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劇烈的瘙癢已經褪去，石書慧也恢復了理智，張開嘴，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下了石建喂來的中藥。
此刻的她十分虛弱，連喝藥都很費盡，一碗藥足足喝了十多分鍾。
喂藥的過程中，主任沒有走，而是一直緊張的盯著石書慧，一旦她出現什麼異常反應，好立刻展開搶救治療。
雖然石建已經簽署了申明，可作為醫生，卻不能就這樣坐視病人受苦而不管。
雖然說，就石書慧這詭異的病情，要是發生惡化，他們的治療恐怕也派不上用場，但終歸還是要試試。
喝完藥，石書慧恢復了一點兒精神，輕聲說道：“爸爸，先前的情況如果再次發作，就請你殺了我吧！那種折磨，堪比地獄，我寧願死，也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聽見這話，石建差點沒有哭出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沒有掉淚，說道：“傻女兒，說什麼胡話呢？你喝了這藥後，一定能夠好起來的！”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他對李不凡開出的這服藥的效果，還是有些忐忑。
雖然李不凡道出了他女兒的詳細病情，也預測到了病情惡化的情況，可藥有沒有效，還是得服用後才能夠驗證的出來。
他都忐忑，別人就更是懷疑了。
因為主任沒走，所以重症監護室裡的醫生和護士也沒離開，都在圍觀石建給石書慧餵養。
同時，他們還在小聲的議論著。
“這中藥能有效果嗎？”
“部分中藥在治療皮膚疾病上，的確有效果，但主要是在治療溼疹、丘疹以及過敏瘙癢等疾病上。”
“石書慧的惡瘡怪病，連我們這些專業的皮膚病醫生都束手無策，中藥又能有什麼用？”
“依我看，石建多半是遇到了騙子。希望這藥吃了後，不會讓石書慧的病情惡化。”
“主任，要不咱們還是跟東海皮膚專科醫院的專家們聯絡一下，請他們做個遠端會診吧？”
主任微微點頭，也覺得可以找東海皮膚專科醫院的專家們，幫忙看看石書慧的病，給點治療建議。
他對主治醫生說道：“你留在這裡，密切關注石書慧的情況，如果發現有惡化的跡象，立刻採取急救，我去聯絡一下東海皮膚專科醫院的專家，看看他們有沒有一些好辦法。”
“好的主任，你去吧，這裡交給我就行。”主治醫生點頭應道。
主任轉身就要走，可這時候，一股濃烈的惡臭氣味忽然傳出，充滿了整個重症監護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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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臭味帶著一絲血腥，但更多的還是類似屍腐臭味。
重症監護室裡面的人，頓時被燻的噁心頭疼。
“怎麼回事？這臭味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太臭了！隔著口罩都把我給燻的喘不過氣。”
“快開通風系統！”
“通風系統一直開著，可這臭味太濃，根本散不掉！”
“開窗戶散味！這臭味我們都受不了，病人又怎麼可能扛得住？”
醫生護士們一邊驚訝著屍腐臭味的來源，一邊忙著開窗戶散味。
也是在這時候，有人注意到了發生在石書慧身上的變化，立刻臉色大變的驚呼起來：“不好，石書慧在流血，好多血！”
眾人紛紛朝著石書慧望去，果然是看到她全身的惡瘡，都在往外流出膿血。
那強烈難聞的屍腐臭味，就是這些膿血釋放出來的。
“石書慧的病情惡化了！”
“快給她止血！”
“快，啟動急救方案！”
醫生和護士們顧不上燻人惡臭，就要去給石書慧止血。
“不能止！”石建和主任異口同聲的喊道。
醫生和護士們動作一緩，遲疑的看著兩人。
石建一臉激動的說道：“這些是慧慧體內的膿液毒血，被剛才那服藥給逼出來了！”
“這樣的情況，李先生早就給我交代過，是喝了藥後的正常反應，也是治療生效的表現！”
說到後面，他忍不住笑了起來：“李先生果然沒有騙我，他開出的方子，真的有效果！”
幾個醫生面面相覷，將目光投向了主任。
主任點點頭，沉聲說道：“他說的沒錯，這些的確是體內毒血，要是能將毒血完全排出，石書慧的病也就等於是治好了一半。”
“怎麼可能？”醫生們紛紛驚呼了起來，“我們用盡了辦法，也沒能把石書慧體內的毒素化解或排出。”
“現在，一個莫名其妙的人，都沒來看過石書慧的情況，隨便給了一道方子，就辦到了這件事情。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主任嘆道：“我也覺得不可思議，但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我們不信。”
醫生們默默無語，卻都在點頭。
主任又感嘆道：“老石和他女兒真是否極泰來，遇到高人了啊！連病人都沒有看到，僅憑老石口述的症狀，就能準確的制定出有效治療方案，本事當真厲害，我遠遠不如。”
聽見這話，蹲在病床旁邊的石建扭過頭來，糾正道：“主任，你說錯了，李先生並沒有問過我，而是直接就把慧慧的症狀講了出來。”
主任大吃一驚：“你說什麼？他都沒問就知道了石書慧的病情症狀？他是怎麼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石建搖了搖頭，回憶說，“他盯著我看了片刻，然後就講出了慧慧的病情，絲毫不差！”
“這也太神奇了吧？”
“何止是神奇，簡直是匪夷所思！”
“誰能告訴我，那人究竟是怎麼辦到的？這到底是個什麼原理啊？”
醫生們議論紛紛，發出了陣陣驚呼。
主治醫生在驚歎的同時，也感覺臉上有些發燒。
先前他還在說那人肯定是個騙子，結果事情到了現在，卻來了個大反轉。
人家非但不是騙子，還是個醫術精湛的高人，就連主任都被他的醫術折服，自嘆不如。
事實上，感覺被打臉了的不止主治醫生一人，其他質疑過李不凡藥方的醫生，也都感覺羞愧和不好意思。
主任也感覺臉上有點火辣，但很快他就調整好了心態，提出了一個請求：“老石，能把你剛才給石書慧喝的這服藥的藥方給我看看，讓我學習一下嗎？”
“萬一以後我們再遇到類似的病人，也不會束手無策，遍尋辦法都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