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覃煙高昂起頭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氣。

白老夫人並沒有因覃煙的舉動就將目光移開，而是一寸一寸的在覃煙身上挪動，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覃煙臉上有些火辣辣的熱，她覺得白老夫人的眼睛像是一臺x光掃描器，能看穿她的小衣她的身體，她的五臟六腑，她有種赤身裸體的感覺，這一點真是讓覃煙太難為情了。

好不容易捱到白老夫人掃描完，覃煙有種被解放的感覺。

“白老夫人，我……”被掃描了這半響，總該給個說法吧！

“好生歇著吧！”白老夫人扭頭對阿三道，“我們走吧！”

之後看到小五的屍體有些痛惜道，“將小五的屍體丟到後山吧！”

覃煙很難理解為何要用丟這個字，她真想問問，可看看阿三傷心的樣子，她決定還是閉嘴。

就這樣白老夫人帶這阿三和小五的屍體走了，走的那樣愴然而決絕，覃煙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臉上的表情很複雜，她本想哭可看上去的感覺偏偏是在笑。

確定白老夫人已經走後，覃煙很疲倦的回到屋裡，望著小五曾經躺過的地方，感嘆生命的脆弱。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猛的站起向外面衝去，可是剛跑到院門口就被守衛攔了回來。

覃煙不死心，想讓他們將白老夫人請回來，卻沒人理會，還將她粗魯的推回到院內。覃煙氣的直跺腳，但也無濟於事，她只好又垂頭喪氣的走回來。

“不要理會那些人，你完全可以出去。”那個幽靈般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到底是誰，在哪裡？”覃煙緊張的看著四周沒有發現任何人。

“出去試試，這些人根本攔不住你。”這個聲音繼續慫恿著她。

真的可以嘛，覃煙狐疑的看看那扇緊閉的大門。她搖搖頭，還是算了吧！她不想再去碰釘子了。

“不需要走大門。”那人像是完全猜透了覃煙的心思，一步步引導著她。

“不想體驗飛簷走壁的感覺嗎？”幽幽傳來的聲音繼續引誘著覃煙。

心裡本就有些憋屈的覃煙，站起來走了出去。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去做，抬頭看著灰濛濛的天空以及散發著青灰色的磚瓦。

“你只需要想，之後你就完全可以做到。”這聲音近的就在耳畔，讓覃煙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她猛地側頭還是沒有看到任何人。

這話說的這麼邪乎不知道真假。

“我們做個約定如何？”那個聲音引導這覃煙。

“什麼約定？我根本看不見你！”覃煙呢喃的問，她想知道說話的人在哪裡。

“當你有需要的時候我就會出現，其他時候我不會打擾你的正常生活。”

還有這樣好的事情，她是走了什麼好運了嘛！覃煙有些不敢相信。不過這樣的事她是不捨得拒絕的。

於是滿心歡喜的答應了。

不過為了驗證真假，覃煙決定不出去了，以後的幾天時間裡她只在院中閒坐打瞌睡，逗蟲蟲，期間白老夫人來過幾次，每次來都是將她從頭到腳的掃描一遍，然後又什麼都不說的走了，搞得覃煙總是一頭霧水，想問又不敢問。

“白老夫人讓你去大殿一趟。”阿三的語氣生硬。自那日走後，她就沒有主動來過這裡，估計是看到覃煙就會想起死的不明不白的小五吧！

覃煙慵懶的答應一聲，慢慢悠悠的跟在阿三身後去了大殿。

這個人的背影怎麼這麼眼熟呢！覃煙來到大殿後，就對映入眼簾的背影充滿了興趣。她腦子飛快的轉著，搜尋著。

心裡咯噔一下，不及那人轉身她便認出了這個背影。

覃煙咬咬牙硬著頭皮走進去，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總會來。

“真是冤家路窄，你還真是陰魂不散！”蘆雁看到覃煙後說話陰陽怪氣的。

覃煙本不打算理她，可看她的樣子心裡的火騰一下子就起來了，往日裡她欺負自己的場景也如過電影般一幕幕的清晰呈現出來。

“膽子大了，竟敢瞪我！”蘆雁瞪眼甩手就要教訓覃煙。

覃煙內心的火焰也在這一刻被點燃，此時她從心底生出一種豪情，感覺自己的血都被這豪情烤的燙手，怎麼可以再允許被隨意欺負，在蘆雁甩手的同時覃煙也揚起了手臂。

眼神交際的剎那，火星四射。兩個女人仇恨的注視著對方，這仇恨的力量之大可山崩，可地裂。

蘆雁的手沒有如願的落到覃煙的臉上，反而手腕被覃煙牢牢的抓住。

從覃煙抿成一條線的唇上就可以看出她很憤怒，她在發力。

蘆雁臉部肌肉緊繃著，在須臾的驚訝之後，她再次揚起另一只胳膊試圖偷襲，不想覃煙卻快了一步，只聽啪的一聲脆響，猶如灶膛中的柴火爆破般的聲音傳來，蘆雁的臉上瞬間出現了五根纖細的手指印。

“這是還你的！”覃煙說的咬牙切齒，毫不示弱。

蘆雁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頓時火冒三丈怒目圓睜，張嘴吐出一條鮮紅的錘頭般的舌頭。

這樣進的距離覃煙根本來不及反應，只下意識的倒仰，雙手觸地。

那條巨大的舌頭便貼著她的胸*了出去。

“好險。”覃煙拍著胸口，心有餘悸。

雙手獲得解放的蘆雁，甩手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抖手向覃煙刺來，嗖，嗖，嗖，這軟劍就像一條剛剛出洞的靈蛇，穿梭在覃煙周圍，專撿致命的地方刺。

而覃煙卻能應付自如，躲，撐，跳，屈每一個動作都做的如魚得水，遊刃有餘。

蘆雁見傷不到覃煙，氣急敗壞，將軟劍抽到地上，青磚地板上立即冒出了許多火星，多了一些白色的斑點。

覃煙抱著胳膊不無得意的看著她，那挑釁的表情任誰見了都想抽她兩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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蘆雁運了運氣，猛的張嘴又將那條噁心的大舌頭吐了出來，也許是她火氣太大，舌頭這會兒竟然呈現出紫紅色，而且到達覃煙面前時她聞道一股刺鼻的味道。

真是沒有辦法了，覃煙迫不得已抓住了那條舌頭，心裡翻上來一陣噁心。

舌頭被抓住的感覺肯定不好受，蘆雁拼命的向後拉，而覃煙卻努力的向前扯，兩人短時間內進行著拉鋸戰。

覃煙面對著宮殿內部的方向，一瞬間看到了殿內的薄簾抖動，她眼珠軲轆了幾圈兒，嘴角出現了一抹不易被察覺的笑容。

啪！

“哎呦！”由於覃煙突然放手，蘆雁沒能及時將舌頭收回來，那堅硬的錘頭不偏不倚正巧打到蘆雁的額頭上。

這一下打的力度很大，蘆雁在衝擊下倒退了好幾步，幸好後面有書桌做為支撐，她才沒有摔倒。

她堂堂一個仙界公主，妖界傳人竟然被一個凡人丫頭欺負，她臉脹的通紅，誓死要挽回面子。

於是她抖動軟劍再一次衝殺過來，那蛇一樣的軟劍，扭動著身體奔覃煙的腦門刺了過來。

覃煙本想來一招倒掛金鉤，可此時她的身體猶如冰凍的熟糯米團，稍微一動感覺身體就掉渣，僵直沒有任何的靈活性，這怎麼回事，眼看那劍就要刺來了，覃煙心裡起急。

她似乎看到了那軟劍刺入自己的身體，她的額頭上多了一記殷紅的血點，她似乎聽到了頭蓋骨裂開的聲音，汩汩流出來的熱血竟然沒有將那劍溫熱，因為那劍進入的瞬間覃煙似乎感察到了劍尖兒上的寒氣，冰冰的涼涼的。

她閉上眼睛開始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想象著自己倒下的動作，是英勇無畏的平躺式，還是柔情似水的側臥式，抑或是死不瞑目的站立式。

然而她的想象終究還是想象沒有成為現實。

噹啷，一聲清脆的聲音鑽進了覃煙的耳朵，震動著她的耳膜，她感覺到耳邊有一陣風嗖的掠過，隨著這陣風刮過耳鬢的一縷秀髮應聲落下。

覃煙緩緩地睜開眼睛，正看到白老夫人一臉嚴肅的站在蘆雁的背後，而蘆雁的那柄軟劍卻深深的刺入了屋內的樑柱上面，看那深度足有寸尺。

若真被刺中今日小命肯定就完了，覃煙此時如木雞一般呆呆的杵在原地，眼神有些渙散。她這樣的表現不完全是被嚇的，更是因為她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白老夫人走過來，拍了拍覃煙的肩膀，面帶春風一般，“沒事吧！”

覃煙只是木木的看了她一眼，沒有答話。

而站在一旁的蘆雁卻不幹了，自己被打傷不說，此時竟然還被人忽略。

她怒氣衝衝的將軟劍拔出，重新插入腰間。

白老夫人轉身看向蘆雁，眼睛裡閃過一絲失望，但這表情很快便消失了，旁人不會察覺到。

“你竟敢救她！”蘆雁指著白老夫人的鼻子，惡狠狠的發問。

白老夫人畢竟是尊者老者，她未因蘆雁的態度而生氣，“你是夔穎的女兒？”白老夫人的語氣中聽不出是激動或是生氣，她臉上所表現出的清冷和淡定，將她渲染成了一灘不透明的深水總是讓人看不到底。

“是！”蘆雁說的不無驕傲，“你算個什麼東西？”

覃煙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臉部就感覺到刮過了一陣勁風，之後她便看到蘆雁捂著腮幫子坐在地上，眼裡含著淚，委屈的差點就哭出來了。

事情發生的太快，覃煙根本沒有看到白老夫人出手。她崇拜的看著白老夫人，這是神來之筆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