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炮火轟鳴,身後那座搖搖欲墜的炮樓,終於徹底坍塌了。
在淡金色晨暉的照耀之下,身穿黑色風衣的伊文就像是鍍了一層金邊一樣,充滿希望的金色和代表死亡的黑色交相輝映。
旭日在亮光熠熠的海面之上升起,千絲萬縷金光像是利箭一樣射向大地。
這場拉鋸了整整一晚上的戰鬥,終於在這一刻迎來了最終的結局。
“他們兩個撐不了太久了!”
巴澤爾已經接到海軍艦隊包圍過來的訊息了,維斯特他們已經在準備撤離了。
已經鏖戰了那麼長時間,海賊們也早已疲憊不堪了,為今之計還是儘早撤離才好。
但是巴澤爾仍舊下令讓所有人對山頂發起總攻,如果不把伊文和斯摩格幹掉,他就算是逃走也心有不甘。
反正敗亡是遲早的事情,在此之前他必須要拉這兩個人墊背才行!
正好伊文也不想拖下去了,直接貼著地面向山下俯衝過去。
黑色的風衣在疾風之下獵獵作響,伊文赫然就像是一隻掠食的雄鷹一般。
銀光飛刃!
從山頂之上一直蓄力而下的斬擊,就連伊文都沒有想到會有如此的威力。
嗡!
揮動的槍刃撕裂了空氣,激盪起一陣狂風,使得地面都揚起大量的沙塵。
巴澤爾的瞳孔猛然收縮,那道呼嘯而來的劍氣在他眼中逐漸的放大。
這是……飛翔的斬擊?!
凡劍氣能脫出劍刃的,就叫飛翔斬擊,這可是劍豪的標誌啊!
沒想到有些劍士終其一生都沒辦法追求到的境界,竟然在一個槍手的身上看見了。
但是巴澤爾的震驚也只是持續了一瞬間,那裂空而來的劍氣就劃過他的脖頸。
碩大的腦袋騰空而起,猩紅的鮮血如同泉水一般,自斷口之處噴湧而出。
連一聲慘叫都沒能發出來,壯碩的巴澤爾就轟然倒在了地上。
在無數海賊震驚的眼神之中,伊文輕盈的調轉了身體,穩穩的落在了人群之中。
亂射!
劍氣什麼的對於伊文來說只是意外之物,只有槍術才是他在這個世界安身立命的本錢。
密密麻麻的子彈以伊文為圓心向著周圍散射而去,只是碰面的一瞬間海賊們就倒下了一大片。
此時,恰好陽光灑在伊文的身上。
伊文俊美的面龐上展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整個人彷彿散發著淡金色的光輝,和這種血腥慘烈的場面竟然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我於殺戮之中盛放,亦如黎明中的花朵!
但這始終只是一個錯覺,在這些海賊的眼裡,伊文就像是來自地獄的魔鬼一般。
伊文靈活矯健的身法翩若驚鴻,黑色的風衣和銀色的長髮不斷在人群之間閃爍。
所過之處,無不伴隨著鮮血的飛濺與海賊的哀嚎,不斷有身影或倒在槍刃之下,或是腦袋被子彈洞穿。
在斯摩格下山之前,伊文已經殺的血流成河,周身一個足球場的範圍之內看不到一個海賊。
斯摩格看到這一幕之後,忍不住無力的吐槽道:“你原來能殺出重圍啊,為什麼還假裝被圍困在山頂之上?”
這一晚上讓他擔驚受怕的,就別提有多難受了。
伊文攤了攤手,漫不經心的說道:“我以為你喜歡這樣呢。”
斯摩格一陣的無語,誰會喜歡被圍著用炮轟啊,這不是純粹賤得慌嗎?
其實伊文也是有著自己的打算,首先是謹慎起見,萬一這千把人當中有著那些苟了很久的強者呢。
雖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也不是不可能。
其次就是讓維斯特麻痺大意,如果他一個人就把上千人給屠了,那小子不跑才怪。
伊文一個人固然可以殺掉數千的海賊,但是他絕對追不上一百個純心想逃的海賊,尤其維斯特還有著大量手下的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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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了西瓜撿了芝麻的事情伊文是不會幹的,所以才會一直等著援軍的到來。
剩下的海賊伊文並沒有去追,只是會不斷的出手幹掉一些攔在他身前的人。
很快伊文和斯摩格就來到了港口,迎面就碰上了一隊正四處搜捕落單海賊的海軍士兵。
“哎……”
斯摩格剛想和這些同僚們打招呼匯合,但是卻被伊文捂住了嘴巴,拉著他躲到了集裝箱的後面。
“唔呃……”
斯摩格掙脫了伊文的束縛,壓低聲音憤怒的問道:“你幹什麼?”
“還敢問我幹什麼?”
伊文都快被斯摩格給氣笑了,“你別忘了我們現在的身份是海賊!”
他們現在並沒有穿海軍制服,身上也沒有任何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
哦,倒是有一張通緝令……但那更加證明他們是海賊了!
他們必須要和鶴中將或者是埃布爾上校接上頭,才能恢復自己海軍的身份。
和緹娜取得聯系之後,伊文帶著斯摩格繞著海軍士兵的視野攀上了軍艦。
“站住,幹什麼的?”
剛上船還沒來得及站穩,伊文和斯摩格就被一個持槍小隊給圍住了。
伊文看到之後欣慰的笑了起來,不止是因為這些海軍的警惕性之高,更是因為他們的手上都端著看起來非常眼熟的步槍。
這正是前不久伊文交出去的設計圖,沒想到這麼快就投入使用了。
“你們都退下。”
伊文還沒說什麼的時候,鶴中將蒼老卻有中氣的聲音傳了過來。
突然在伊文猝不及防之下,緹娜的身影從鶴中將的背後鑽出,像乳燕投懷一般,一下子撲到了他的懷裡。
“你沒事就好,緹娜擔心死你了。”
雖然只是分別了一個晚上,但是緹娜對伊文的擔憂讓她度日如年,所以才會激動之下直接撲了上來。
嗅著鼻尖傳來的馨香,伊文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這是兩輩子都前所未有的體驗,伊文一時間都不知道手該放哪了。
但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溫和的拍著緹娜的後背,柔聲安慰道:“別擔心了,我這不是沒事麼。”
斯摩格在一旁看著,怎麼就感覺心中酸溜溜的。
同樣是出生入死,為什麼就不擔心他啊!
“嗯哼……”
良久,只聞得鶴中將咳嗽了一聲,才把伊文和緹娜從溫柔鄉之中喚醒。
“你們抱夠了沒有?”
緹娜趕忙鬆開伊文,臉色微紅的重新回到鶴中將的身邊。
她向來不是什麼扭扭捏捏的小姑娘,既然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心意,那就要大大方方的表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