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厲道友和崔仙子知道此丹藥?”大漢見韓立這般表情,忍不住地問道。
其他幾人也紛紛將目光集中在韓立兩人身上。
韓立見此,思量了片刻後,緩緩地開口道:“對於此丹,在下的確知道一些。這培嬰丹好像是蠻荒時期一個上古宗門的鎮宗靈藥,擁有洗髓易經的作用,從而可以讓服用此丹的元嬰期修士更加容易突破修煉的瓶頸,對我們元嬰期修士來說,堪稱神丹仙藥。只是此宗門早在蠻荒末期就已經斷了傳承,丹配方早就失傳了。現在的修仙界也罕有人知道此丹藥的。”
大漢和白瑤怡聽到韓立的話語,臉上都露出一絲驚喜,大漢更是迫不及待地馬上衝老者追問道:“富兄召我等來此,難道是有此丹藥的下落不成?”
元嬰中期到元嬰後期,雖然只是相差一個小境界,但想要突破,卻是萬難的。在修仙資源越發貧瘠的今天,數十名元嬰中期也難有一人突破到元嬰後期。
故而白瑤怡和元姓大漢一聽培嬰丹的功效,不禁激動異常。
而黑衣美婦之所以還能保持冷靜,顯然是提前從富大龍口中知曉了培嬰丹之事,有了心理準備。
“不錯,老夫早在百餘年前就得到了培嬰丹的配方了。”迎著幾人迫切的目光,富大龍緩緩點頭承認。
大漢聞言神色一喜,就要再說什麼的時候,富大龍卻是語氣一轉道:“不過煉製培嬰丹有一味主材料極其難尋,不然富某早就煉製出來,並且服用突破元嬰後期了。”
“難道富道友邀我等來此,就是為了這最後的材料?”韓立眉毛一跳,凝重地問道。
“韓兄果然是聰穎過人,第一時間就猜到了富某的意圖。不瞞諸位道友,在下偶然一次外出,碰巧找到了那物的蹤跡,不過那地方極為危險。僅憑富某一人之力萬萬不可能將之取到手,所以才想著藉助諸位道友之力的。若是此行功成,老夫立刻用此靈物煉製培嬰丹,保證諸位道友人手一粒。想必以培嬰丹的神奇藥力,是可以使大家突破元嬰後期境界的。”
一聽說突破元嬰後期瓶頸,大漢立刻急不可耐地追問起來:“好了,富兄不要拐彎抹角了。所需要的材料是何物,又藏在哪裡,不妨先說出來聽聽。”
“需要地陰芝馬的血肉!”富大龍對於靈物的名稱毫無避諱地說了出來,但對於具體地點卻是閉口不言。
元姓大漢急了,忙追問道:“富兄怎麼不繼續說了?難道還不信任我等?”
“呵呵!”
富大龍輕笑一聲道:“富某既然邀請幾位道友過來商議此事,自然是相信幾位道友的。不過此事實在過於重大,富某可不想有什麼意外發生。所以為了保險,我需要諸位道友先用精血於在下手中的這張冥河之頁上寫下守口如瓶的毒誓才行。”
話音未落,他袖袍一抖之下,一張燃燒著黑色火焰的焦黃紙頁,出現在了幾人面前。
“冥河之頁?就是一旦違背所寫誓言,必遭奇禍的那件邪器。這東西不是早就失蹤數百年了嗎。”大漢大聞言,立刻失聲地叫道。
韓立、南宮婉和白瑤怡三人聽到此話,心中也是一驚,紛紛將目光看向了紙頁。
“此邪器是在下為了此行,特意從地下坊市花大價收購來的。此物功效並沒有傳聞中的那麼誇張,但是對讓諸位道友在短時間內守口如瓶,還是可以做到的。當年天魔門的風天行怎麼隕落掉的,厲道友和崔仙子身在外海,也許不知道,但白、元兩位道友應該清楚得很!風天行同樣也是元嬰中期修士,我想幾位道友不會以身相試吧。”富大龍語氣幽幽地說道。
“這……”
看著紙頁黑火繚繞的詭異景象,幾人不禁遲疑了起來,顯然是對這不知底細的東西大感忌憚。
富大龍見此,澹澹說道:“若是幾位道友不願意立誓的話,現在就可以離開了。反正距離那處地方異變還有一段時間,大不了富某再邀請別的道友就是。”
說完,就要作勢收回冥河之頁。
“富兄且慢!培嬰丹這種好東西,元某絕不會輕易放過的。”大漢臉色陰晴不定了片刻,就一臉決然地說道。
然後他突然衝那黑色書頁一招手,將此物吸到了身前數尺處。一張口,一團精血脫口噴出,懸浮在書頁之前。
大漢伸出食指,沾著精血在書頁上飛快地寫了一些上古文字。
片刻後手指一頓,一個青面獠牙的鬼頭,一下在黑焰中浮現,衝著大漢猙獰一笑後,大口一吸,書頁上的血文紛紛書飛起,沒入鬼口中一閃即逝。
隨即鬼頭瞬間化為一股青煙,也消失不見了。
見到鬼頭,幾人都情不自禁地露出凝重之色出來。
而富大龍則將書頁收回,低首看查了一遍後,臉上露出了滿意之色,一扭首看向了白瑤怡。
此女略一猶豫後,就有些無奈的同樣抬手將書頁攝到了手上,如法炮製了一番,鬼頭同樣出現後,又詭異地消失。
“厲道友,崔仙子,你們二人怎麼說?”
韓立沒有立時回答,而是轉頭也南宮婉傳音聊了兩句,接著就面無表情地衝紙頁一點指,此物頓時也飛到了其身前。
稍微凝望了一下書頁,他就一咬舌尖,噴出了一團精血,飛快用自己精血在書頁上寫下了不會透漏今日之約的內容。
之後,又將冥河之頁遞給了南宮婉。
南宮婉接過書頁,果斷之極的完成誓約,然後將之扔回給了富大龍。
富大龍照例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問題之後,就一翻手將冥河之頁收了起來。接著緩緩開口說道:
“陰芝馬雖然來無影去無蹤,擅長隱匿之術,但是只要有足夠時間,抓住它對老夫來說並不是難事。但關鍵是此靈物巢穴竟然是在萬毒谷的陰陽窟內。老夫根本無法尾隨追下去。而此靈物又機靈異常,頂多只是在洞口附近徘迴,絕不肯出洞窟一步的。”
“陰陽窟?”
一聽陰芝馬所在之地,眾人都不禁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陰陽窟作為大晉公認的七大絕地之一,自然是兇險異常。
別的不說,光是洞窟中終年不停地驚魄陰風,就是元嬰修士被刮到,也會元嬰立刻魂飛魄散,投胎轉世而去。
更別說洞窟地處玄陰之地,常年陰氣匯聚,早已在洞中自行生出各種厲害異常的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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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那鬼地方,就是大修士也不願冒險深入的。
崔晨和南宮婉來大晉多年,自然也聽說了陰陽窟恐怖,不過為了培嬰丹,冒一點風險還是值得的,況且兩人都身懷彷制通天靈寶。
所以並沒有打算退縮。
元姓大漢和白瑤怡顯然也是如此打算,但富大龍卻不知眾人心中所想,擔心他們聽到陰陽窟的兇名後就此退出。
冥河之頁只能約束眾人不將培嬰丹和陰芝馬的事情洩露出去,但卻不能強迫眾人參與此事的。
為了給予眾人一些信心,他當即說道:“諸位也不必太過憂慮,富某精心謀劃了十數年,也是做了不少準備的。為了能夠防住驚魄陰風,富某還帶來了本宗的紫幽珠。有此珠在身,驚魄陰風就不足為懼了。至於洞窟中的鬼物,相信以我等的實力,只要有幾樣專門剋制鬼物的寶物,就足可以安然無恙了。”
富大龍話音落下,就見意料中的振奮神色並未出現,反倒是一個個沉默不語起來。即使剛才表現最激動的大漢,此時也一臉的沉吟表情。
“既然富兄已經有了這般準備,為何要找我們幾人?要說元嬰中期修士,貴宗身為十大魔宗之一,怎麼也能找出幾人出來。”白瑤怡一輓額前青絲,心平氣和地問道。
富大龍聽到此問,臉上厲色一閃,隱現一絲怒容地說道:“從宗內找幫手?對別人說也許可以,但對老夫來說絕對不行。昔年因為一件門內恩怨,富某和宗內大多數同階修士都交惡的。除了常師妹外,其餘幾人恐怕都巴不得老夫早些隕落。就算他們肯出手,老夫還擔心他們背後下黑手呢。”
聽到富大龍如此一說,一隻很少說話的黑衣美婦的臉上,卻是一改冰冷面容,顯露出幾絲悲慼之色來。
而白瑤怡也似是聽說過這樁恩怨,臉上露出恍然之態。
韓立也想通對方為何放著好好的九幽宗長老不當,反倒來天機閣了。
既然打消了懷疑,眾人自然又將精力放在了討論陰陽窟上。
陰陽窟雖然常年刮著驚魄陰風,但這陰風每二十年時間會變弱一次。在此期間,進入地下才是最合適的。
而下一次陰風減弱的時間就在一年之後。
而且要對付窟中鬼物,幾人同樣也需要準備一些特殊的法寶才行。
商量一番之後,幾人就此離開了天機閣。
回到洞府,南宮婉突然建議道:“夫君,要不我倆半路將富大龍一行人給滅殺了,搶到丹方自己煉製。”
“不妥!”
韓立搖搖頭道:“當初我們進入地下拍賣會就是此人引渡的,顯然對方不可能不知道岳父拍下平山印的訊息。但即使如此,對方依舊敢邀請岳父參與此事,定然擁有某種底牌在身。還是不要貿然與之衝突為好。”
“還是等岳父出關之後,再行定奪。你說是吧?銀月。”韓立說著,就看向面前虛空某處。
“呀,你發現我了啊!”
韓立面前,虛空一陣波紋盪漾,接著就有一隻銀色小狼蹦躂而出,口吐人言地說道。
南宮婉一見此幕,當即吃驚道:“銀月,你剛剛是偷偷跟著我們去天機閣了!”
“嗯吶!”
銀月頭一仰,眼中滿是自傲之色。
當年崔晨跟幕蘭大戰的時候,就是銀月潛伏一旁,乘機偷襲了幕蘭聖女,搶了元明燈。由此可見其隱匿神通之強。
而且就連大衍神君也曾說,大修士都難以看破的銀月行跡。
“你們稍等我一下!”銀月似是想到了什麼,便跑到崔晨閉關的密室大門前,口吐一個銀色光球。
光球落在禁制上,就開啟一個裂縫來。
銀月見此,絲毫猶豫沒有的躥了進去。
不多時,就叼著一顆指尖大小的青色珠子走了出來,放在了兩人面前。
“這是?”
韓立雖然殺妖經驗豐富,但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看著像是妖丹,但又有區別。
“此乃定風珠,是主人在萬丈海滅殺的一隻風屬性妖獸後,從其屍體中挖出來的,擁有定風之能。你們帶著此珠,料想陰陽窟中那勞什子驚魄陰風就傷不到你們了!”
南宮婉欣喜地將定風珠捧在手心把玩,接著又眉頭一挑道:“爹爹還沒將法寶煉完了,都好幾年了,什麼法寶需要用這麼長時間?”
韓立聽聞此言,也是好奇不已。
要知道他煉製三焰扇也只用了半年時間,難道自家岳父是在煉製真正的通天靈寶不成?不過緊接著又將這個想法掐滅了。
通天靈寶傳說只有煉虛期修士才能煉製出來。
自家老岳父雖然實力高強,但顯然也不足以煉製出真正的通天靈寶出來。但若不是煉製通天靈寶,又有什麼寶物煉製起來需要花費一名化神期修士如此長的時間?
“是你給的那些金雷竹了!主人將其練成了一根根的飛針。”
不等韓立猜下去,銀月就直接公佈了答桉。
韓立點點頭,接著就和南宮婉一起開始閉關,煉製對付鬼物的法寶了。
韓立本身擁有金雷竹煉製青竹蜂雲劍,對鬼物剋制極大。
但南宮婉卻是差一些,所以韓立想用手中剩下的一些金雷竹材料,為她也煉製兩件金雷竹法寶傍身。
如此,時間一晃又是大半年過去。
兩人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就跟守家的銀月招呼一聲後,就來到天機閣與富大龍幾人匯合。然後一行人悄無聲息的離開晉西坊市,往南疆而去了。
而崔晨也在不久之後,一臉喜色地從密室中大步走了出來。
此番煉寶用的時間確實長了一些。
從與韓立兩人匯合,到此時功成,除了中間參加了一場拍賣會之外,幾乎所有的時間都是在煉器室中度過了。
前前後後卻是用了不下三年時間。
好在,這一套金雷竹法寶順利地煉製了出來,這讓他在對上元剎聖祖的時候,也多了一些信心。
掐指一算時間,崔晨頓時知道離昆吾山開啟的時間不遠了,於是他當即收拾了一番後,也就朝著南疆方向飛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