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你借一筆錢……”

陳燦說話了，借錢這件事像是用了很大力氣似的，粱喬立刻就回想起前世陳燦在遊獵鷹的時候有多麼大手大腳的，覺得凡事都是能報銷的，凡事都可以走公賬，甚至去歌廳還要開一些合理的票。

大概就是這個時候，他開始走下坡路了。

粱喬想著，沒有吱聲。

緊跟著陳燦又解釋起來道：“我這邊出了點問題……”他的聲音顯得有點焦頭爛額的，又道：“之前我承諾了一間公關公司個全年的活動，拿了人家的東西，但是沒有給人家弄成……”

“你是不是提前收錢了？”粱喬問。

“是！”陳燦回。

他這麼一說，粱喬就回想起過往都發生了什麼。

好像就是因為陳燦太過貪婪了，提前收了人家的好處費，最後事情沒弄成也就罷了，後續的合作也沒有跟上。最後錢也不退，最終被人家忍無可忍的給告發了。此前他迫不得已也找了粱喬借錢。

不過那個時候粱喬也沒有。

他想著，問了一句：“需要多少？”

“十萬。”陳燦說，不像是用了很大力氣，更像是理所應當一樣，又道：“我肯定能給你的，因為我需要這個位置，只要我還在這個位置上，錢是沒有問題的，這個你放心。”

“我當然放心！

！”粱喬笑起來。

其實這個數額在未來的時代，可能不算是鉅款，可要放在此時，卻是一筆很大的款項。但是如今的粱喬已經明白，有些事，是金錢買不回來的，比如互相利用的價值。

下一刻他假意猶豫了一下，陳燦又補充道：“我給你打欠條。”

一副生怕粱喬不答應的意思。

隔著聽筒，粱喬冷笑了一下，這才終於說道：“行，可以。”

那一瞬，陳燦長長的嘆了口氣，像是用了很久一樣，跟著又感慨道：“說真話，兄弟我在這個圈子裡混了這麼多年了，天天跟人家這個兄弟，那個地兄弟的，可是我真到頭來，這種事是沒有人幫我的，一個個口口聲聲的兄弟……到頭來也只有你！”

“咱們之間就不說這些了。”粱喬說，懶得聽他嘰嘰歪歪誰夠意思，誰不夠意思的話，又道：“中午我讓司圖找你一趟，他會現場給你轉賬的，你直接把欠條給他就是了。”

“沒問題，好的。”陳燦說。

接著他們又是一頓寒暄，好不容易才掛了電話。

粱喬看了看顯示屏的右下角，已經快中午吃飯的點了。

外面司圖敲了敲他的門，他這才起身往出走，下了電梯。

食堂裡的人不算太多，他們找了個角落坐下來吃飯。見周圍沒什麼人，便和對方說起來陳燦找自己這件事，囑咐司圖下午去一趟遊獵鷹，一個是給陳燦轉錢，再一個就是拿欠條。

聽著粱喬說這個，司圖冷聲感嘆了一句道：“這下子終於貪出事了吧。”

“像他這樣的人，不出事是不可能的。”粱喬說。

“可十萬也不是小數呢，真好意思張口！

！”司圖又皺了皺眉，頗有些擔憂的，說道：“你相信他嗎？”跟著又補了一句：“這小子可是出了名的貪，別到時候不給你了。”

“我倒是不擔心這個。”粱喬笑起來，回憶起前世種種的過往，又道：“他這樣的人，只要貪，就還有利用價值。”

“那你的意思是……你還要需要利用他？”司圖皺了皺眉，好奇的問道。

“當然了！之前我們也沒有少用他們，這是我們另外一個方面的管道。”粱喬說，又補充解釋道：“咱們現在看起來在頂天說一不二的，表面看著是很好，可其實是內有憂弊。”

“內有憂弊？”司圖不解的問。

“因為我們投的那些企業都還沒有崛起成為巨頭，從京巴網到江海那邊的文學網。我們所謂的業界關係人脈，也還處於很脆弱的階段。甚至就像是陳燦說的那樣，一個個口口聲聲都是兄弟，但是關鍵時刻卻不肯出手幫你。”

“明白！”司圖立刻點點頭。

粱喬跟著又道：“而陳燦這個時候正需要人，未來他可以幫我們做很多，我們不方便做的事。因為他既不屬於我們東方網，又和遊獵鷹骨子裡不是一條心，有些我們不方便出馬的事，是完全可以讓他去做的。”

“並且是以遊獵鷹的名義。”司圖恍然大悟，立刻跟道：“比如一些抹黑的公關。”

“對的。”粱喬說著話，笑起來，又道：“凡事我們覺得會髒手的東西，都可以讓他去幹。只要他不還錢，這些都屬於他。而且即便他還了錢，也得幹！總之一句話，他得聽我們的。”

“說白了，就當衝了個會員費唄。”司圖說，瞬間笑起來。

“對！東方網的會員費。”

粱喬如此說，兩個人又繼續吃飯。

說起來他和楚夢婷談的事情，司圖更是一愣，顯得很是震驚，瞪大了眼睛問他道：“你連這個都跟她說了。”

“這是她自己猜的，我當然不會說，也不會否認。”粱喬笑起來，又解釋：“而且我們需要她的幫助，有些話自然是要跟她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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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覺得震驚嗎？你竟然想著吞AU。”司圖說。

“也就那麼一下吧，猜到是我找的企鵝之後，就不震驚了。”粱喬說著話，笑起來，又感慨道：“李觀都沒有看透的事，她一眼就看透了，可見判斷力了。”

聽粱喬如此說，司圖嘴裡跟了一句動詞的髒話，又頗為疑惑的問他道：“但是這麼聰明的人，你相信她嗎？”

“我不是相信她，我是相信我分給她的蛋糕，就是她夢寐以求的東西。”粱喬說，又道：“她要證明給自己的家族自己是有能力的，也得有所動作，而我們就是要提供給她源源不斷的目標，只要保證她的利益，其實一切都是可以的。”

“也是，要說瞭解她，我肯定是不如你。”司圖說著話，忽然笑起來。

中午吃了飯，司圖直接去了遊獵鷹。

粱喬剛回自己的辦公室，門外便有人敲門。

隔著玻璃門，粱喬抬頭一看，發現是杜成華，於是便招手讓他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