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到青蒼帶著林鹿和明淵消失在眼前，玄塵才松了一口氣，注意力重新落在了被控制的灰光之上。
“現在……都對得上了。”他喃喃道。
江沉魚疑惑道：“什麼對得上了？”
“於瑤瑤身後，應該隱藏著一位上古存在……”玄塵緩緩道，語氣卻十分篤定：“至於到底是什麼東西，應該很快就會有答桉了。”
說到這裡，玄塵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劇烈翻湧的浪濤。
直到現在，前世一直隱藏於迷霧中的真相，才終於拉開了大幕一角。
……
於瑤瑤前世為何針對玄天峰一脈，為何想方設法算計他的幾位弟子，甚至對他們斬盡殺絕，為何開陽峰一脈後面會全員叛出玄天宮……如今都有了答桉。
玄塵猜測，那些事應該都與這位上古存在有關，不然玄天宮核心弟子這個身份，於瑤瑤輕易不會捨得放棄。
只是他仍是不解，他們玄天宮何時招惹了能從一萬年前活到現在的恐怖存在？
是玄天宮先輩們以前招惹的仇家，還是就單純只是衝他們來的？
不得不說，玄塵的猜測已經極度接近真相，只等確認血河道人的身份，結合前世的記憶，應該就能串聯起大部分線索了。
就是不知道這次的行動會不會順利釣出這條大魚……
畢竟血河道人這件事就連林鹿都不知道。
林鹿雖然也開掛了，但是原文劇情中，只描述了於瑤瑤有一個戒指裡的老爺爺。
而這種套路對女主角來說，就跟萬人迷光環和逢寶必得一樣，都是小說裡常規的金手指，劇情裡可沒說，這位“老爺爺”還是吃人的……
就跟林鹿知道真正接觸了書中的幾個“反派”，才知道這些所謂的反派和劇情中描述的完全不同。
一本以女主視角描述的小說，主觀性實在太強了。
……
然而聽到玄塵的回答，江沉魚卻對玄塵的篤定有些不解：“你怎麼那麼確定就是於瑤瑤有問題？”
說著完她又補充道：“不，應該說，你和林鹿那丫頭為什麼都對於瑤瑤這麼警惕？她是之前暴露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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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時候，江沉魚也沒有問什麼證據不證據的，相比起只見過幾面的於瑤瑤，自然是自家人更值得信任。
玄塵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鬆開對那道灰光的控制，看著它轉了幾圈後重新飄向一個方向，提步跟了上去，只說了一句：“以後再說吧，我們先跟上去。”
關於前世今生，玄塵以前也曾想過向別人講述，但是他發現他根本無法說出口。
除了口不能言之外，他就算神識傳音、燒錄在玉簡之中、或者是書寫在紙張之上，都會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直接抹除。
從那以後他就知道了，天道不允。
後面他也看開了，有些事情，江沉魚不知道也好。
要是江沉魚知道前世的自己會對魔尊覃墨一見傾心，甚至離開宗門墮入魔界，估計會噁心地吃不下飯。
而見玄塵這般生硬的轉移話題，江沉魚心頭的無名火也是騰得一下升騰而起，頓時柳眉倒豎，大步追了上去：“每次問你都是這個態度，於瑤瑤到底什麼情況不能說的，我偏要知道。”
玄塵：“……我也不知道，我自己都是聽小鹿說的。”
江沉魚冷笑：“呵，你猜我信不信？”
玄塵沉思片刻，忽然道：“我知道長老會許長老的一個秘密，我告訴你，你先別問這件事，行不行？”
江沉魚半點不帶猶豫的，鏗鏘有力道：“行！”
說完又連珠炮似的道：“許靈韻許長老？她怎麼了？我記得她行事挺直爽的，也是宮裡的老人了，說起來還是我父親還沒飛昇那會兒進宗的呢，比我都大兩三百歲好像，她的秘密是能說的嗎？不妨事吧？”
自家人的事早晚都會知道的嘛，咳咳……還是吃瓜比較香！
玄塵壓低了聲音：“祁宇知道吧，小鹿那二師父，許長老想跟他搞道侶！”
江沉魚：“臥槽！他們可差了六百多歲！”
一直默默站在他們一起的應觀：“……”
他抬頭望天，一時間無語凝噎。
玄天宮的傢伙也太不拿自己當外人了。這種八卦也是他能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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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妖精之家的綠地之上。
望著吊在自己尾羽上就不放手的林鹿和明淵，青蒼也是無語望天，好一會兒才無奈道：“我對你講的秘密不感興趣，也不會現在就帶你回去的。”
真當它的靈力不是靈力嗎？
想要賴著回去跟玄塵他們一起行動林鹿頓時滿臉失望：“怎麼會有人……有妖不喜歡聽八卦的？”
明淵拽著青蒼的尾巴昏昏欲睡，聞言條件發射般的附和道：“就是就是！”
林鹿仍是不死心，又道：“前輩，您作為明淵的護道者，怎麼非但不聽明淵的話，反而聽我師父的話？這樣可不行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聽過嗎？您得警惕起來，所以現在就送我們回去吧，看看他們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明淵：“就是就是。”
青蒼：“……”
好傢伙，為了達成目的，連自己人都罵進去了啊。
青蒼不理它，揚起翅膀就跑。
熊孩子話太多，忒煩妖了。
它三千多年的妖生中，就沒見過這麼嘴碎的孩子！
林鹿見勢不妙，連忙撲過去想抓住它，卻不期然感覺眼前忽然一花，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和明淵就已經退出了百來丈遠。
而青蒼直接飛向了天穹，不過片刻間，湛藍的天穹之上，就只能看到一個小黑點了。
林鹿：“……”
不講武德啊！
竟然用瞬移秘術跑路！
她懵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氣得直跺腳：“啊呀呀呀！”
這時，明淵揉了揉眼睛，彷彿這才終於回過神來，左右看了看後，一熊掌把林鹿攬過來，按到了自己柔軟的肚皮，一邊打哈欠一邊道：“別跺了，腳疼不疼？”
林鹿安靜了一會兒，然後發洩似的使勁兒蹭了蹭明淵的毛毛，直到把自己蹭出一頭靜電，頭髮根根豎起後才道抓狂道：“我好想知道師父他們要怎麼釣魚啊！”
於瑤瑤的小辮子馬上就要被揪出來了，這麼有趣的事情，偏偏她不能親眼看見！
林鹿好奇死了。
明淵笑了起來，憨頭憨腦的，看起來可愛又甜蜜：“那我們就快點辦完這邊的事再回去看嘛。”
林鹿覺得明淵說的非常有道理，蹭得一下蹦了起來：“對對，先幹什麼來著？我們先做生意吧小明，搞快點，別讓這裡的主人知道了。”
林鹿話音剛落下，明淵還沒接話呢，就見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忽然在他們身後響起：“什麼事不能讓我知道？”
一人一熊轉頭，映入眼簾的就是漂浮在半空，渾身都籠罩在濃郁星光之下的星靈。
林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