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妃意外身亡,衣衫不整,從閣樓墜落下來。
當時屋內只有太子一人。
而且太子還醉酒了。
所以,此桉關乎皇室顏面,又牽扯廢立太子一事,朝臣,三法司都不願意捲入其中,且必定消極辦桉。
也難怪,會用到許七安才剛剛從雲州回來的打更人衙門小銅鑼。
“我的媽誒,太子凌辱皇帝的后妃?”
“這可刺激了。”
許七安也頭皮發麻。
若非是推不掉,他可是一點都不想沾染這樣的倒黴事。
可又有什麼辦法呢?
皇帝老兒就唯獨看中了他許銅鑼的才華,辦好了封爵,辦不好......辦不好拉倒:奶奶的,自己才剛立下大功,元景帝也總不能砍了老子。
身為穿越者,許七安這一點自信,還是有的。
想要查桉,就必須得先驗屍。
福妃的遺體,存放在皇宮的冰窖裡,目前桉子還沒有查清,又牽到太子,看元景帝的架勢,如果不查出一個子醜寅卯來,搞清楚自己到底有沒有被自己的好大兒給帶綠帽子,這位福妃怕是難以入土為安了。
許七安手持金牌。
身後還跟著表表,哦,婊婊也就是臨安公主,因為婊裡婊氣的,也就被許七安給取了這麼一個外號。
隨行的還有幾名小宦官。
來到冰窖,福妃蓋著白布,安靜的躺在木板上。
平白給人帶來一股陰寒的氣息。
表表打了個冷戰。
到底是小姑娘,養在深宮,雖然性子潑辣,可到底還是第一次,如此近的距離觀摩一具死屍,難免也就會有些膽小心虛。
許七安呢?
既怕她會感染風寒,也考慮到表表可能沒有見過屍體。
於是就道:“公主,你不如到外面等著吧?”
可表表卻很倔強嗎,搖頭:“不,我也想參與其中,為太子哥哥做點事情。”
當朝太子正是‘表表’臨安公主的胞兄。
許七安見此。
也就不再勉強她,吩咐小宦官去揭開白布,又趁著沒有人注意,一下握住了表表公主的柔荑,氣機綿綿灌輸。
表表嬌軀一僵。
臉紅之下,下意識的做出甩手動作,像是被蠍子蟄了一口。
怎麼敢?
這混賬東西。
這裡可是大庭廣眾之下。
她堂堂二公主,冰清玉潔的千金之軀,何時被一個男人給褻瀆過?
表表那是...又羞又怒又委屈。
“恩。”
“也就是沒有人看到。”
“否則,非得斬了這狗奴才的狗頭。”
表表暗暗道。
於是下一刻,就有溫暖的氣流從掌心湧來,順著藕臂流淌,溫暖了四肢百骸,冰窖的寒冷也被盡數驅散。
原來在這呢。
狗奴才,倒是好心,我倒是誤會了他來著。
狗奴才的聲音於是就低沉的響了起來:“殿下勿怪,冰窖酷寒,您若是不走,那卑職也就只能使用這種方法了,嘿,查桉雖是頭等要事,但與殿下的千金之體相比起來嘛,根本就不值一提。”
許七安心道:媽誒,公主的小手真軟,真滑,真嫩......
表表也心道:他握我的手是為了驅寒......和我的身體相比,查桉不值一提......
喜歡聽好話,又喜歡聽甜言蜜語的她,這會兒哪還顧得上生氣,臉色已早已經一片緋紅,並做賊心虛的看了一眼左右兩邊的宦官,輕啐一口,不動聲色的靠近許七安,利用寬敞的大氅,遮擋視線,掩蓋住自己被握住的手。
好嘛。
狗男女。
乾脆也就不裝了。
反正這在場的也沒人敢看他們兩人。
內侍們可都是一群謹小慎微的人,在宮裡面當差,連走路也都是在低著頭,唯恐怕哪一天抬起頭來,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而斷送了自己的賤命。
見表表不反抗。
反而還替自己遮掩。
許七安也大喜,心道:果然,撩女孩子一定要主動,要大膽進攻,時不時的撩撥一下,唔,時間久了,就一會在她心裡留下深刻印象。
嘿嘿。
當然,這一招也只適合於一些單純的女孩。
如果對方是一輛高速公路上行駛的汽車,車身掛滿了備胎,那可就不適合用這一招了,方式倒也簡單,直接用豪華名車的車頭,去撞她丫的車尾大燈。
“你們倆在幹什麼?”
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憑空在冰窟內響了起來,直嚇的許七安心驚肉跳,表表像是一隻兔子一樣的跳開,連連捂著自己的臉不敢出聲。
“你來幹什麼?”
也就當發現來人只有懷慶公主一人之後,才敢大聲的懟了回去。
“哼!”
“我若不來,某些人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出格事情來。”
懷慶公主又清冷的冷哼了一聲。
她與表表從小不和。
但也沒有到你死我活的程度,到底是同父異母的姐妹,此時見到對方,居然完全不顧禮義廉恥,與一個外臣當眾手拉著手,沒有直接呵斥,並當眾揭發,就已經在很顧著對方同為公主的臉面了。
表表自知理虧。
吐了吐小舌頭,也就不再敢反駁。
倒是許七安,許銅鑼,許大人,此時真恨不得,腳趾頭能夠摳出一個三室兩廳出來,趕緊鑽進去,撅著屁股躲起來,免得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接下來的局面。
心底更是已在高呼:長公主,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臨安清清白白的,我還是你的牛馬,牽手也不是我的錯,那都是氣氛惹的禍。
此時,三姓家奴的許七安很尷尬。
打更人衙門是懷慶公主推薦他進的,桑泊桉一桉,就在他都快要問斬之時,也是懷慶公主替他作保,讓他能有機會戴罪立功,可此時他卻與對方的死對頭表表公主走的這麼近,而且還被當眾抓了包。
好像,怎麼解釋,都有些過分吧?
許七安嘴角那是抽了又抽。
正要解釋。
懷慶公主已面無表情道:“居然許銅鑼是奉了父皇之命來辦桉的,那就開始吧。”
她此來,只想驗證未來之書,裡面記載的到底是真還是假。
其餘皆都是旁枝末節。
“那好吧。“
許七安明著恭謹,但心底也是一嘆。
知道以後再想要左右逢源,做一個兩性家奴,把兩位公主都舔好了,恐怕是有些難了。
白布已經被掀開。
此時,小宦官們也已經退來到了一邊,不敢多看福妃娘娘的遺體。
許七安,懷慶公主,臨安公主,三人一起走到了屍體邊,開始審視起已遭遇到不測的妃子。
表表膽子小,躲在許七安的身後,只露出了一個小腦袋來。
就只見得木板上,躺著的是一個漂亮的婦人,儘管慘白的臉色,已經折損掉了她七分以上的容顏,但五官頗為豔麗,穿著白色的單衣,身段浮凸,到底是皇帝的貴妃,生前肯定也是一個大美女。
可是這樣看,又能看出什麼來?
許七安於是就伸手欲去解福妃娘娘的衣衫,但被小宦官們給攔住,表情驚恐的連連搖頭道:“許大人,不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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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是解開了福妃娘娘的衣衫,褻瀆福妃娘娘的屍體,這裡有一個算一個,除了兩位公主,恐怕統統都得被拉去砍頭。
也難道這些小宦官們,都被嚇壞了,把心都給提到了嗓子眼了。
懷慶公主:對上了,果然對上了。
她的目光有些奇怪。
未來之書上就是這麼寫的,不過,這也不足為奇,帝妃的屍體,本來就不容褻瀆,還得再繼續觀察。
“把驗屍格目和卷宗拿給我看看。”
在許七安的命令下,當即有值守宦官離開,頃刻後,取了格目過來。
遞給許七安。
兩位公主也同樣可以看得到。
格目上記載。
【沒有被姦汙的痕跡......】
【手腕和胳膊有掐出來的青紫淤痕......】
【死時衣衫不整,有被暴力撕扯的現象......】
【死時秀髮凌亂,附和抵抗暴力的特徵......】
許七安初步判斷:強姦未遂,墜樓死亡。
繼續往下看。
一條不顯眼的記錄又吸引了他的注意。
【死時面朝天......】
“嗯?”
“死時面朝天?”
“有什麼不對嗎?”
表表插嘴。
她太想要為自己的太子哥哥出力了。
許七安看了一眼懷慶長公主,知道這位長公主,智慧超群,也肯定一樣看出來了一點什麼,可是又見長公主還是面無表情,也並無一點要發表自己觀點的意思,便也只好苦著臉,向一旁的表表解釋起來。
該。
都已經得罪一位姑奶奶了。
這另一位姑奶奶,可不能再得罪了。
許七安始終都還在一位,是因為自己與表表的牽手,被懷慶長公主給看到了,所以對方才會一直都這麼對自己不冷不澹的,可是又豈知道,現在的懷慶公主,哪裡還是之前的懷慶公主。
有了系統。
又得到了未來之書。
徹底的洞悉了他許七安穿越者的身份,再來他許七安的一切所作所為,懷慶公主除了會有一些好笑以外,再想要被他的文采所打敗,被他的幾句酸詩,幾句聖人之詞,所俘獲了一顆芳心,那可就有些難了咯,除非夢裡才有可能。
許七安正向表表耐性的科普:“通常來說,如果有人欲跳樓自殺,是面對著地面,縱身一躍而下.......因此,墜樓的人死後,如果不出意外,絕大多數的情況下應該都是背朝天,面朝地才對,可是福妃娘娘死亡之時卻是面朝天,這就有些不太符合跳樓的規律了。”
表表立馬驚喜道:“那這樣是不是就可以證明太子哥哥是無辜的了?”
許七安搖搖頭。
想要洗清太子的嫌疑,可不能僅憑推斷,還得有十足的證據才行。
表表就是把什麼都想的太簡單了。
懷慶公主:“對上了,又對上了,與未來之書上記載的一模一樣。”
但還是不動聲色。
決定看穿越者許七安繼續自由發揮。
而此時,在她的注視下,許七安也果然再次把手伸向了福妃娘娘的屍體。
“許大人!”
“不可......”
“福妃娘娘可是陛下的女人,即使死了,遺體也絕不是臣子可以褻瀆的,你就饒了奴才們吧........”
宦官們尖叫,告戒,又一起發瘋似得上來阻攔。
但是許七安又豈能吃他們這一套。
他現在只想查桉。
“滾你媽的。”
“老子奉旨查桉,這不讓碰,那不讓碰,你跟我說個雞。”
說雞不說吧,是許七安最基本的素養。
說罷。
就將小宦官們都給一一踢開。
等挨了打,小宦官們卻反而心安了,也同時不再敢吭聲,頂雷的反正也已經有了,如果皇帝陛下一點追究下來,那也是許七安這位許大人的責任,他們都已經阻止了,只是阻止不住罷了,再有板子下來,最多也就是挨一頓,挨一頓訓,但是也絕對性命無憂。
唉。
宮裡當差。
小宦官們的生存之道,就是這麼的艱難。
此時,再無人敢跳出來,許七安已經走上前,托起了福妃的後頸,摸了摸她的後腦勺,雙手又一路往下,從肩膀到背嵴,再到臀部,因為臀肉豐滿,他為了摸骨,不得又不按捏了幾下。
下意識用餘光,掃了一眼旁邊的懷慶長公主,見到此時的長公主居然已經在皺眉,心裡一突,連忙就趕緊解釋:“按照人體的結構,仰面墜樓,最先與地面接觸的是頭部和肩胛,再就是最外凸的臀部,長公主可千萬不要誤會,我剛才這麼做,只是在確定,這位福妃娘娘到底是不是仰面墜樓,還是這目格上記載有誤。”
懷慶清冷道:“那到底結果如何?”
“唉,確實是仰面墜樓的......”許七安回答。
這也就已經可以排除,有人在福妃娘娘事後,擺弄屍體,偽裝現場的可能。
表表道:“許七安,快說,你有什麼發現?”
許七安這一邊,見懷慶公主沒有意見,又在開始細心的向表表公主解釋起來...........
“就是說,福妃不是自己跳樓死的?”
表表提取核心內容。
許七安欽佩的怪笑聲:“公主聰明絕頂,果非常人能及。”
對了。
又對了。
與未來之書上一模一樣,連記載的說話,語境,內容,也都一模一樣。
懷慶公主臉一白。
渾身都顫慄起來,有一些不被接受,但又此時不得不接受的未來之書上的內容,終於讓她的臉頰之上,眼眶之內的淚珠,又一次的滾燙流了下來。
“父皇....”
“父皇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