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紅?有點熟悉。
這怪物身上的眾多意識碎片,渾渾噩噩地想著。
只要一動腦子,就有無數念頭湧現。
這僅剩的肉團,立刻就瘋狂蠕動。
轟!
無數的手張牙舞爪,本能般要把應刑抓住。
“弗來迪。”應刑冷靜佇立在原地。
弗來迪發出了低沉的笑聲,瞬息間,將這肉團再次拉入夢境中。
弗來迪就是以這肉球的一部分為基礎誕生的,入夢的能力也天生剋制這眾多的意識碎片。
“再不醒過來,我就只能把你處理掉了,你們這樣的怪物不該存在世上。”
應刑皺眉:“只可惜了你母親,白白被呂侃那幫人害死。”
肉球一頓,餘生紅的臉,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復仇……”
“你這個樣子,連人都算不上,怎麼復仇?”應刑不斷嘗試拽出餘生紅的意識。
弗來迪編織夢境,引導著餘生紅僅存的意識,考慮到兩者同源,應刑心中一動,嘗試對其進行操控。
餘生紅再次睜開雙眼,瞪著散發癲狂之意的雙眼,伴隨著他的每一次低吼,這偌大的肉球,開始如呼吸般收縮。
最終,從肉團形態,勉強凝聚成一個人形。
但依然臃腫,一塊塊肉塊無規律堆積。
“基因重組?”應刑觀察著這一幕。
“應刑……”
餘生紅,或者有一部分是餘生紅的怪物,慢吞吞說了這麼一句。
在無數混亂的思緒中,屬於餘生紅的那部分,記起來了,應刑是他認識的人。
“看來初步恢復了點,但現在的你,還有多少是屬於餘生紅的?又或者,你是獲取了餘生紅記憶的新妖魔?”應刑皺眉。
要不是有弗來迪在,這怪物早就對他動手了,夢境中,這怪物瘋狂殺戮,根本不認人。
“我姑且把你認作是餘生紅,就是不知道你體內的其他意識會怎麼想。”應刑試探著說道,“你母親被呂侃害死後,是我親手下葬的,我給了她死後的安寧。”
“呂侃!
”餘生紅喘著粗氣,臉上的肉塊好似融化般不斷流淌、掉落。
他想起來了,叫做呂侃的男人,對他瘋狂折磨,用“餘生紅”的部分,來完成對整個殘骸的操控。
“我是餘生紅,但我同時也是很多人,我的體內有這些人的意識,也有他們的基因片段。”餘生紅聲音含湖,但越說越清晰。
他的形體也在不斷變化,進行著調整。
“我需要這只詭來幫我維繫平衡,沒有它在夢境中幫我梳理自身的意識,我的思維會被無數念頭沖垮。”餘生紅說起話來逐漸順暢。
它和應刑在現實中交談,而在夢境中,弗來迪早就開始瘋狂殺戮。
一個又一個渾渾噩噩的意識碎片,被弗來迪盯上並擊殺。
每在夢境中打碎一道混亂殘缺的意識碎片,餘生紅操控身軀時的阻力就減輕一絲。
但只要弗來迪停手,那些更加零碎的意識會重新傾軋餘生紅。
“換言之,只要我放開對你的入夢,你就會重新被無數意識淹沒。”應刑道。
“沒錯,憑我自己,根本沒辦法對抗如此龐大的意識叢集。”餘生紅捂著自己的頭,“他們數量太多了,且每一個人,都把最執著最印象深刻的部分留在我身體裡。”
一個人,還是不完整的人,無力對抗這麼巨大的碎片,沒有應刑插手,餘生紅只會沉淪。
“沒想到,我死掉的這半年,你已經從一個學生變成了強大的馭詭者。”
餘生紅看著應刑:“而且還是供養了三隻詭怪的強大馭詭者。”
在餘生紅那龐大的記憶庫裡,他能挖掘出零碎的、似是而非的資訊,似乎那些露面的馭詭者們,也少有應刑這樣的。
“我媽是你下葬的?”餘生紅的表情上,多出了些許的複雜和迷茫。
應刑透過弗來迪的殺人規律,看到了餘生紅在夢境中的場景:只是回憶起“母親”這個詞彙,就有一大堆記憶湧現,有當工人的母親,有當教師的母親……
“清醒點,別忘了你自己是誰!唯一能證明你是餘生紅的就只剩下這點記憶了。要是記憶都被混淆,你就再也不是你,而且其他人!”應刑喝道。
弗來迪悍然出手,在夢境世界中瘋狂殺戮著其他意識,殺得很盡興。
“我好像記起來了。”餘生紅低沉說道。
應刑點頭:“我殺了害死你母親的化詭妖魔,也殺了間接推手常紹輝,給她老人家選了一塊風水寶地下葬,你隨時都可以去掃墓,但我要提醒你,害死她的元兇還活著。”
“呂侃!”餘生紅咬牙切齒。
他腦袋昏沉,不斷有新的記憶冒出來混淆他的認知,但最基本的判斷能力還是有的。
“殺了他!殺死呂侃,不僅是給我母親和我報仇,也是給無數受害者報仇!”餘生紅低吼著,看著應刑。
應刑語氣幽幽:“呂侃啊,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那可是都督級馭詭者。”
“他快死了,所以才掀起這次的動盪,就是為了引出你,奪取你壓制詭怪的手段。”餘生紅沉聲道,“我們兩個聯手,可以搏一搏,逼他詭怪復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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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兩個統帥級,打算狙擊一個都督級,真是瘋狂,不過我喜歡。”
應刑估算了一下,覺得有勝算。
“你能控制其它的混亂種部分嗎?”應刑問道。
“應該可以回收到我體內。”
“那就好,暫時先別動,我來安排。”
應刑沉吟了一下,拿出之前購買的‘古代靈牌’,這詭器能蘊養一隻詭。
“試一試。”應刑看了過去。
餘生紅透過夢境,瞬間從意識層面領悟了應刑的意思,毫無猶豫地接近靈牌。
他整個人頃刻間就融進靈牌,但沒有完全進去,大量血肉反倒是把靈牌包裹起來。
血肉靈牌表面,寫上了三個血紅的古字“餘生紅”,盡顯詭異。
“你身上有部分詭怪的特質,省事了。”
應刑也不介意,抓住這血肉牌位,帶在身上。
他第一時間進行通訊:“鍾部長。”
“應刑,你終於回訊息了,你那邊情況怎麼樣,急死我了!”鍾志文他們很著急。
“別擔心,跟我說的一樣,一切順利,不過現在要麻煩你幫我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