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微弱的光籠罩在阿遠的臉上,有稜角的臉龐現在也是逐漸變得溫和起來。
“在這裡的日子我過的很開心,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照顧。”
聲音低沉讓人感受到了他說話時候的認真,眸光流轉間溫柔的看著每一個人。
劉鐵柱神色有些複雜的看著阿遠,“你要是走了就沒有人帶著我們去燒烤打兔子了!”
“阿遠叔,你送我的彈弓我都還沒有學會呢!”劉鳳鳳鼻頭有些酸澀,回憶起了這些天阿遠在他們家大半年的情景。
施夷禾見著這些孩子們都捨不得阿遠,心中又何嘗不是呢?
“你們說的跟生離死別似的,阿遠會回來的。”
孩子們聽見施夷禾的話,眼神中夾雜著些許的驚喜,看向了坐下的阿遠,“真的嗎?”
阿遠微微勾起嘴角,轉頭對上了那一雙杏眼,“是,我一定會回來的!”
酒過三巡之後,眾人吃吃喝喝的玩樂起來。
範響放下碗筷,從身上拿出了一疊紙張,朝著施夷禾遞了過去,“夫人,這些都是我師父最近研究出來的菜譜。”
“他知道我要來,特地叫我給帶來的,想要讓您給提點兒意見。”
施夷禾接過這泛黃的紙張,慢慢的看著上面的內容,“先放在我這兒,我親手做了之後再回覆他。”
“好。”範響端起酒盞一口飲下,卻是被旁邊的遠山拍打著肩膀。
遠山那一雙丹鳳眼瞪著他,嬌嗔道,“少喝點兒!”
範響聽著她的關心,淡淡勾著嘴角,其實心中狂喜,“知道了,這不是開心呢嘛?我少喝點兒就是了。”
施夷禾將這些菜譜收好,轉頭看向身邊的範響,“最近張叔怎麼樣?還是因為張樂天的事情悶悶不樂嗎?”
“這到沒有。”說到這裡範響的臉色也漸漸的嚴肅了起來,“之前師父也跟您說過吧,張樂天要去考今年的春闈。”
施夷禾微微點頭,在大年初一那天確實說過這樣的話。
範響湊近他們這邊兒,悄悄地說著,“最近樂天都有很努力的在溫書,我估計勉勉強強是能夠參加春闈的。”
施夷禾得到這個訊息心中也就逐漸的放下心來,“那張叔呢?他應該很開心吧?”
“是啊。”範響想到了張叔現在做飯已經恢復到了曾經輕鬆的樣子,他這個做徒弟的也是為他感到開心。
“張叔現在已經從被騙的陰影之中出來了,看著人都年輕了許多。”
施夷禾聽著這個好消息,也是替張叔開心,“這就好,我還有些擔心他的狀況呢!”
遠山這個時候也悄悄的加入了談話,“夫人怕還不知道吧?”
施夷禾有些疑惑,聽著遠山這細聲細氣的話語,微微蹙著眉頭,“什麼?”
“最近城中都在傳呢。”遠山壓低了聲音,跟身邊的範響換了一個位置,繼續拉著施夷禾說著,“就是害的張叔如此的罪魁禍首,牧進之。”
“他聽說了春闈一事,便是自亂陣腳,頻繁的朝著書院想走後門呢!”
施夷禾彎著身子聽完了這個八卦,心中痛塊,“不過,這城中人宣傳的有些過了吧,他可是牧家人呀,怎們還需要走後門?”
遠山輕輕嘖了一聲,“正是因為他是牧家人啊!”
施夷禾聽著這件事情的由來,抬手端著酒盞,一口喝下,“我跟你說,上次我跟月月去談生意的時候,就遇見了牧夫人和書院院長呢!”
她心中痛塊便是拿著酒盞一杯藉著一杯下肚,突然口中的酒好像變了味道。
施夷禾轉頭看著杯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阿遠倒上了湯。
阿遠神色溫和甚至帶著些驕縱,淡淡的瞧著一旁的遠山,“遠山你真是,只知道勸阻範大廚,就不勸勸你們家夫人!”
遠山想要反駁,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耳根子漸漸的泛紅。
一行人歡聲笑語間,這桌送別宴,也就在夜色間結束了。
遠山拉著範響朝著門外走去,“看你喝的,等回家的路都找不著了!”
範響真的腳下像是踩在棉花上似的,但這是在心愛的人面前,自然是不能露出這樣的怯意。
“我沒事,我自己能找到回家的路的!”
遠山見著這醉酒的男人路都有些走不穩當了,還在嘴犟,“那你路上可是要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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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範響看著站在劉家門口的遠山,露出八顆牙齒的笑容。
劉家院子裡的其他人都忙活著收拾桌子,“那邊兒可要擦乾淨些,不然明日早上幹了可是擦不掉的!”
“我知道了嫂子!”劉五寶的聲音在夜色中格外的響亮。
施夷禾坐在院子裡,看著膩歪在阿遠懷中的小福星,“當時小五走丟的時候,你將整個村子都翻過來找了一遍。”
阿遠腦子裡回想起當時的情況,現在還是覺得心痛,“還好,他回來了。”
施夷禾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任由他們都倒映在自己的眼睛裡,“還好,你也回來了。”
小福星鑽進施夷禾的懷中,趴在她身上眼皮變得厚重,“祖母,我困了。”
施夷禾抬手點著她的額頭,嘴角的笑意很淡,“你這小娃娃,吃飽了總是犯困。”
說著便伸手抱起小福星站起身來,“走吧,我帶你去睡覺!”
阿遠見著她眼神示意,便是微微點頭,
看著這一大一小離開的背影,經過一盞一盞廊下的燈籠。
時間總是過的飛快的,在這待的這麼些天,相比於十年來說好像還要漫長些。
在京城的日子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那血色湧現殺人如麻的訓練似乎已經與他無關。
“阿遠。”施夷禾看著院子裡已經是空空蕩蕩,孩子們都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只剩下這一個孤單的背影坐在院子裡那顆桃樹下。
阿遠回頭看著一襲淡紫色衣裙的施夷禾朝著他慢慢走來,似乎這是他夢中經常出現的一幕,“孩子都睡下了。”
施夷禾聽著這話微微有些愣住,在他們成婚有了孩子之後,阿遠似乎總是說著樣的話,“嗯,都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