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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聽說上海縣的富庶，李狗就帶著姐姐妹妹們向那兒走去，可是中原大地和淞滬碼頭，隔了千里之遙，那兒是他隨意就能到的？

運氣好，他們遇到了船幫，跑漕運的，偷偷摸摸爬上船，在草垛裡躲了七天，身上的野菜糰子都吃完了，只能晚上去喝水，終於到了上海。

可是這是個有錢人的世界，這個時代的魔都，對於有錢人來說那是天堂，對於窮人來說，比地獄更加恐怖。

李狗連挖野菜的機會都失去了，人家嫌棄他小，他找不到活幹，人家勸他把姐姐賣了，還能得一筆錢，不然等他餓死，他姐姐也逃不過被賣掉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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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狗只剩下姐姐妹妹了，他瘋狂的找活做，遇到了南華的移民船。

聽到有人買人，李狗想到了自賣。

於是，悄悄的跟上了買人那個人。

“誰派你來的？”才走了不遠，經過一個拐角，便被發現了。

刀架在脖子上，“沒人派我來，我聽說你們要買人，買人做什麼？”李狗強打鎮定的說道。

“問那麼多幹嘛？小小年紀，別摻活這些事兒。”陳思源見他太小，動了惻隱之心，用流利的北方話說道。南華二代華人都會北方話，這是在外遊子為迴歸做的準備，可惜，沒幾個迴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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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認識幾個人，想問問你什麼價錢，賣去幹嘛？”李狗大腿發顫，但是這是他為數不多的機會了，他不想姐姐成為窯兒姐。

“賣去南洋，種植園要人手。”陳思源鬼使神差的回答了他的話。

“您看我行嗎？”李狗只以為是種地，實際上的種植園奴隸，生活的很悲慘，比電子廠還慘！

“你？”陳思源來了興趣。

“你想去？那可是很累的！”陳思源笑著說道。

李狗見陳思源一副人模狗樣的，還有著耐性和自己解釋，心放下了一半，剩下一半是怕被拒絕。

“沒事，我能吃苦，什麼苦都能吃！不過，能不能帶幾個人？她們不賣的，但是也會幹活！”李狗急切的說。

“哦？”陳思源還第一次聽說賣還能帶人。

“行！”看他太小，說話卻有條有理的，而是敢賣了自己，陳思源覺得有用，就帶上了…

“這就是南洋嗎？”剛下船的李狗被推著進了營地，姐姐和她暫時分開了，不過陳思源給了他保證，他姐姐不會有事，過兩天就再見，李狗不知道為啥，就是很信任陳思源。

那個人？

李狗的衣服被脫了，被趕進露天澡堂，洗乾淨了才能出去。

好不容易出來，裡看見剛剛的負責人們圍著一個人，李狗看了一眼，“這應該就是東家吧？”

然後又穿上衣服，去消毒，隔離！未來如何，他還不知道，不過看剛到就發新衣服的模樣，應該不會太差。

“這一批三船，總計八百人，下一批已經在淞滬碼頭集結，半個月就能到。”陳思源正在和劉一鳴匯報情況。

“小孩兒居多？”劉一鳴看著大多都是半大孩子，問道。

“是的，小孩兒數量多，男孩兒一兩，但是女孩兒他們要二兩，我做主給加到一兩半。”陳思源說道。

“有幾個成年人？”劉一鳴左看右看，看花了眼也沒幾個。

“十六以上的，有六十個，全是女人，從槽幫買的，按批次買，這是他們看在我們買了六百個孩子的份上，希望以後多多合作。”陳思源臉色複雜，不敢看劉一鳴。

“行！這六十個，可以考慮給士兵安排相親，其他的，隔離結束後都扔到學堂去。”劉一鳴大腦在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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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源哥，移民的事兒，我提議交給你的，因為你年齡不大，心還是熱的，看不得人間疾苦，同時，派了王伯做二把手，因為咱們不能意氣用事。”劉一鳴看著陳思源的臉色，默默地說道。

“我知道了。”陳思源深呼吸了一下，說道。

劉一鳴看著衣衫襤褸，瘦弱不堪的說道移民，也心底難受，但是現在南華沒有條件做到更多。

“就這樣吧，我先回去了。”劉一鳴選擇了逃避。

…………

十二月二十一日，第二輪談判第二場，準時展開。

“劉司令，荷蘭政府已經基本同意南華的提議，但是現在還存在一些小分歧。”皮納克拿著電報，像死了母親似的。

“說說你們的條件。”劉一鳴抬手示意。

“即日起，前線停火，荷蘭將在荷蘭公民撤走之後，交出巴達維亞，但是南華需要立即釋放俘虜，以及扣押的平民，同時，支付二百萬英鎊，用於贖買巴達維亞城。”皮納克說道。

“不可能！荷蘭人撤走之後，那要是一直不撤走怎麼辦？”劉一鳴揮了揮手說道，“至於釋放俘虜和贖買，我覺得他們可以是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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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事？”皮納克心道不好！

“我提個方案，依據國際慣例，荷蘭政府對俘虜實施贖買，核對金額後，用於支付我方購買巴達維亞城的費用，當然，肯定不是兩百萬英鎊這麼誇張的費用！”劉一鳴邊說邊遞給皮納克一張紙條子。

“原則上我同意這件事，具體如何還需要荷蘭政府首肯，這屬於戰後專案，不是我的許可權範圍，但是，荷蘭公民為什麼也要算作俘虜？他們之前平民，沒有參與戰爭！”皮納克看完了條子，猛拍桌子道，“而且，為什麼一個平民需要十英鎊的贖買費用，而巴達維亞，卻只值二十萬？”

這是要我們給錢給城，換來這些人嗎？

“稍安勿躁，是我沒有寫清楚，荷蘭平民不是贖買，只是還清欠款，這段時間荷蘭人的衣食住行都是我們提供的，其他的還好說，自從戰爭開始，糧食和安全的住所的價格大副上漲，十英鎊已經是友情價了！”劉一鳴厚著臉皮說道。

…“那巴達維亞城為什麼只值二十萬英鎊？而且，什麼糧食能值十個英鎊，那夠一個人吃兩年了！”皮納克憤怒的道。

“安靜，皮納克先生，有分歧可以談，至於平民的花費，這是正常價，誰叫他們不逃往巴達維亞呢？”劉一鳴似笑非笑的說道。

“巴達維亞不可能只值二十萬，我希望南華給個有誠意的價格！”皮納克失去了力氣，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皮納克先生，你看這樣怎麼樣？南華現有的俘虜，包括平民的欠債，貴族的贖買價格，總計是一百萬左右，我做主，再新增二十萬英鎊，購買巴達維亞以及內部的設施，當然，如果成立的話，我們將派人監督，任何屬於荷蘭殖民政府的財產，都不能帶走，也不能破壞！”

“如果這個方案你還不同意的話，今天下午，巴達維亞就要爆發大規模巷戰了，到時候，你們付出的就不止一百萬英鎊，來贖買這樣俘虜，因為平民的欠款還在增加！”劉一鳴下了最後通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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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納克還是沒有反應。

劉一鳴起身，準備再晾一晾皮納克，並且給荷蘭人增加一下壓力，常規火箭彈就不錯。

“等下！”皮納克在劉一鳴起身的時候說道。

“我同意！”這句話好像耗盡了皮納克最後的力氣。

他安慰自己:“沒關係的，明年，等本土士兵訓練到位，我們就打回來！”

“那，稍座一下，馬上就會擬定好條約，順便開個招待會。”

劉一鳴當即坐下，說道，“不知道荷蘭人什麼時候撤離巴達維亞，三天夠嗎？”

“不！我需要一個星期！”皮納克說道。

“好！一個星期後交接，希望這段時間裡，你們不要做出什麼不好的事！”劉一鳴說道。

“那麼，劉司令先下令，停火吧！”皮納克萎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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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那麼，監督的人員什麼時候去呢？”劉一鳴乾脆的說道。

“我馬上會向巴達維亞下令，明天就能去。”皮納克閉著眼睛說道。

很快，條約出來了，《泗水條約》，就這樣簽署了，一式三份，南華，荷蘭，大英帝國，各一份。還拍照留念！劉一鳴準備把照片放在各個博物館裡，哦，博物館還沒有建立，沒關係，以後會有的。

簽完條約，皮納克像是老了二十歲，獨自回到他的住所。

簽完條約，還有很多事要做，比如交接，監督荷蘭人撤離，以及統計劉一鳴麾下的荷蘭人俘虜，另外還有二十萬英鎊，這些都是需要交割的。

不過並不虧，哪怕巴達維亞的金幣已經被搬空了，各種裝置，炮臺上的新式12寸岸防炮，鑄幣廠，船廠，槍炮廠等等，最重要的是，這是對華人傷害最低的選擇。

“通電爪哇，荷蘭人簽約了，我們贏了！”劉一鳴也很興奮，這個條約簽署，代表著南華真的以一個國家的名義，出現在世界上。

“司令，理事會主席，警察部部長，泗水市長，三寶壟市長，還有其他人等，都來了。”楊參謀記錄完命令，說道。

“哦？我去接他們！”劉一鳴開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