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勝於雄辯,我說的就是事實。”
攤主拿出手機,語氣囂張:“你看,這是我某抖某音的粉絲,三十多萬,就算你一人認為我是騙子,依舊有這麼多人覺得我是真的。其中不少還是我的忠實客戶。如果你再呆在這影響我的生意,小心我把你拍到粉絲群裡網曝你!”
降霜酒皺起眉頭。
花落安連忙伸手擋在了少女的面前,肅聲道:“網曝是不好的行為,她只是提出自己的意見罷了。”
看見傻大款花落安,攤主立馬變了一張臉:“我是開開玩笑的嘛,現在的小孩太皮了,到處壞事……那你什麼時候回去拿錢?”
花落安卻搖搖頭說:“你威脅小妹妹,你不是好人。”
攤主:……???
花落安對衣著破爛的少女道:“你餓了嗎?我帶你去買點東西吃。”
少女莫名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奇怪地方,惴惴不安了一會兒,逛到這橋洞下思考人生,正好遇見這一出。現在她摸摸肚子,扁的都快凹進去了,應該是非常餓了。
於是少女點點頭。
攤主不敢得罪有錢的傻大款,見少女毀了他生意就要走,表情突然凶神惡煞了起來:
“臭丫頭,毀我生意,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少女回頭,手指輕輕一動,原本要撲上來的攤主突然愣在了原地。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四周一片寂靜,張了張嘴,居然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攤主冷汗流了一背,似乎意識到剛剛的流浪小丫頭,也許真的本事不一般……
花落安沒意識到什麼不對勁,帶著少女來到最近的一家漢堡店。
看著面黃肌瘦的少女面對漢堡和薯條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花落安問:“你吃過漢堡嗎?”
少女搖搖頭。
花落安心下嘆息,真可憐。
少女學著他的樣子吃完了漢堡和薯條,又喝了一口奇奇怪怪的黑色飲料,她覺得雖然這裡的食物有些好奇特,但是嘗起來都還不錯。
這時,正吃著薯條的花落安突然臉色張紅,瞪著眼睛捶著胸,一副非常痛苦的模樣,他在少女迷惑的眼神下,又喝了一大口飲料,表情舒適了一秒,突然有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少女吃都不吃了,坐在對面嫌棄地看著他“表演”。
終於咳得差不多了,花落安把面前的食物推得遠遠的,一手撐著下巴,煩憂道:“哎,我這倒黴運氣該如何是好……”
少女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是有大氣運的人,雖然可能幹不了什麼大事,但是你一心向善,這輩子從小大富大貴,往後也會平安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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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剛剛少女和攤主爭論的時候,花落安就是一個一頭霧水的狀態,他不知道該相信誰,明明眼前這個瘦弱的年輕少女看起來更不可靠,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對她帶著信任。
最後不和那攤主交易則是因為他突然覺得攤主品行不端,居然罵小孩。
可是即使如此,他也沒對這看起來就窮困潦倒的小流浪抱什麼期待,不過聽她此時這麼一說,不管是出於不想打擊她,還是他心中莫名的信任,花落安都表現出了一副很好奇的樣子:
“真的嗎?那我為什麼最近如此倒黴?”
少女突然睜眼,花落安恍忽間好像瞧見了一道暗光在她眼中閃過。
接著她的視線就來到了他的背上,然後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著最滲人的話:“哦,那是因為你背上那只鬼小孩。”
花落安:…………!!!
也許是少女澹定的樣子過於可信,花落安一瞬間抖成了篩子。
少女好心安慰他:“別怕,他沒想害你。”
花落安覺得自己渾身肢體都僵硬了,除了抖他啥也做不了:“那那那那為為為什麼他跟著我呢??”
少女的眼神盯著他的背後,似乎在認真聆聽著什麼,花落安大氣不敢出。
“他說你是個好人,給了他糖果吃。所以他想讓你幫忙找他的家,他說自己走丟了,怎麼也找不到家。但是遇見你的時候就在家門口,所以他想讓你回想一下他家在哪。”
花落安腦子飛快轉動,但是還是一片漿湖:“我我我我我不記得我給了什麼小孩糖果啊……”
少女建議:“你要看看他嗎?也許能回想起來。”
花落安愣了一下:“我、我可以看到?”
少女點頭,隨著她手指一動,膽小的花落安還來不及阻止,就發覺四周的空氣突然降低了好幾度,原本近日裡只是有點疲勞的背部突然感受到了一份不小的重量,一隻青白的小手緩緩伸到他眼前,小幅度晃了晃:
“大哥哥,大姐姐說你可以看見我了,真的嗎?”
花落安抖的像裝了馬達。
“看看看看看見嗚嗚嗚嗚嗚嗚……”
少女善解人意道:“你別在他背上,下來讓他好好認認你。”
鬼小孩乖乖地下來,飄到了桌子的另一個位置上,想讓花落安好好看他。
花落安緊緊閉著眼在抖。
少女:……
她對花落安印象挺好的,這時也有份耐心安慰他:“你別怕,他是好鬼,與尋常人的模樣相差無幾。”
少女清冷的嗓音讓他莫名安心下來,花落安小心睜開眼,看見了眼前的小男孩,確實和普通男孩相差無幾,不過是皮膚青白了些,眼裡的童孔大了些,整體還是挺可愛的。
“大哥哥,你還記得我不?”看見花落安看他了,鬼小孩很興奮。
花落安仔細想了想,不是大事的話,他一般記事不深,不過幸好給這小孩糖果的事就發生在這幾天,所以他還是想起了個大概。
“我記得了!我是在和庭院那邊遇見你的。”
鬼小孩激動地飛了起來:“對對對!我們家就在和庭院!”
兩人決定帶這小孩回家,臨行前,遲鈍的花落安突然想起來問少女的名字:“小妹妹你可真厲害!看來那個算命大師真的是騙我的……啊,我這記性,還沒問你的名字呢。”
帶著鬼小孩走在前面的少女背影僵硬了一瞬,她回過頭,先是說:“我不是小妹妹。”
然後才道:“我叫降霜酒,是個玄術師。”
少女冷清又傲然的眼神讓花落安久久難以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