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衡先在赤土這邊抓了幾把土，塞到自己嘴裡嘗了嘗味道。
這些極熱極寒輪流炮製的土壤，吃起來倒有種油炸的滋味，至於裡面的微量元素，陳玉衡可能感覺到，可到底是微量，沒能嚐出味來。
應該是沒啥大問題。
於是陳玉衡就把提前塞在自己附體的這傀儡腹中的兮兮掏出來，讓他為赤土的環境改造做點貢獻。
邱天師看見他在做什麼，有點好奇，“好吃嗎？”
他知道陳校長元神不同，即便沒了肉體，也能嚐出不少東西。
附著在這傀儡之上，也能將細膩的感覺遙遙傳遞。
也就是視覺和動作有點延遲，讓他如在vr罷了。
可惜自己沒這能力，不然也想吃一吃。
做人嘛，總要大膽嘗試一些東西。
陳玉衡只是說還行。
沒聽到陳玉衡誇讚口味，邱天師就失去興趣了。
畢竟有時候，人不能什麼都嘗試。
如果土不好吃，那就不用強迫自己。
於是他放棄了偷渡點赤土土壤回去研究的想法。
只是看著兮兮被放出來後，一路往地心啃。
狗大的身軀，卻有著無窮的力量。
荒獸也是真神奇。
他之前想啃土，那還是仗著此時身體是傀儡，感知以元神傳遞，而在赤土的土壤之中，也不可能會有什麼意識存在，所以能放心大膽的試。
而兮兮，可是肉身掘地！
也不怕吃壞肚子。
“別挖深了，要是真到了地心，那赤土道主一定會出手的！”
地心那一塊已經接近一個世界的本源，一旦靠近，赤土天道再怎麼惰性，也得抽搐一下，然後引來其他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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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別說道主這掌控一界的存在了。
“放心，這小子主意清楚著呢，他還等著回去就娶老婆，給我生個孫子，可怕死了！”
兮兮靠著給真元界啃了幾個人工湖，已經長大了不少，再膨脹一點，即便以小紅變回原型，他也能夠駕馭了，指不定還能開發新姿態。
有回家的誘惑在，兮兮才不會傻乎乎的冒險。
實在不行，這不是跟著老父親出來的嘛！
陳玉衡能不出手拉一把兒子？
邱天師友情提醒了一句，聽到陳玉衡的回覆後，就表示自己心裡有數就好。
他們把兮兮留在這一片地方，然後自己去赤土的其他地帶佈置藝術品去了。
由於所在的環境過於荒涼，基本上可以說沒有任何生命跡象，所以他們的行動十分順利，就連試著扔了幾個手榴彈，都沒有引起其他關注。
“這裡的生機都被抽空去了另一半的界土上嘍，要不是世界不能被分割，赤土的修士早就把這一半給扔出去當星空廢料了。”
邱天師看著耀眼的閃光彈在遠處布靈布靈，又跟陳玉衡聊天。
赤土的環境被糟蹋完了後，整個世界的生機不能說是勃勃，但也能說是一片死寂。
於是就有本土大能將分佈於世界各處的殘餘生機聚攏到一處，同時堆積起搶來的資源改造填補，這才讓赤土的東半球顯得繁榮。
為此的代價，則是西半球徹底死亡。
原本就遲鈍的天道，在這邊更是沒有任何反應，就連法則的氣息都無法被感知到。
“幸好咱們人族講究天人合一，縱有魔道邪修，也沒變成這鬼模樣。”
大概也是因為這點，讓真元修士們能夠獲得宇宙中中立派的援助吧。
“行了，既然確定能用，那咱們就給多埋一點。”
一行人開始往赤土的真正核心帶轉移，而且一邊走一邊播撒藝術的種子。
科學家們可是驗證過的，月球可以透過一定的手法被炸掉。
如此一來，陳校長手搓出來的大量藝術品，也足夠給赤土帶來點點驚喜了。
再怎麼微小，可人一旦被針扎了，被火苗撩了，也得嘶一口氣，痛一下呢。
道主之爭，一招不慎，就能決定成敗。
不過很可惜，
當他們觸及到赤土的核心帶時，到底是被發現了。
在不經過允許就強行入界交流這種事上，赤土可是老行家了。
而以己度人，他們不可能覺得，自己都要入侵了，真元界還會龜縮在龜殼裡不動。
所以雖然人都出去鎮壓萬古，侵略四方了，該佈置的還會佈置。
天師府提供給他們的替身傀儡也不是啥好東西，主要是用來搬運各種藝術品，根本掩藏不了太久。
於是，他們這一波就被抓住了。
不過死是絕對死不了的，大家的情緒都很穩定，只有種打本卻不幸被boss撅了的澹澹失落。
而陳玉衡更是看著赤土修士的外貌，頗為好奇。
雖然肢體也有血肉組成的部分，但陳玉衡還能從中明顯見到一些金屬構建。
對方的身材也很高大，大致是個類人，只是肢體和五官的分部和人族明顯不同，手還多了點。
他甚至有心思和邱天師交流赤土修士的長相，“怎麼感覺赤土的人長的，有點像套皮的威震天？”
經過短暫的思考，陳玉衡總算想起為什麼看著這群赤土人，自己會有種神奇的既視感了。
這群人長的，不就跟套了矽膠皮套的汽車人差不多嘛！
邱天師受過現代科技的薰陶，對各種電影形象更是順手拈來。
即便被包圍住了，他還有功夫跟陳玉衡辯解，“只是有點像罷了，矽基生命只存在原初界凡人的腦洞裡面。”
修行文明中的生靈長相的確各有各的特色，但都是血肉飛昇的。
哪怕是像玄冥海那樣專走神魂路線的修行者，在初期也會有一個肉體來容納靈魂。
電子修仙難道還能修出個量子神佛嗎？
這必然是不可能的！
科技產品和玄幻側最大的差別，就是它們無法被點靈。
這一點，真元界的修士們已經嘗試並確認過了。
所以陳玉衡也不好把這訊息告訴給林清池，擔心他接受不了機娘無法存在的世界。
“那可不一定，萬事皆有可能。”
陳玉衡念念叨叨。
圍著他們的那些赤土修士可看不過去。
這群細作一眼鑑定是沒辦法套話的，他們的蹤跡也被人為的遮掩，根本無法探究。
而拿這點小事去拜託道主，只會襯托出他們的無能。
所以不用忍了！
就在陳玉衡還在和邱天師爭論賽博修仙到底有沒有可能的時候，眼前畫面突然一變，從vr視角轉回了正常視角。
有天師府的同行蹲在打坐在地的他們面前，溫柔的注視著他們。
“如何？”
邱天師比了個大拇指，“自然是一切順利。”
陳校長出手遮掩天機，加上原初界的東西本來就難以摸索到氣機，後面肯定能給赤土一頓好的。
陳玉衡也是如此表示，他甚至還想請兮兮出來點評一下兩界土壤和礦產的口感。
“……糟糕，我好像把兒子落在那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