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彼得，你是自己說，還是我們問？”趙小二坐在椅子上，他面前，正是被五花大綁的王彼得。
“你想幹什麼？我是美國人，你竟然敢抓我？快點放了我，不然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彼得·王被取下頭套，劇烈的掙扎。
“我要控告你們濫用私刑，非法監禁，在我的律師到來之前，我一句話都不會說。”彼得·王掙扎了兩下，見掙不開，也就不動了。
說實話，今天要是來的不是趙小二這樣的年輕人，而是四十來歲，身穿老舊制服的中年人，彼得·王都不敢這麼囂張。
因為他們是真下手毫無顧忌，還知道怎麼把你打疼打廢，但是不會打死。
而這種年輕人，特別是一看就是知識分子出身的，彼得·王最不怕，因為他們講規矩。
那句話叫什麼來著？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律師？哦，你可能不知道這是哪兒，提醒一下，這裡是帝國情報局所屬的羈押室，你要接受的不是審判，而是審問。”
“這裡沒有法庭，沒有法官，更沒有律師給你辯解，說實話，你是我見過最蠢的間諜。”趙小二皺著眉頭。
要是平時，他已經招呼幾個經驗豐富的幹員進來動手了，但是今天大領導隔著窗戶看著他，基本流程必須走完。
“我再……”
“讓我來吧。”姜旺走了進來，拍了拍趙小二的肩膀。
“是。”趙小二趕緊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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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王，或者說王耀祖，美籍華人，1890年出生於美國加利福尼亞，曾多次被補，還坐過牢。”
“出獄之後，加入黑幫，後來被某個大人物收做養子，說實話，你的身份真的太乾淨了。”姜旺拿著匆忙查出來的訊息，語氣平和。
“你是他們的頭子？你來了正好，知道我是美國人還敢抓我？你們是那個部門的，我要去外交部投訴你們！”彼得·王聽不懂姜旺的最後一句話，但是之前的訊息已經足夠清楚。
“美國人？”姜旺挑了挑眉頭，不屑的笑了笑。
“不管你今天是真的美國人，還是假的美國人，你都得交代清楚，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清楚，是誰讓你襲擊車隊的？”
“你什麼意思？什麼真的假的？我是美國人，還能是假的？”彼得·王當然聽得出姜旺的不屑，但是聽不出姜旺不屑的具體是什麼。
“你背後的人沒和你說嗎？”姜旺見他不是在裝傻，驚訝的問道。
“說什麼？”彼得·王已經被帶入了節奏。
“從你移民加入南華帝國開始，你就自動放棄了美國國籍，也就是說，你不是美國人。”姜旺輕輕的說道。
“什麼？不可能！我就是美國人，你別想騙我，快放我出去，不然我會向外交部抗議你們的暴行。”彼得·王有一些驚慌，快速的否定著。
“還是沒說清楚，所以說，我不喜歡和笨蛋交流。”姜旺摸了摸鼻子，眼睛裡有著怒火。
他沒有太多時間在這兒消耗，轉身看向門口。
“來兩個人，讓他開口。”
“菜鳥，學著點，有些人就是賤皮子，不到某些時刻，不說實話的。”
姜旺隨意的坐在趙小二的椅子上，對趙小二說道。
“是是是……”趙小二不好意思的一笑。
其實他熟悉的就是這套，畢竟能送到這兒來的人，基本都是有問題的。
調查，取證，開庭，審判，聽證等等，那是警察和法官的事，他們是情報部門，要做的事反恐。
為什麼叫反恐，趙小二不太明白，但是他知道，送到這兒來的，要麼是反社會的，要麼就是間諜。
他的工作，就是讓他們開口，審問出他們的計劃、聚集地、人員名單等有用的訊息。
當然，很多時候辦理並不能奏效，但是面對這種小混混，趙小二表示拿捏。
“啊！”
“你們不能這樣，我是美國公民，我的證件在包裡，不信你們可以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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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我，我不追究你們……”
不過兩分鍾，彼得·王就頂不住了，他想招認了，但是他不知道這些人要什麼。
“三十秒，交代一下你的上線是誰，槍械和炸藥哪裡來的，已經過去了……十秒鐘。”姜旺見怪不怪的看了看錶。
“什麼上線？槍是走私來的，我沒有證件無法購買，炸藥是託尼自己調配的，威力很大。”
“託尼在戰鬥中死了，知道炸藥配方的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放了我，我把配方給你。”
彼得·王滿頭大汗，艱難的說道。
兩分鍾，三個大汗對他打了不低於二十拳，還有幾棍子，混子指著關節處打，生疼。
在疼痛的趨使下，姜旺一股腦的將自己知道的事全盤托出，包括他來的目的什麼的。
“走私？從哪兒來的？誰負責走私？由誰安排，你和誰直接聯絡？你們背後由誰支援？”姜旺抓住了重點。
走私這種事情，任何國家都不可能完全杜絕，只要還有需求，有利潤，就會有人鋌而走險。
南華當然也有走私，不過大部分都是被監視的，只要不涉及一些敏感物資，南華一般暫時不會動他們。
畢竟總會有人去做，不如監視養豬，等他們夠肥了，再殺豬。
當然，只針對搞一點什麼肉制品啊，棉紗啊一類的，有利潤但危害性不大的東西。
各種罌粟花製品是被全面抵制，輕武器競爭不過，重武器沒有市場。
“椰城的劉大麻子，我走他的線運過來的。”彼得·王看了看壯漢手中的榔頭，低下頭非常從心的招認了。
“等我出去，等我出去一定要你們好看。”彼得·王還沒有認清事實，在心裡默默發誓。
“那麼你的上線是誰。”姜旺對趙小二點點頭，趙小二轉身出去，去調查這個劉大麻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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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上線……”
“誰讓你在哪兒埋伏車隊的？”姜旺搶問道。
“我爹。”彼得·王覺得有些不對，但為了不捱打，還是老老實實說了。
“名字，職務。”姜旺忍著怒氣，對壯漢揚了揚頭。
壯漢拿著榔頭，在彼得·王面前坐了下來，榔頭輕輕敲擊著彼得·王坐著的椅子。
“叫……是……”彼得·王驚恐的看著壯漢。
突然，壯漢朝著椅子下重重的砸了一榔頭。
“威廉姆斯·洛克，威廉姆斯·洛克，是他讓我幹的。”彼得·王驚恐的大喊。
壯漢還在砸著榔頭，彼得·王這才發現，壯漢是在砸一顆釘子。
刑罰最恐怖的地方不是給予人肉體上的痛苦，或精神上的折磨，而是精神上的威懾。
就像核彈，只有在發射架上時，才有最強大的威懾力。
當然，對付彼得·王這種人，折磨一番，姜旺保證能讓他將他十歲時偷看鄰居王大嬸洗澡的事都說出來，但是姜旺留著這人還有用。
危機往往伴隨著機遇，只看人能不能抓得住。
劉一鳴準備把這件事做成合併的助力，只需要小小的文字操作，加上友軍的給力就行。
…………
“……是他讓我幹的……”
啪嗒。
放映機停止轉動，光線消失。
劃拉，秘書拉開窗簾，露出坐著觀看“電影”的眾人。
有劉一鳴、姜旺，還有王洋、楊濤，以及許輝、孫載之等人。
“威廉姆斯·洛克，加利福尼亞一個普通黑幫的老大，不過他表面的身份是一名地產商人。”
“他哥哥和加利福尼亞州的州長是同學兼好友，他本人和國會議員關係密切，曾資助共和黨競選。”
“我們有理由認為，此次事件由美國國會議員直接推動，並由黑幫分子實施。”
姜旺將商量好的話語全盤托出，在座眾人，除了謝輝，無不點頭。
是的，是商量好的，而不是調查出來的。
以上一切資訊都是真的，但是有什麼用？沒用，沒有任何直接證據表明這是美國政府做的，包括書信上，也不過是黑幫搶生意。
把這些拋出去，頂多能不痛不癢的譴責一下美國人，然後呢？難道劉一鳴還指望他們有道德？
所以，劉一鳴只是讓姜旺將錄音帶的備份給了美國大使，然後就對美國不管不問起來。
然後，劉一鳴默默準備好計劃，將眾人召集起來。
“將訊息透露給媒體，營造出全世界都在反對我們合併的態度，重點劃出英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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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宣傳一波我們的強大，可以適當的誇張一下，記住二者要聯合進行。”
劉一鳴邊說邊對眾人點頭。
單獨放出去，不會有什麼問題，只是一條新聞，或者政治資訊罷了。
但是華夏人被西方，特別是英法已經欺負了很多次，反洋思潮極為強大，特別是底層民眾。
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前提，此時的華夏底層民眾，沒有民族和國家意識，非常混沌。
劉一鳴要發揮華夏的實力，必須將他們動員起來，除了用金錢動員他們，精神上的也不能少。
在不能引起大動盪的情況下，反洋思潮，無疑是最好的立足點。
而這次事件的發生，讓劉一鳴有了一個很好的切入點。
‘洋人怕我們合併，怕華人站起來，為此不惜暗殺孫載之……’
這個議題，改成震驚部的標題，不會很吸引眼球，令人信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