完自己也回過味來。

你琴酒膽子這麼大的?!為了這記憶卡你連組織走關係花巨資弄得長弓阿帕奇都開出來了?!

一時間不知道琴酒這到底是猖狂還是太苟的愛爾蘭沉默了,他微微轉頭,看向躲在牆後沒被探照燈掃到的豫讓。

強弱關係瞬間逆轉了,這下子豫讓是真的不可能殺了自己了。

在這一瞬間,愛爾蘭想了很多,甚至還想到如果自己藉著這個機會射殺豫讓也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畢竟豫讓帶著沒有防彈手段昏迷中的拖累,哪怕不是組織裡的代號成員都差不多能做到這個偉業。

有了這份功績,想來我都不用拉琴酒下馬也能騎在他頭上了吧。

愛爾蘭的想法很多,但是他的手槍依舊好好地插在槍套裡。

他的自大和驕傲不稀罕這麼做。

‘算了,既然你都放了我一命,就當是我們這行職業的回禮吧。’

這麼想著的愛爾蘭收回目光,在探照燈的注視下脫掉了松本清長那一身的職業服,露出裡面黑色緊身的潛行短袖,摸出手機接通了琴酒的電話。

“記憶卡呢?”

“很安全,”愛爾蘭挑挑眉,“不準備放繩梯下來接我嗎?”

“任務至上,愛爾蘭,我要先看到記憶卡。”

聽著琴酒一如既往臭屁的腔調,只想趕緊撤退的愛爾蘭‘嘖’了一聲,把電話換到左手,從右手褲兜裡掏出了那張不過大拇指指節大小的記憶卡,迎著探照燈伸向琴酒的方向。

“還不夠,我看不清,再伸過來點。”

“你那狙擊手的眼睛還看不清?我看你還是趕緊給有潛力的新人讓位置算了。”愛爾蘭說歸說,但還是聽話的胳膊伸直的更往前了一些。

很好,這樣就看的很清楚了。

琴酒坐在阿帕奇側邊的射擊孔前,頭戴式耳機牢牢地壓著他的帽子不至於被風吹飛,在光線充足的條件下,琴酒抬起了手裡的狙擊槍。

伏特加的直升機駕駛技術雖然不如他的車技,但也做到了幾乎穩定住了機身,伏特加順手操控著夜視系統的鏡頭在觀景臺兩層來回掃動著。

琴酒作為組織裡最強的狙擊手,這點起伏顛簸完全都在他的掌控範圍內,琴酒綿長的呼吸著,瞄準鏡的十字架始終牢牢地套在記憶卡上。

帶了消音器的槍聲直接被淹沒在螺旋槳的聲音中,完全沒想過琴酒是來滅口的愛爾蘭被這打碎了記憶卡的一槍正中右胸!

大蓬的血花在愛爾蘭的後背綻開,愛爾蘭錯愕的低下頭看著胸口因開的血痕,難以置信的後退兩步,最後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

“辛苦你了,愛爾蘭。”

摔在身邊的手機傳來琴酒的嘲諷,愛爾蘭艱難的喘息著想要罵回去,手機螢幕上卻已經顯示通話中斷。

“還用補槍嗎大哥?”透過駕駛位掌機大小的夜視系統螢幕看到了愛爾蘭右胸中彈倒下,伏特加咧著嘴歡喜的問道。

狗東西,就特麼你叫愛爾蘭啊?就這還想搞我琴酒大哥?

“不用,右胸中槍,肺部大出血,他死定了。”琴酒滿意的拉栓收槍,“伏特加,看東邊的街道。”

“嗯?警燈?警視廳的支援來了啊。”伏特加順手把夜視探頭轉了個方向。

!!!

這順手一轉卻讓琴酒得意的笑容瞬間消失。

熒綠色的螢幕裡,走廊的牆根邊,一個紅白雙色的鞋尖往回收了收。

本想趁著愛爾蘭正在和琴酒交涉吸引注意力的時候跑到觀景臺二層的柯南僅僅晚了一步就眼睜睜的看著愛爾蘭中槍倒地。

連完成了任務的自己人,甚至是擁有代號的成員都不放過嗎?!

“伏特加,”琴酒居高臨下看著還在路上的警車車隊,拍了拍伏特加的肩膀下達了命令。

“用那個,把他逼出來!”

“是,大哥!”

伏特加臉上露出了一個興奮到甚至有些怪異的表情,伸手握住了另一個操縱桿,大拇指輕輕地按下上面的紅色按鈕。

下一刻,機腹下的M134米尼岡航空機槍轉動槍口噴吐出致命的火舌。

金屬的狂風暴雨瞬間席捲了東京塔的觀景臺二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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