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凡考慮了一下，點頭答道：“行，你就留在診斷室裡吧。”
隨即又對負責監視的東瀛醫生說：“他留在診斷室裡沒關係吧？你們不會懷疑他會幫到我吧？”
東瀛醫生當然不會懷疑祁偉志，這人要是能幫到李不凡，只怕早就已經把馬曉麗治好了。
等除祁偉志之外的所有人出了診斷室後，李不凡關上門。
扛著攝像機的記者想要留下，卻被李不凡毫不留情的轟走了。
關上門，診斷室裡的光線，再度暗了幾分。
李不凡嚴肅的對祁偉志說道：“等下不管你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保持冷靜，千萬不要亂喊亂叫，明白嗎？”
祁偉志很納悶，腹誹道：“不是治病嗎？怎麼還搞的這樣神秘？”
轉念一想，他以為李不凡是要用什麼獨特的方法治療馬曉麗，便說道：“李醫生，你放心，我肯定會保持安靜，絕不大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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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又補充一句：“自從曉麗發病，我帶她看了不少的醫生，各種治療方法都試遍了，也算是見多識廣，不會被驚嚇到的。”
李不凡不置可否，邁步朝著蜷縮在角落處，摟著玩偶唱童謠的馬曉麗走去。
察覺到有人靠近自己，馬曉麗停止了唱歌，猛地抬頭瞪著李不凡。
在黑暗的環境中，先前套在她身上的黑色斗篷已經被取下，李不凡總算看清了她的容貌。
單論臉型的話，馬曉麗長的挺漂亮，只不過此刻在她的臉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惡瘡！
惡瘡不僅有腥紅的血肉翻出，還流淌著黃白相間的膿水，既恐怖又噁心。
這讓馬曉麗看起來，就像是喪屍片裡那些猙獰喪屍。
馬曉麗臉上的惡瘡，並沒有嚇到李不凡，他緊緊盯著馬曉麗的眼睛。
馬曉麗的眼睛很奇怪，乍一看，好像是灰濛濛的沒什麼精氣神。
可仔細一瞧，就會發現，每只眼珠子裡面，都有一大一小兩個瞳孔。
大的瞳孔呈灰黑色，透著一股子虛衰的感覺。
小的瞳孔則是如墨般漆黑，給人強烈的陰冷感。
李不凡猜測，大的瞳孔應該是馬曉麗本人的，而那小的瞳孔則是樂樂的。
這種一眼雙瞳，著實讓人不舒服。
馬曉麗怒視著李不凡，目光中充滿了敵意，歇斯底里的嘶吼道：“滾開，別靠近我們，休想把我兒子帶走！”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怎麼回事，在她開口之後，這間陰暗診斷室裡面的溫度，竟是瞬間下降了許多。
祁偉志生怕馬曉麗會暴走傷人，趕緊朝她走去，想要安撫她：“曉麗，別緊張，這位是李醫生，來給你看病的。”
以前曾經出現過馬曉麗打傷給她看病醫生的事情，所以祁偉志不得不防。
然而他還沒走到馬曉麗身邊，就被李不凡攔住了：“祁先生，你先別過去，待在診斷室門口，我沒讓你動，千萬不要亂動！”
祁偉志擔心地道：“可我要不去安撫曉麗，她很可能會暴起打人毀物，要是傷到你就不好了。”
李不凡擺擺手：“放心，她傷不了我。”
在李不凡看來，馬曉麗打醫生，其實不難理解。
馬曉麗的執念很深，她只想要彌補自己的兒子，跟自己的兒子在一起。
對此，她的做法就是把身體拿出來，讓兒子的靈魂與她共享一具軀體。
在這樣的情況下，醫生為她治病，就被她視作了要將她和兒子分開。
她當然不會答應，當然會犯怒，因此做出襲擊醫生的事情，絲毫不奇怪。
不過李不凡有信心，就算馬曉麗真的襲擊他，他也能夠將其制服。
“這……好吧。”
祁偉志最終還是選擇了服從李不凡的吩咐，退到了診斷室門口的位置。
但他也沒有忘記叮囑：“李醫生，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儘管說。只要能夠治好曉麗，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行！”李不凡點頭答應，繼續朝著馬曉麗走去。
馬曉麗的聲音陡然變化，成了小男孩的嗓音：“不要過來，你沒有聽見我媽媽的話嗎？你要是再靠近的話，我可要打你了啊！”
李不凡知道，此刻說話的，已經不是馬曉麗，而是她的兒子樂樂。
李不凡攤開雙手，擺出一副我沒有惡意的模樣，微笑自我介紹：“別緊張，我是你爸爸的朋友，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向你爸爸求證。”
“爸爸，是這樣嗎？”馬曉麗，不，應該是樂樂，脖子詭異的扭動，望向祁偉志，發問道。
“呃……”祁偉志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慌忙配合李不凡，“是的，李醫……嗯，李叔叔，的確是爸爸的朋友，你千萬要對他禮貌，不要傷害他。”
祁偉志現在挺彆扭的，馬曉麗明明是他老婆，但他卻得用哄兒子的語氣跟其說話。
不過他也知道，在馬曉麗病情發作，出現了第二人格的時候，最好是順著她說話，否則很容易激怒她。
在祁偉志看來，李不凡此刻應該是在採取心理療法，先讓馬曉麗放鬆警惕，然後採用言語，進行精神上面的疏導。
不過他並不看好，因為這法子以前不少醫生都嘗試過，並沒有什麼用。
“不要叫叔叔，叫我凡哥哥就行。”李不凡不知道祁偉志心頭在想些什麼，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了馬曉麗和樂樂身上。
“凡哥哥……我不喜歡你！”樂樂兇巴巴的說道。
“不喜歡我沒關係，我有一些話想要對你說。”說話間，李不凡又往前走了幾步，距離馬曉麗，只剩下了兩三米的距離。
樂樂察覺到了這個情況，尖叫道：“別再靠近我了，你身上有我不喜歡的氣味，要是再靠近，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
“好，我就站在這裡，不再往前。”李不凡依言停了下來。
樂樂松了一口氣。
敏銳的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男子，跟普通人不一樣。
在其身上，充滿了讓他感覺危險和不自在的氣息。
樂樂想要後退，可他已經蜷縮在了角落，哪還有空間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