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又惹事了。

陶然因為壓縮成本的問題，率先提出先期違約，表示經開區無法承受之前約定的免稅、免水電、免租金等承諾。這下，不少企業紛紛表示要搬走。

這次，葉浩沒有“趁火打劫”，畢竟陶然是王成的師兄，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

於是乎，李軍和安市長，把陶然叫到辦公室，狠狠地罵了一頓，據說罵了幾個小時。

很多人說，陶然被免職幾乎是板上釘釘了。社會上流傳陶然這幾年的“官運”不太好，所以在湖西和經開區接連出事兒。

王成回到南紅縣時，聽說了這件事，他帶著陶然去找了李軍書記。

“書記，陶書記是我師兄，我們又搭過班子，我理解他的，他有苦衷，我想請求您能給他次機會。”

李軍看了眼王成，說：“你這是第一次因為私人的事兒求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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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走到辦公室窗邊，隨手拿起小噴壺，給盆栽噴了點水。

“陶然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我也知道，經開區承受了很多壓力，這點，我理解陶然；但別的幹部盯著這件事兒啊，老百姓盯著這件事兒啊？如果我不處理陶然，別人會怎麼想？”

陶然聽到這，雖面無表情，但微表情還是“出賣”了他。

“不過，小成來找我了，那這件事兒就…我想想辦法吧，陶然，你要戴罪立功。”

李軍說完，又慢慢踱步到辦公椅上。

“我給你一次機會，你趕緊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都處理好。”

從李軍辦公室走出來，陶然緊緊拉住王成的手。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們之間別說這些，明白嘛？”

陶然噗嗤一笑，然後上了剛開過來的紅旗車。

王成揮揮手，也上了車回南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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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上，王成翻起新聞，有這麼一則微博“改革就該動筋骨，我們這些老百姓供養不起這麼多官老爺了”。

下面的評論觸目驚心：“誰要你供養？體制內的工作人員都在自我創造價值”、“快滾吧你，你哪只眼睛看到你在供養公務員了”、“越是說這種話的人，越沒本事，唯恐天下不亂”…

王成看了，百感交集。這種引發幹群對立的言論在網上越來越多。哪怕很多“奴性思維”太重、“缺乏基本常識”的言論仍然在大行其道。

而所謂的大資料推薦功能，知道你愛看什麼？就每天給你推薦什麼？這就形成了資訊繭房，讓人容易有一種錯覺：我似乎懂了很多。

但實際啥也不懂，因為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你喜歡看到的。這些都是大資料計算得出的。

自媒體相關立法工作已經在準備了，估摸著下半年也要有動靜了。現在的自媒體不管，已經嚴重影響到社會某些方面的發展了。

…

葉浩最近格外勤奮，可能是想彌補之前那件事兒的過錯吧。葉書記明確表示了：和王成搭完班子後，馬上回省委辦任副主任。葉浩不願意去，為啥呢？

因為葉浩性格就不太喜歡去搞這些保障性工作。他也不喜歡把自己捲入漩渦中去。省裡“衙門”大，但要注意的事兒也多，稍不留神，可能就被“坑了”。

王成一回來，葉浩就讓王成去他辦公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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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高鐵貨運新站的建設已經過半，這個決定是對的，目前不少周邊企業想入駐南紅啊！”

“可是，我覺得有點不甘心啊，你看啊，我們做好的一切，卻要便宜下一個不勞而獲的幹部，多難受啊？我要回省裡，你肯定也留不了南紅，我們倆辛辛苦苦忙著這些，到頭來讓別人開心了…”

王成微微一笑，他看著葉浩說：“我們的工作就是這些啊！不能因為要調走了，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還是要有基本的職業道德。”

葉浩苦笑了幾句：“是人就會有私心，就會不甘心吶。”

“南紅經過我們一折騰，GDP絕對增速超過道南平均水平。”

王成笑而不語。

葉浩繼續說：“其實在基層還蠻爽的，你看啊，當個縣委書記，有秘書、有司機、家裡還能安排保姆；整個縣都對我負責，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而去省裡的話，副廳也就是個入門級領導而已。正廳才能配車和秘書…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習慣了？”

“對了，養老院的建設工作也在如火如荼推進，哥，你要給我最大的自主權誒，那個…那個資金簽字…”

…

從葉浩辦公室出來，吳婧的電話如約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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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分鍾後，王成正往省裡趕。

到了省裡，吳婧先是笑呵呵地讓秘書給王成泡了杯茶，然後熱情地說：“在北京辛苦了啊！你都回來幾天了，我也沒來得及找你，今天剛好沒啥事，就想著把你叫過來。”

王成秒懂啥事了。

“我和中辦聯絡了，知道了你講話的具體內容！包括大首長，也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好好培養你。”

“但是，我還是想對你說一些話，這些話可能不太得體，但我覺得就算是我們之間長輩與晚輩的對話吧。”

王成知道這次是要捱罵了。

“你說的內容針砭時弊，很有代表性！但你認為大家都不知道這些嗎？”

王成搖搖頭。

“顯然大家都知道基層有哪些問題！但為什麼他們不說呢？你要合群，有些場合有些時候，是不方便說一些問題的…”

吳婧語重心長地對王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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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影響多大你知道嗎？很快，很多領導將知道你對大首長提了什麼…”

吳婧一直在“教育”王成，直到快下班了。

吳婧只是單純覺得王成在大首長面前說這些不妥。

王成很虛心地接受批評。

吳婧點了點頭，繼續說：“我本來想把你調省裡來，但估計著你和葉書記都不會同意，所以，我綜合了李軍的意見，落實了你下一個崗位。具體是什麼我就不說了，你做好準備挑更大的擔子吧，記住，少說話，多做事。”

…

王成回家的路上百感交集…

PS：下一章晚幾個小時發哈，最近太累了，困的不行了，等眯幾個小時醒來就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