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和陶然在老師們的陪同下來到了省行政中心，陶然的車子可以直接進去。為了工作便利，幾乎每個地方的省行政中心都會保證每個縣、每個市的四套班子一把手的工作用車可以隨時出入裡頭。王成目前則仍靠刷臉，恰好還碰到了章宋。

章宋微笑著和王成打了個招呼，隨後一行人來到了位於南一棟的“省長樓”。

一套熟悉的流程下來，一行人如約見到了成副省長，陶然表現的很拘謹，王成則見慣了這些場面。

成副省長是這兩年調過來的，所以不認識王成，也沒聽過王成的名頭。

“老成，我今天帶我倆個孩子來看看你，你以後有什麼多幫我看著點。”葉副校長說。

“哈哈，能讓老葉你親自來找的，估摸著這也是頭一次吧！”成副省長起身爽朗地笑著。

“好，有段時間沒找你喝酒了，前幾天回北京，想找你來著，但又聽說你不在，你這回是送博士生來實習嘛？”

“不是，本來想著趁著送博士實習來找下你，但因為疫情臨時學校改變了安排，所以就自己抽時間來找你了。”葉副校長和成副省長看起來真的很“鐵”。

“中午別走，一起吃飯，我下午剛好沒有會，我們一起喝點。”

接下來葉副校長著重介紹了陶然，介紹王成時，葉副校長說：“這是我另一個得意弟子，在湖西掛了個副處。”

看著時間還早，王成把大家帶到了家裡，李木子上午一塊來的，已經先行到家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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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成，可以啊，住上別墅了。”佔輝老師和師母說。

“嘿嘿，這都是我老婆一家的功勞，我沒出什麼錢。”王成也不藏著掖著。

“所以要對木子好，不能學網上那些男的那般，自己好了就不要老婆了，這種男人很差勁，我的學生中不能出現這種人。”葉副校長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說。

李木子父母在一旁聽到很感動，連忙邀請老師們坐下喝茶。

幾位老師走走看看，佔輝老師家的師母說：“小成，你看你現在多幸福啊！以前在學校的時候，過得也不太好，透過自己努力都住上別墅，有專車有秘書了，不過要記得自己以前的日子，不忘初心啊！”

“師母，我一直記著呢，您和老師們放心，我不會忘記過去的。”

“嗯。”

陶然在一旁打趣道：“這別墅物業費貴吧？會不會比我工資還高啊，哈哈哈。”

“師兄，你就別扯犢子了…”陶然在市區也有房子，之前他在市區任職的時候也在新區附近搞了一套大平層，市裡的團購房。

看到兩位學生過得還行，幾位老師臉上都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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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嶽父母一臉緊張地忙前忙後。

…

中午在迎賓館吃的飯，成副省長很熱情地和老師們推杯換盞，其秘書一看王成，認出來了：“老弟，你怎麼在…奧，你是XX大學畢業的哈！難怪難怪…”

成副省長問：“怎麼，你認識這位湖西來的同志？”

“這是我們前省委葉書記的秘書王成。”成副省長的秘書一直在省政府辦公廳工作，自然認識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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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就是你啊，老百姓為了你集體去縣裡堵門…不錯不錯，很了不起。”成副省長之前隱約聽過省裡有個掛職幹部在下面幹得很好，不過他沒去深入瞭解，畢竟這種事對他來說也就是個生活小插曲。

“要向您學習呢，您謬讚了，晚輩著實不敢當。”王成謙虛地說，這也是實話，能到成副省長這個位置的，哪個不是大風大浪過來的？

“好…”

“成兄，我這倆學生你要多關照啊，看能不能適時給他們加加擔子啊！”葉副校長還是說了這句話，他感覺到內心一種難以嚴明的難受，他脊樑骨彷彿被一種物體擊狠狠地打了一下。

“好，你老葉的學生我肯定要多關注的，不過王成肯定不需要我去說話，我還不夠格，我們這些人都知道葉江河書記有個寶貝秘書在縣裡幹得很好，今天還託你的福讓我看到活得了，哈哈哈；陶然的話，有什麼想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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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省長，我一切聽從組織安排。”陶然這會的腎上腺素被打滿了，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

“哈哈，好，好，等會留個聯繫方式，哈哈。”成副省長剛說完，葉副校長說：“我帶著我倆學生敬你一杯酒，我這個小成，你也要多關照啊！這叫什麼？關係多、人不怪嘛！”

王成和陶然趕緊起身端了分酒器。

“好，好，你老葉可能不知道，這個王成可是目前他們這代幹部中，我們道南省的no.1啊！我剛才還不知道這小家夥就是葉書記的秘書，你一說我才反應過來！”

…

“誒，小王，你在北京海里是不是有什麼親戚啊？”成副省長問。

王成一時尷尬，不知道說什麼話，葉副校長看到了趕緊解圍：“他有幾個好朋友，是我們大首長辦的核心人員，沒什麼其他關係。”

“哦，這很了不得啊！你有這個關係還這麼低調不得了啊！之前雲滇，一個商人透過普通關係在海里參觀了、僅僅拍了幾張照，又知道了大首長身邊工作人員名字等資訊，就敢在北京各種局混飯吃，後來偶然認識了雲滇幾個主要領導，忽忽悠悠的就敢在雲滇稱霸，甚至直接在KTV扇一位高幹巴掌。”

“這個事後來被爆出來，很多體制內的人覺得很魔幻，很多人難以想象，為什麼一個商人/掮客、或者說騙子吧，竟然敢如此？但到了一定的級別，很多人吧，就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種幾千年流傳的心態害死人。”

成副省長看著王成，點了點頭又說：“所以小王你要珍惜，這種工作人員的能量大到你無法想象，你看，打著他們名頭的普通人都敢揍高幹，可想而知…甚至於道南一把手，他們都能有點影響。現在西北某地的二把手，傳說就是大首長辦公室的郗司長向大首長推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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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和葉副校長等一行相視一笑，沒說話…

陶然這會心頭百感交集，他很羨慕自己師弟有這種關係。

葉副校長眼睛眯成一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