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想著其他單位肯定也有這類事兒。於是組織年輕幹部開了個會，在會上，他提出了一些領導善於“畫餅”型別，囑咐幹部們要堅守內心。

肖俊俊還給王成說了一個事：據說湖西每年都有剛考上體制內小姑娘被單位的老色坯XX。這時候，姑娘們也不敢聲張，畢竟很多人在該單位就是一輩子…

體制內的穩定背後，是面子、是你好我好大家好。這也意味著很多事不能用正常辦法，或者很多人沒有勇氣用正常辦法去解決。

所以，要用辯證法看任何問題。

…

很快，市委市府調研組來了湖西，主要是為職業教育城選址的事兒。

這種東西前期就做好了相關規劃，這次來也就是走走過場，體制內這就是一種宣誓罷了。

成書記在臨走前對王成說：“小王，把相關工作抓到實處，職業教育城的建立，一定可以給湖西的經濟帶來騰飛，你好好把握，這將會是你的政績。”

“謝謝書記，我會加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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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說這種場面話沒用，要把工作落到實處，我們這個體制最大的問題就是個別人總擅長於說場面話而不幹實事，甚至把這個當做自己的能力。這是一件很可悲的事兒。”

王成虛心聽著教誨。

一路把成書記一行送到了高速路口，目送著車隊離開後，王成才上車回縣裡。

王成想要召開一個動員大會，動員全縣把工作重心放在青職院搬遷和職業教育城的建設中來。

在這之前，突然上頭下來一個文“推進派出所積分辦案機制”。

甘副縣長給王成把件送過來了。王成看完後憂心忡忡。

“如果推進積分制，我最擔心的是有些民警為了積分，搞不好會讓民事案件、行政案件刑事化，而在村裡，很多案子可以調解的，以後搞不好就直接抓人了。”

“制定任何政策，都不能不考慮職業光環下的人。這些不僅是幹部，還是有著七情六慾的人。”

王成的話，甘副縣長也很贊同。他在基層這麼久，深深知道這種“副作用”是可能存在的。

那到時候可能和鄰居吵個架互相推搡下，就直接拘留了；幹農活時不小心搞點矛盾就抓起來立案…

法律是維護公平正義的最後一道底線，但在這個底線之上的一些事，偶爾可以運用社會手段去解決。人情味就是這樣來的。

“但是上頭的事，肯定有上頭的辦法，針對可能的副作用，也要在不斷地實踐中規避，相信上級。”王成安慰甘副縣長道，隨後批下幾個字：著縣政法委、縣法檢兩院、縣公安局認真學習領會精神，並抓緊落到實處，為和諧平安美麗富強湖西做出政法隊伍的貢獻。

…

動員大會如期召開。

全縣正科級以上幹部齊聚會議室。

“我說幾句啊，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湖西將會進入教育建設新時代，青職院、市職業教育城紛紛搬入湖西，這對湖西來說是個好機會，但是我還是要說幾句。”

“首先，不允許任何人到時候以任何方式向建設者索賄，我只要抓到誰敢這麼幹？我就敢把丫送進去，醜話說在前頭，你們要敢給湖西找事兒，我就敢找你們的事。其次，我們要全程配合，在法律的範圍內配合，有誰不配合的，我就讓誰滾蛋；你們當中有些人，可能我不讓你們索賄，就直接擺爛，甚至明面上不配合、暗地裡使絆子。”

“最後，我想說，湖西也是你們的家鄉或半個家鄉，一定要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幫湖西完成這次經濟轉型，這是一件值得載入史冊的事兒。我不希望任何幹部插手任何工程，一切按程序走，如果被我發現有人利用職權中飽私囊，直接從嚴從速從重處理，紀委監督貫穿全過程。”

…

開完動員大會，王成馬不停蹄地去找葉浩了，據說省裡領導已經審批透過了。

結果車子剛進省行政中心，就看到侄子跟著幾個小年輕在院子裡頭的花園打鬧。

“哥，開慢點。”王成讓朱朗把車速降低。

卻看到侄子和他們在抽菸，從他們身上的制服可以看出，都是省機管局下轄物業公司的工作人員。

“停下車。”

王成讓朱朗把後排左側的玻璃降下，小年輕們也注意到這臺紅旗車停住了，長期在省行政中心上班的他們也知道能夠乘坐不貼“公務標識”的紅旗車的是領導。

紛紛停下了繼續抽菸的動作。王成侄子立馬認出了這是自己叔叔，只見王成很嚴肅地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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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跑到車旁。

“叔叔。”

“你幹嘛呢？作什麼妖呢？有點錢學抽菸了？你多大？他們多大？”

王成侄子趕緊把手中的煙扔在地上、用腳踩滅，然後又把菸頭扔進了不遠處的垃圾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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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車子離開了。

“你這樣對侄子是不是不太好啊？”朱朗笑著問。

“小孩子這會不管嚴一點，學壞就是眨眼間，我倒不是說不讓他抽菸，他還沒有發育完全，現在抽菸完全是為了從眾迎合而已，等他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三觀，那會他抽什麼煙都無所謂，只要合法合理。”

王成說完，車子來到了團省委。

團省委因為和年輕人打交道多，所以很多美女帥哥：高校的師生、工作的年輕人…

一路上，不乏穿著大膽的美女匆匆而過。

葉浩這會正在辦公室批閱檔案，王成冷不丁衝進來，把他嚇一跳。

“大爺的，進來前不會敲門吶！毛毛糙糙，怎麼說也是一縣之書記，辦起事來這麼沒輕沒重？”葉浩嘟囔了一句，卻依舊低頭。

“那事兒批了？”

“批了，我們團省委的事，基本上就我們決定，領導們也樂得睜只眼閉只眼。不過我提醒你啊，最近湖西這麼多工程，你可千萬要守住底線，也要管住下面的人，可別因為這事兒鬧出什麼么蛾子來了。”葉浩提醒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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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事實，工程一多，想來分一杯羹的人肯定蜂擁而至。

“哥，我剛開了一個動員大會…”

王成不知道，馬上來找他要工程的這個人，會讓他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