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
都···
聽筒裡正在接通的聲音機械的響著,豫讓拿著手機耐心的等待著。
終於,電話被接通,毛利小五郎含混不清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唔···上杉老闆?有什麼急事嗎這麼早打電話來?”
“不,沒什麼,只是聽蘭小姐說你昨天出去應酬了還沒回家,電話也打不通所以···”
豫讓坐在大陸酒店清潔工的麵包車裡,看著兩個壯漢輕手輕腳的把一個“保鮮膜木乃尹”從毛利偵探事務所的三樓搬下來。
“啊這,那我今天早點回去吧。”電話那頭毛利小五郎似乎清醒了幾分。
“有空再一起喝酒。”豫讓結束通話了電話。
“好啊,有空一起。”毛利小五郎靠在椅背上,揉了揉下巴上一夜未睡新冒出來的胡茬。
四個披著黑色雨披扛著撬棍大錘等工具的清潔工一路小跑著回到麵包車裡,“裁決人閣下,您車庫地下室的暗門裡的東西都給您收拾出來了,一共四個箱子,需要開啟過目嗎?”
“不必了,幫我一併送去大陸酒店,櫻子小姐知道該放到哪裡。”
“還有,”豫讓摸出馬自達的車鑰匙丟給清潔工,“折價送你了,幫我做一件事。”
“是什麼?”
“盯著今早給我的店鋪滅火的那個消防隊長,這並不算難。”
“您的意志,裁決人閣下。”清潔工輕輕拋了拋手裡的車鑰匙揣進兜裡。
豫讓脫下了溼透的西裝外套隨便對摺疊了兩下扔在儀表臺上,“最後一件事,我得搭下你們的順風車回大陸酒店。”
······
左伯龍之介急匆匆的從臥室走進經理辦公室,他不明白一次本該十拿九穩的洽談怎麼就突然變成了《激戰通天閣,殺手夜戰大坂!》的這種經典霓虹武打劇。
當他半夜起來上廁所收到豫讓簡訊的時候,左伯龍之介直接眼前一黑,差點尿到馬桶外面。
顧不得不小心弄溼的褲子,左伯龍之介趕緊回到臥室,用那臺可以直接聯絡到高臺桌的撥號電話趕緊聯絡高臺桌的長老。
只是高臺桌的長老們比他還要先知道這場帶著敲打性質的洽談結果。
因為大坂通天閣的槍戰動靜實在太大了,甚至“八面玲瓏”的通天閣瞭望臺都變成了“四面漏風,左右風圓”的危險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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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視總監的電話直接打給了高臺桌,搞出這麼大的動靜讓他也很難做。
所以被罵了個噼頭蓋臉的左伯龍之介只好求助於剛剛才頂著風雨一路騎著摩托回來的M,只是還沒等M喝口熱水喘口氣,一條來自消防隊的短訊成功讓左伯龍之介哆嗦著摸出瓶速效救心丸趕緊吃上幾粒。
歷史的車輪被人為爆破了。
對霓虹殺手界和米花町周邊的勢力而言,這個雨夜註定是不同尋常的一天,得知裁決人的落腳點被炸了之後,幾乎所有勢力都派了眼線。
在他們的目光注視下,剛趕回米花町的裁決人就在大雨中痛下殺手宣告了他的決心。
同時,他們也帶著一絲期待。
一個勢力的遭重,他們吃不到大頭,還不能做個食腐的禿鷲嗎?更何況還是一個勢力龐大的組織。
既能賺到刀樂,又能收穫裁決人的關注,這麼好的買賣可不是天天都有。
於是,當豫讓走進東京大陸酒店,在萬眾矚目下,豫讓發出了他的懸賞。
或者說是通報。
任何業內對於毛利偵探事務所成員的傷害行為,兇手將自動變成豫讓的懸賞目標。如果是代號為酒名的組織成員做的,在豫讓動手前代替豫讓完成懸賞的同行,將獲得豫讓的獎金。
獎金:一個豫讓的承諾。
“裁決人閣下,您真的確定要這麼做嗎?”櫻子小姐拿著速記本再次詢問道。
“我確定。”豫讓溼淋淋的坐在大堂的單人椅上,環視著大堂裡或坐或站的人們。
他們都是霓虹的勢力或者同行。
毛利蘭今天會遇到殺手滅口是因為組織的報復,這並不難猜。琴酒的算盤打的很響:既然沒能當場殺了你豫讓,那就趁你還沒回來炸了你的窩,做掉你豫讓宣告保護的人,同樣對你的聲望是一種打擊。
只是出現的太快的消防車打亂了幾個組織成員的計劃,等消防車滅完火撤退了,附近巡邏的警車也徹底走了之後該動手了,豫讓也趕回來了。
“用交易換交易,用承諾換承諾,再好不過。”豫讓慢慢的提高了聲音,足以讓大堂的人們聽的清清楚楚。
“哪怕今天之後我卸任掉裁決人的職務,我依舊還是豫讓,我的承諾一如既往的有效。”
“以前我或許沒有明確的說出來,沒關係,現在也來得及。”
豫讓拎著西裝外套從座位上站起來,眾人看著他走到電梯門口,因為淋雨,帶著紅梅血點的白襯衫以非常不適的姿態緊緊貼在身上,背在腦後的髮梢還有水珠滴落在領子上顯得很是狼狽。
在電梯門將要關上之前,人們清晰的聽到了最後一句話。
“這是我的米花町!”
······
琴酒臉上貼著創可貼,鼻子上蓋著用來矯正鼻樑骨斷裂的“面具”,一瘸一拐的走出基地的醫療室。
鼻樑斷裂,肋骨骨裂,韌帶拉傷,全身肌肉組織多處挫傷帶來的傷痛都不如琴酒內心的怒火來的勐烈。
他根本就不在乎死了幾個代號成員,他在乎的是這件事要怎麼和那位大人交差。
一個組織成員看到琴酒出來後,小心翼翼的湊過來,生怕觸了這位爺的黴頭。
“琴酒大人,咱們自己人的遺體都替換好拉回來了,您看?”
琴酒冰冷的注視著這個戰戰兢兢的組織中層,能這麼快從大坂的機動隊那裡調換完屍體再拉回來也算是個有能力的人了。
“都弄回來了?”
“是,是的,尤其是各位代號的。”
“基安蒂的呢?”
“也在,就是她那紋身太能作為標誌了,只好割了那部分的眼皮,又收買了一個法醫,他會在屍檢時給縫······”
“把她剁碎了餵狗。”不等這個中層幹部解釋完,琴酒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不,把她的腦袋割了留著給大陸酒店當解釋。”
“是。”
琴酒看著慌慌張張離開的中層幹部,連著幾口深呼吸才平復了自己想親自動手去剁豬頭肉的衝動。
在這一刻,琴酒突然感覺到,自己所深深痛恨厭惡的臥底們竟是如此的優秀能幹。
他完全可以監視控制這些有一手的新人做事,然後壓制他們晉升,至少這樣,他們中的臥底不會像基安蒂一樣壞掉組織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