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不理他，而是看向其他對自己懷中古董感興趣的人。
“大家要看我這尊古董的，跟我到那邊去吧，您們也瞧好了再買。”
林凡抱著東西準備離開，然而這時，身後的古董店老闆再次對林凡展開嘲笑。
“一個贗品，還好意思讓人家瞧，我要是你早把那個贗品扔掉，趕緊跑遠了，就算是想要賺大錢，也不是這個賺法，年紀輕輕不要動歪腦筋了，好好工作才是正道。”
瞧這古董店老闆把林凡都說成什麼人了，縱使林凡脾氣好，碰到這樣沒完沒了的，也忍不住動怒。
“你特麼...”
林凡冷冷轉過頭去凝視那古董店老闆，他的話還罵完，忽然又有一道略微蒼老的聲音響起。
“此言差矣，依我之見吶，這小哥手裡抱著的才是真品，反倒是老闆手裡的才是贗品，而且你做人戾氣也不要這麼重，大家開門做生意的和氣才能生財對不對。”
一個兩鬢斑白，穿著黑色唐裝的老爺子從人堆裡走出來，到林凡面前對他的古董一陣打量，看起來很懂古董。
古董店老闆還不服氣，刻薄的話不斷從嘴裡蹦出來，林凡都想拿針線給他縫上。
“真會拿喬，你自己又比我大上多少，少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他那個就是假的。”
“不，他的才是真品，說起這羊脂白玉瓶擺件，可能有一段歷史，是你們都少有耳聞的，正好我來為你們介紹介紹。”
“老人家請多言吧。”
“咳，咱們就說這件古董的第一任主人，其實是那宮裡服侍貴人的人，臨出宮時得主子賞賜得來的，出來後也是收養的義子，做起了買賣。
直到去世，這第一任主人把這東西，貼心帶到了棺材裡，跟屍體待了好些年頭，直到後輩給他遷挪墳墓，這東西才重新出土，被這個第一任主人的兒孫收藏著。
大家都知道，這個玉石跟屍體放的久了，那是會有血絲進入玉中的，你們看這位小哥的古董上是不是就有錯亂的血絲，而這位高老闆的，卻什麼都沒有。”
老爺子也確定林凡手裡的真品，古董店老闆手裡的是贗品，然而花高價才收下這古董的老闆怎麼會輕易接受這事實。
“我不信，你這老不死的別亂說，你們是不是一夥的，就是為了裡應外合，誰知道他古董上的血絲是不是從羊身上來的。”
古董店老闆的神情極度難看，認為林凡古董上的血絲是來自於羊身上，這就得說古董界一個有意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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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從某些墓主人身上拿走的陪葬玉器有血絲，也說明這個東西是百年千年的好東西，某些黑心的傢伙為了偽造出那重要血絲，不惜割破羊的身體，把玉石藏進去。
長則一年半載，斷則兩三個月就能養成墓中那種帶血絲的玉器，但缺點是帶了一股子的羊肉腥味兒。
老爺子有些被這古董店老闆氣到，抬眼瞪了他一眼。
“你家羊的身體能藏的下這麼大玉石？而且這古董上面半點羊肉腥味都沒有，你才是在亂說。”
“就是，你是不知道這位老爺子是什麼人吧？還虧得你在這裡開個古董店。”
“這位是謝老爺子，可是國家級的鑑定大師，一雙慧眼，一雙慧手再加上深厚的專業知識不知道鑑定過多少珍寶。”
同樣混古董文玩圈子的不少人都替這老爺子說話，林凡有些詫異，沒想到自己還碰到專業人士了。
同時林凡也有些恍然大悟，難怪他碰到這古董會有不好的預感，敢情這玩意是陪葬過的東西，凡是沾了屍體墳墓，多少都有點晦氣。
“老爺子，這古董第一位主人的後代，在給第一位主人遷墳後是不是有一段時間的不景氣？”
“你怎麼知道？從他們的家族歷史來說，確實是這樣的。”
老爺子微微眯眼，用深邃的目光打量著林凡。
林凡心裡不禁犯嘀咕，拿人家的陪葬品，不倒黴出事才怪。
且說那古董店老闆，經謝老爺子指出古董真假後捧著他的贗品那是丟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神情欲哭無淚。
“這可是我變賣家產才買來的，怎麼能是假的呢！”
古董店老闆鬼哭狼嚎，無法接受現實。
林凡還在看熱鬧，謝老爺子卻衝他笑眯眯開口。
“小哥，你這古董打算多少錢賣？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吧，價格合適老頭子我買了。”
“那邊有個茶樓，我請老爺子喝壺好茶吧。”
林凡看向來時注意到的茶樓，然後請謝老爺子過去。
老爺子樂呵呵的同意，這個歲數的人都愛喝茶下棋，林凡可算是提了個好建議。
林凡和謝老爺子到了茶樓的二樓包廂，這裡古色古香，可以把整個古玩市場盡收眼底，給老爺子點上一壺好茶，林凡就直言價格的事了。
“關於這件古董的價格，老爺子你自己開個價吧，要是合適我也不還價，你直接把東西帶走，我們銀貨兩訖。”
林凡其實對於這件古董的價格也不太確實，他心裡只有個保底價位，所以才讓老爺子自己開價。
老爺子聞言，眼尾當即閃過些許狡猾之色。
“咳，是這樣的，你看這個東西他來路不正，屬於是陪葬一類的東西，多少會影響他本身的價格，所以我打算給你個吉利數，六千六百萬行不行？”
林凡也沒說行，更沒提不行，至於這古董，起碼能有九千九百。
他只笑著問了謝老爺子唯一一個問題。
“老爺子也知道這東西是陪葬品，多少有點晦氣，怎麼還肯花高價買，你就不怕給你帶去點什麼黴運？”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我和博物館有合作，這東西當然是送到博物館，黴運可到不了我頭上，當初那不懂事的後輩把這東西從棺材裡拿出來都是錯的，後來好像是知道這東西晦氣。
恰好這東西有一日突然不見了，他們也沒有去尋回，以至於這真品一直流落在外，那個家族的人後來弄了個假的充當門面，大機率就是剛剛那個古董店老闆手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