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霜酒扯了扯嘴角，什麼三代的心血，什麼藝人的未來，明明只是為了自己能繼續待在上流階層過瀟灑日子吧？真是搞笑。

“所以，你們想讓我幹嘛？”

四人對視一眼，還是降偉開了口：“我們只是想讓你和宣總說說好話，不要收購舒馬，最好還能和舒馬達成合作，資助一下公司。”

妙啊妙啊，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不要臉的人。

一個計劃緩緩在少女的腦中形成。

“只是幫你們說說話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幫了你們，我有什麼好處？”

聽見降霜酒這麼說，四人都很高興，以為自己的目的就要得逞，不過這好處嘛，他們倒是從來沒想過。畢竟在今天見到降霜酒之前，他們還以為她還是那個印象中他們隨便說幾句好話，就會被哄得暈頭轉向的白痴，哪裡會找他們要什麼好處？

降柳平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幾年不見，心眼倒是長了不少。你說吧，你想要什麼好處？是想要重新回到我們家裡，還是要錢？”

降霜酒就搞不懂了，這家人腦子是不是有什麼毛病？正當自己家是什麼寶地不成，讓一個被他們家欺凌的人還想繼續回去住？

她毫不客氣地澆滅了降柳平的自戀：“回你們家？還不如住垃圾堆。和蒼蠅臭蟲同居也比和你們住在一起強。”

“你！”

降柳平氣得怒目圓睜，右手的食指指著降霜酒，騰地站了起來，要不是降寶玲連忙拉住了他，估計就要衝過去揍她一頓。

降霜酒危險地眯了眯眼睛，盯著他指著自己的那隻手，語氣陰森而意味不明：“你是哪裡來的蠢貨，居然敢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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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少女黑漆漆的眼神一盯，降柳平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寒顫，內心深處泛起了莫名的恐懼，可是常年欺壓降霜酒的經驗放在那裡，他不容許自己在她面前這麼丟面子。

“指著你怎麼了？難道你忘了？我還踩過你呢！”

“哥！你別說了！”

“柳平，快坐下！”

生怕談好的事情泡湯，其餘三人連連阻止降柳平，還不忘分心安撫面色莫測的降霜酒：

“霜酒，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

“是啊，那時候柳平也還小，男孩子嘛，總是很調皮……”

“霜酒，我哥他就是脾氣不太好，你這麼善良，肯定會原諒他的吧？”

降霜酒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個記憶的畫面：揹著書包的少女約莫只有十四五歲的樣子，面瘦肌黃，姿勢膽怯地走到了車前，似乎想要上車。

後面跑來一個比她高了一個頭的少年，二話不說就把她背上的書包扯了下來，扔到了腳下，少女被扯地踉蹌了一下，不敢說話，只是彎腰去撿，而當手靠近地面的時候，降柳平一腳踩住了少女沒幾倆肉的手背，還一臉得意地聽著少女爆發的悽慘尖叫。

車上傳來降寶玲歡喜又充滿惡意的聲音：“哥，快上車吧，等會要遲到了。”

降柳平應了一聲，走之前還不忘把地上的書包使勁踢遠了，說了一句“讓你在背後說我妹妹的壞話”，然後上了車，也沒有搭理去撿書包的少女，自顧自地讓車開走了。

少女把書包抱在懷裡，學校很遠，小小年紀的她徒步不知道走多久，可是家裡有養母和養父，還有聽降寶玲和降柳平的話欺負她的傭人。

想了想，少女慢慢地走出院子，找了一個沒什麼人經過的小角落坐著，從書包裡拿出書開始複習，被踩疼的手連翻書都吃力……

可能是因為畫面裡的少女長得和自己小時候一模一樣，再加上自己現在正佔據著她的身體，所以原本對他人遭遇並沒有什麼同理心的降霜酒，狠狠地被這不要臉的一家人氣了一把。

此仇不報，難解她心頭之恨啊。

為了後續計劃的執行，她只能暫時“大度”地寬容降柳平指她的作死行為好了。

“呵，計不計較我心裡有數。先來說說我的條件吧。你們想要舒馬渡過難關不是不可以，交換條件是，我要你們全家人的氣運。哦，還有降柳平的一隻腳和一隻手。”

這是什麼奇怪的條件？四人面面相覷，都從彼此的眼裡看到了嘲諷和疑惑：降霜酒不會是腦子有什麼毛病吧？要降柳平的手和腳先不說，氣運是什麼東西？

降偉倒是知道圈裡有些人信奉鬼神，很多家族有專門合作的玄術師，所以他有聽圈裡人說過一些，知道氣運是玄術上的東西。可是降霜酒為什麼會要他們的氣運？她想要幹什麼？

不過……降偉眼珠子咕嚕一轉，如果降霜酒沒開玩笑，她肯定會請大師來收他們的氣運，到時候只要他們收買那個大師，或者請個更厲害的，她不是就沒法子了？還有柳平的手和腳，估計是剛剛提到以前的事，所以這死丫頭小性子上來了吧，不過也沒關係，等事成之後，給不給還不是他們說的算？

呵呵，才多大的小妮子，還想和他鬥？如果要錢，不過分的話他可能還會給點，結果居然想要什麼氣運和手，真是自討苦吃。

看看妻子和孩子似乎在等著自己做決定，降偉扯起一個和善的笑，還裝模作樣地討價還價了一下：“這……為了舒馬的未來，我們一家的氣運都不是事。就是這柳平的手和腳，霜酒啊，能不能通融一下？”

多年的夫妻了，溫翠當然知道降偉在想什麼，立馬搭腔了一句：“是啊霜酒，那時候柳平他還小嘛，不懂事，男孩子比較調皮。”

降柳平知道降霜酒想要他的手和腳是為什麼，可是沒想到她居然蠢到拿這個做交換的籌碼，心下只覺得降霜酒可笑至極，所以看著父母為自己“討價還價”，倒是一句話沒說，坐在旁邊看好戲。

降霜酒當然知道這家人一點不信自己說的，不過不信才好，不然怎麼肯輕易同意呢？

“沒得通融，不行就作廢。”

降偉故作不捨：“那好吧，為了舒馬的未來，柳平就委屈一下。”

降柳平冷哼了一聲，沒說話。

而降寶玲心裡都要樂開花了：“那事情就這麼說定了？”

“口說無憑，你們要和我籤協議。”

降霜酒從包裡拿出一張紙，在四人看神經病的眼神中，簡單地寫了一份施了術法的協議。

協議上寫著：降霜酒說服宣翡幫助舒馬娛樂後，降偉、溫翠、降寶玲和降柳平以一生氣運以及降柳平的一隻腳和一隻手作為交換。

降偉拿過來一看，發現降霜酒的協議一點也不正規，就是一些大白話罷了，什麼甲方乙方的規範都沒有，除了最後要簽字以外，其餘就像小孩子辦家家酒開玩笑一樣。

看了協議的四人，更加堅定了降霜酒腦子有病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