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信任李不凡，可張沛還是有些擔心，無夢先生可是國內一流的畫家啊！
李不凡卻是信心十足。
兩人之間的交談很小聲，張誠只看到他們交頭接耳，卻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只以為他們是被孫文明的壽禮給驚到了。
張誠心中冷笑：“張沛啊張沛，就算你這個朋友賣參賺了二十億又能如何？他送的壽禮還能賽過孫文明？”
“等等，待會兒我倒是可以拿這個事情來嘲諷一下。都賺到二十億了，卻沒送出一個像樣的壽禮。相信爺爺聽到這話，一定會很生氣！”
張誠這會兒是得意到了極點，因為他看出了張泰和對這幅松鶴延年圖非常喜歡。
張泰和在看到松鶴延年圖的第一時間就站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接過畫卷捧在手中，一邊細看，一邊感嘆：“不愧是無夢先生的作品，這畫工簡直了得。”
“傲立的蒼松，靈動的仙鶴，彷彿是在他的筆下活了過來！好、好，小孫，你有心了。”
孫文明心中得意，嘴上卻在客套：“張爺爺客氣了，您是行業裡的前輩，也是我的偶像。我這小小壽禮，能入您的眼，是我的榮幸。”
“這可不是小壽禮啊！”張泰和笑著搖了搖頭，饒有深意的看了孫文明一眼。
他很清楚孫家的打算，但他並不想跟孫家合作。
因為他很清楚，孫家從頭到尾，都在打他手中那幾個獨門秘方的事。
與孫家合作，無疑是與虎為謀。
他雖然老了，卻並不糊塗，有些事反而還比平時看得更透徹。
雖然知道孫家不懷好意，但他並沒有拒絕孫文明的壽禮。
一方面是兩家尚未撕破臉，另外一方面則是便宜不佔白不佔。
他轉身對休息室裡的幾個老朋友招了招手：“無夢先生的作品，你們不來品鑑品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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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裡另外幾個老頭，放下了手中的香茗，紛紛湊了過來，圍著松鶴延年圖，一邊鑑賞一邊稱讚。
雖說這幅圖的構思有些俗套，可勝在畫工過硬，也不失為一幅好作品。
張誠也果然如張沛所說，開始擠兌起了他們：“張沛堂弟，你這位朋友的壽禮呢？他不會是空著手來的吧？”
這話一出，立刻將張泰和等人的目光，從松鶴延年圖引到了李不凡身上。
別說，李不凡兩手空空，的確不像是帶了什麼賀禮。
張泰和幫著解圍道：“人來就行了，禮不禮的無所謂。”
李不凡微微一笑，說道：“張誠先生說笑了，我來給張爺爺賀壽，怎麼可能會空著手來？說起來也巧，我帶來的壽禮也是一幅畫。”
張誠眉頭一挑：“喔？不知道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李不凡搖頭道：“並非名家作品，而是我親手所畫。”
“沒想到李先生還精通畫技，可否現在就把畫拿出來，讓我們沾點爺爺的光，也欣賞一下你的佳作。”張誠嘴上很客氣，心裡面卻早已狂笑了起來。
在他看來，李不凡即便繪畫天賦了得，和無夢先生相比也是雲泥之別。
他先前還有些擔心李不凡會送出什麼名貴寶貝，現在卻是徹底的放下了心。
李不凡藉故去車上拿壽禮，走出了房間。
很快李不凡便回來了，手中拿著那幅墨跡未乾的畫作。
見李不凡的畫沒有裝裱，張誠的嘴角已經揚起了一抹冷笑。
在看到了畫的具體模樣後，他更是在心中狂笑了出來。
不過面上，他卻裝出了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怒斥道：“李先生，這就是你要送給我爺爺的親筆畫？開什麼玩笑！就算是三歲小孩的塗鴉，也比它畫的好！”
“你到底是在送壽禮呢，還是想要侮辱我爺爺，侮辱我張家！？”
張泰和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他雖然不在乎禮物的價值，但這幅畫也著實太爛、太沒有誠意了吧？
就像張誠說的那樣，小孩子的塗鴉都比這幅畫好看！
張泰和嘴上雖然沒說什麼，可心裡面卻忍不住琢磨：“這算什麼？挑釁嗎？或者說……真的是在侮辱他，侮辱張家？”
“可李不凡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從張沛以前的講述來看，他們關係應該很好才對啊。”
張沛也被李不凡拿出來的這幅畫給驚呆了，足足過了好幾秒鐘才回過神。
聽到張誠的嘲諷，看到張泰和陰沉的表情，他知道壞事了，卻沒有怪李不凡，而是在第一時間替他打掩護：“大家別誤會，我二哥肯定是拿錯畫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李不凡給打斷了：“沒拿錯，就是這幅畫。”
“噗嗤！”張誠實在沒忍住，失聲笑了出來。
他趕緊捂住嘴巴，心頭卻在狂笑不已：“哈哈，笑死我了，我原本以為張沛是找了個強力外援來，沒想到卻是找了個豬隊友！”
“看來不需要我使什麼花招，張沛就會被他的這個好兄弟給害死！看看爺爺的臉色吧，黑的跟暴風雨要來了似的，張沛這回死定了！”
他正偷樂著，猛然感覺到一束冷冽的目光掃來，卻是他剛才那聲笑，惹得張泰和不滿，側頭瞪了他一眼。
他被這目光嚇了一大跳，趕緊收斂心神，不敢再胡思亂想。
張泰和回過頭來，看著李不凡，問道：“你這幅畫是個什麼意思？”
李不凡笑了笑，說道：“張爺爺，還有在座的各位，你們別著急，我這幅畫還有最後一步沒有完成。”
“那你趕緊完成它啊。”張沛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出聲催促道。
他生怕李不凡是真拿這麼一幅塗鴉爛畫送給爺爺，那問題就嚴重了。
“還有最後一步沒有完成？”張誠心頭一顫，但很快又放下了心來，暗自冷笑道：“這幅畫，已經成了這個模樣，你再怎麼改，也不可能讓它發生翻天覆地的大改變！”
張泰和則是眉頭一挑，和張誠一樣，他也不覺得這幅畫還能做出什麼好的改動。
但他並沒有將心中所想表露出來，而是說道：“原來如此，那就請你把最後一步完成，讓我們看看，這幅畫究竟會發生怎樣的改變吧。”
“好。”李不凡點頭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