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霍啟凡醫生，是滬市精神疾病領域裡的專家，同時也是一位學貫中西的杏林高手。
簡單客套了幾句後，霍啟凡介紹道：“吉田千夜找的這位病人叫做馬曉麗，今年三十歲，是滬市本地人。”
“兩年前因為意外，她的兒子不幸去世，備受打擊的她，從此變的精神不正常……”
“馬曉麗？”章文誠聞言眉頭一挑，插嘴問道，“是不是那個患有精神分裂症的病人？我記得她曾經被家人帶到東海中醫藥大學附屬醫院就診過，當時我和老劉都去幫忙會診。”
章文誠扭過頭，向李不凡講述道：“這個馬曉麗在正常情況下，只是有些冷漠，喜歡待在黑暗陰冷的角落裡。”
“可是一旦精神分裂症狀發作，她會變成另外一個人，言行舉止就像是個三四歲的小孩子，但偏偏力氣大的離譜，而且脾氣相當暴躁，動不動就要打人毀物……”
劉年點點頭，補充道：“我和老章，還有學校裡面心理、精神方面的教授，集體為她會診，想了無數的治療方案，但都沒能夠起到效果。”
圍在附近的醫學專家，也有不少知道這個病人，紛紛發言。
“馬曉麗曾到我們京北醫院來過。為了治療她的病，我們集合了相關領域的專家、教授一起會診。”
“不僅如此，我們還跟老美那邊的幾個著名心理專家和精神病專家連線，可到頭來，她的病不僅沒有好轉，反而還加重了！”
“她也曾到過江州求醫，同樣沒有效果。而且我們還發現，她除了精神上面有問題外，身體狀況也在日益衰竭。”
“不僅有正氣虛衰、陽氣消亡的跡象，身上多處部位還出現了嚴重的惡瘡。對於這些病症的成因，我們到現在都還沒有弄明白。”
“一樣的，我們也為馬曉麗的病深深困擾過。不僅是她精神上的問題，還有那個頑固的惡瘡。”
“說來也奇怪，那惡瘡就算治好了，隔一兩天便會復發。當時在我們那裡，馬曉麗身上好多部位，都被惡瘡給腐蝕的快要穿孔了。”
“這個病人也到我們醫院來過，我們同樣是一點辦法沒有。”
各位醫學專家的發言，讓李不凡眉頭緊鎖。
這個馬曉麗的情況，真是有些古怪。
遍訪名醫竟然一點收效都沒有，這可不是普通的精神分裂那麼簡單。
尤其是到後面，她還出現了正氣虛衰、陽氣消亡的跡象，以及頑固的惡瘡。
見李不凡沉默不語，黃家健還以為他是被馬曉麗的怪病給難住了，忙安慰道：“李不凡，你也別想太多，我這就打電話回學校，把相關領域的專家請到滬市來，一起商量討論，爭取能夠制定出一套有效的治療方案！”
霍啟凡嘆了一口氣，搖頭說道：“不是我潑冷水，實在是馬曉麗的病太古怪，有效的治療方案，可不是那麼好制定的。”
“我想，吉田千夜正是知曉這個情況，才會把她請來作為李不凡的醫治目標。她的病，不是絕症，但卻勝過絕症！”
這番話得到了不少人的認同。
尤其是那些給馬曉麗診治過的醫生，都覺得她的病情十分棘手，根本不可能治的好。
當即便有人提議道：“依我看，與其白費力氣去想什麼治療方案，不如找馬曉麗的家人談談，讓他們拒絕吉田千夜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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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提議，竟是得到了眾人一致贊同。
“沒錯，馬曉麗的病根本無藥可治，最好的辦法，就是別讓她成為李不凡的醫治物件！”
“必須要讓吉田千夜換一個病人，否則李不凡很可能會輸掉這場比試！”
霍啟凡更是主動請纓道：“我和馬曉麗的家人認識，關係還不錯，要不就由我去走一趟，勸說馬曉麗的家人，拒絕吉田千夜的邀請。”
說罷，他轉身就要走，竟是打算立刻前往馬曉麗家處理此事。
李不凡見狀，急忙叫住了他：“霍教授，你還是不要去的好。”
霍啟凡停下腳步，回頭詫異問道：“為什麼？”
李不凡說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不希望你那樣做，因為這會給東瀛漢方醫留下口實，他們肯定會大肆宣揚此事抹黑我們。”
“如此一來，我們中醫可就會成為世界醫學界裡的一大笑話了！”
眾人一琢磨，都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孔信瑞表情凝重的說道：“李不凡說的沒錯，咱們不能干涉吉田千夜選病人一事，否則後果會相當嚴重！”
霍啟凡點點頭：“是我考慮不周，幸虧李不凡提醒，不然就闖大禍了。”
另外幾個提議此事的醫學家，也是一臉的歉意和心有餘悸。
李不凡寬慰了他們幾句後，又說道：“佛家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作為一名醫者，如果我不知道馬曉麗的病情倒也罷了，現在已經聽說，豈能因為她的病很古怪很難治，就退縮？”
“這種違背醫者責任的事情，我做不到，也絕對不會去做！”
有人遲疑地說道：“可這不是一般的治病，而是關係到一場極重要比試的勝負啊！”
李不凡沉聲說道：“再重要的比試又豈能和人命比？只要能夠治好馬曉麗，即便是輸掉這場比試，我也甘願！”
全場鴉雀無聲。
在場所有的醫學家，都被李不凡講的話給震撼到了。
許久之後，章文誠率先回過神來，嘆了一口氣，說道：“李不凡說的沒錯，對於醫者來說，病人的生命和健康，才是最重要的。除此之外，一切都是次要的。”
“真是沒想到，我們這些活了大半輩子，行將就木的老家夥，居然還沒李不凡看的透徹！”
眾人同時點頭，望向李不凡的目光中，多了一些讚賞、看重和喜歡。
在此之前，他們只是覺得李不凡在醫術上很厲害，是個難得的天才。
而現在他們則發現，李不凡除了醫術之外，醫德也是不俗！
霍啟凡感慨地說道：“李不凡今天是給我們上了一課啊。你說的沒錯，作為醫者，我們的職責是治病救人，斷無因為病情古怪難治，就把它往外推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