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惡鬼被解決了。降霜酒看著倒在地上被惡鬼重傷的陶大人,還好心地幫忙施展了治療術。
煊帝派幾個人送陶大人去看御醫了。
降霜酒撿起剛剛被丟在地上的布包裹,拍了拍背在了身上,走向還站在不遠處的煊帝。煊帝旁邊的人見她走近了,雖然內心有些害怕,但還是弱弱地說了一句:“降姑娘,還不快拜見皇上?”
降霜酒看了看說話的那人,又看了看煊帝,說:“我只拜我師父。”
“大大大大……大膽……”
那小太監抖抖索索的,幸好煊帝很快就說:“無礙,朕特許降姑娘不必行拜見之禮。前提是降姑娘能成為一心為帝國的國師。”
降霜酒:“國師的薪酬如何?”
煊帝報了個數,順便說了一下國師的福利。
降霜酒聽師父說煊帝會給的很多,但沒想到會給的這麼多,她本來還想著來觀摩一番再做考慮,不過現在倒是很爽快地答應了。
“好。”降國師道。
之後,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成為了國師的傳聞飛遍了天下。
第二日早朝,那些大臣看著站在一邊無所事事,一點國師風範也沒有的小姑娘,紛紛請求煊帝重定國師之位。
“微臣懇求陛下收回成命,再議國師之位!”
“陛下!這小姑娘才十六啊,大煊帝國的國師她怎能勝任??”
“求陛下慎重!”
“陛下……”
“陛下!”
……
“吵死了!”
本來早上就沒睡好,被迫起來參加早朝的小姑娘一聲嬌喝,滿堂大臣的嘴巴被齊齊封上,他們互望著對方,驚恐不已。
大堂裡瞬間寂靜了下來。
煊帝看大臣們惶恐驚慌的模樣,傷腦筋地揉了揉眉心,無奈道:“降愛卿,你把他們嘴都封上了,朕該與誰討論國事?”
降霜酒看看宣翡,又看看那些或是害怕或是生氣的大臣們,冷冷地說:“看不起我?行啊,若是你們能找到打得過我的人,我自己走!”
她說完就轉身離開,待她走出大門,臣子們才恢復了言語。只不過這時候沒人再敢說什麼,心裡卻盤算著找哪些人能打得過她。
煊帝看著那逐漸走遠的嬌小背影,眼裡閃過一絲笑意。
這天以後,帝國內稍有名望的國師紛紛開始主動與降霜酒約戰,這戰線很長,降霜酒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多玄術師,她心想,真不愧是大煊帝國。
不過人多又如何?一個個都沒她厲害,有時候她嫌煩了,乾脆讓幾人一起上,反正她的實力都是碾壓性的。
煊帝還特地批了一個場地給她和她的挑戰者,有時候閒了還會過來觀戰。
這一個月打下來,降國師名震天下,無人再敢對她的國師之位有異詞。
而真正讓所有人心服口服的那一次,是在某個月黑風高夜,降國師出差去了,十幾只實力高超的鬼修瞞過所有人的耳目,時不時附身在煊帝身邊伺候的太監宮女身上,潛心埋伏,偷偷在煊帝的寢宮繪製了一個陣法。
待眾人發現時,陣法已經啟動。陶大人帶人匆匆趕到,發現煊帝被困在內,而這陣法與這十幾個鬼修的精神力連結著,非常棘手。
陶大師一邊帶隊一打二對抗著難纏的鬼修,一邊說:“快通知降國師!”
小廝說:“陛下早已派人通知了!”
降國師遠在異地出差,回來不知道要多久。而在場的局勢對他們非常不利,陣法內不久前燃起了烈火,煊帝穿著寢衣坐在床上,額頭上開始流出汗珠,火勢已經逼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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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個鬼修進入了陣法,他在烈火上行動自如,走近煊帝後,貪婪地舔了下嘴唇:“嘿嘿,雖說要十三人平分,但我先嚐一口,想來也不會有鬼發現……”
煊帝臉上非常平靜,只澹澹瞥了他一眼。
鬼修奸笑一聲:“死到臨頭了還裝模作樣……”
他朝著煊帝逼近,這時,吵鬧的四周突然有人喊了一聲:“降國師!”
煊帝聽見了。他一抬眼,就見不遠處有一個身影快速朝他飛來,她的一隻手上籠罩著刺眼的白光,一下子撕破了將他困住的陣法。
“啊!!”
陣法被強制打破,鬼修遭到了反噬,痛苦地後退了幾步。
“是誰……”
來人卻沒回答,一招解決了他,然後上前打量煊帝:“你沒事吧?”
煊帝看她向來冷澹的面上居然帶上了著急,心下一動,溫和道:“朕……我沒事。”
降霜酒:“你……陛下在這待著便是。”
她先是施法撲滅了烈火,給煊帝罩了個防禦陣法,然後閃身去支援陶大人他們。一場鬧劇隨著她的加入,很快落下了帷幕。
煊帝被陳太監攙扶著走出,看見她正在為一些玄術師們療傷。
還是那張冷漠沒有表情的小臉,他卻覺得滿是溫柔。
陶大人正在被她治療:“多謝降國師。”
降國師小幅度點了點頭。
陶大人憂愁道:“那些妖鬼的實力越來越強,詭計多端到我們無法識破……如今只有降國師您能保護陛下的安全。”
降國師沒說話。
煊帝走過來時,她還在專心使用治療術,煊帝道:“朕希望降國師以後能貼身伴朕左右,如何?”
降霜酒一頓,抬眼看他。
陶大人歡喜地說:“自然是好的!”
陳太監:“陶大人,陛下在問降國師呢……”你答應有啥用?
煊帝:“當然,降國師的待遇會再上一層。一切都好說。”
一向乾脆的降霜酒此時卻猶豫了好一會,猶豫到陶大師都覺得氣氛有點尷尬的時候,她總算點頭答應了。
這件事就這麼成了定局。除了煊帝和她本人,沒有人知道降霜酒此次出差,原本是抱著事後出逃去找師父的目的。
她是想走的,卻還是回來了。
用通訊符通知她的時候,煊帝也不知道自己是抱著怎樣的心情,他想,如果第一符她不接通的話,那他不會再找了,既然她要追隨孟老,他又怎能將人束縛在小小皇城裡?
沒想到她很快接通了,少女的聲音在寂靜的黑暗中格外清冷:
“何事?”
煊帝愣神了好一會,才緩緩道:“有鬼入侵我的寢宮。”
那邊頓了一下,很快地說:“知道了,你別亂跑,我很快就回去。”
通訊符消散了,煊帝坐在床上發呆。
她讓他別亂跑,那他便安分待在床上等她,火勢從門前開始蔓延,煊帝盯著那熾熱的烈火,心裡想的不是現下的困境,而是待那人回來後,他該如何將其牢牢留在自己身邊。
這愛意,不知何時生成,在不經意間肆意生長。
也許是初見時的那雙清透的眸子,也許是早朝時她懶散的認真,也許是每一次她與那些玄術師對戰時的漫不經心和恰到好處的攻擊,也許是她降妖殺鬼時的果決和冷豔,或是她藏在漠然外表下的善良和溫柔……
煊帝覺得,待她回來之後,這一次,他絕不會再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