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利益?和平;理由;東君的病;四個女人一臺戲;嬴澤的治療
形象,這是一個很抽象的概念,就像大義名分一般,它並不需要你真的有那種大義,只需要讓大部分人認為你有就行,形象,也是如此。
歷史上的秦國為什麼沒有民心,除去賦稅徭役這些東西之外,也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他沒有樹立一個光偉正的國家形象,或者說,他們根本就不在意別人怎麼看他們。
但是,現在的秦國與原本不同,因為各種先進技術的傳播,讓六國無法再將蠻夷的帽子扣在秦國的頭上,因為那會顯得他們這些連秦國做到的東西都無法做到的人是有多麼的愚蠢。
不過,僅僅是這樣還是不夠。
因為人是一種本質上就很賤的生物,升米恩,鬥米仇,這種事情最是常見,若是你第一次給他的好處太多,讓他的起始點就處在一個與他不相匹配的位置,那之後,你就得付出更多不值得的利潤去安撫他,不然,他就會對你產生怨恨。
不僅人際交往如此,現在秦國面對接下來的六國遺民也是如此,想要這些還沒有什麼家國觀念的人對秦國產生認同,就得讓他對這個國家產生期待,最好是事實待遇超過他的期待。
但是秦國的生產力還不足以做到這種事,所以,這時候,需要點別的操作,來代替這種利益落差。
比如,先讓他原本的生活變得更差,然後,雪中送炭。
“這些東西……你確定?”呂不韋看完了嬴澤寫下的“秦與六國互惠書”,此刻的他,心情已經複雜到無法用表情來表達了。
說實話,他覺得自己過去已經對於嬴澤的判斷還是很貼切的了,但是現在,他發現自己還是把嬴澤看的太陽光了。
“怎麼,難不成你心軟了?”嬴澤面色如常。
“倒不是心軟……”呂不韋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嬴澤了。
資本入侵,依靠現在秦國的強權,以及剛剛成立的國商,強行開展與六國的商業貿易。
只是,六國對於秦國,是零稅率!但秦國對於六國的關稅則是“看情況”,而且秦國有權調整六國之間的稅率,然後秦國依靠這種稅率差距,強行收割貴族財富。
貴族沒錢,勢必會去搶自己勢力範圍內的商販,這樣秦國的國商就可以出場為這些飽受欺壓的商販站臺,依靠這種手段,去拉攏六國的商販。
賺錢都不是最關鍵的,關鍵的是在拉攏商販的這一過程中,秦國將得到他們那些恐怖的人脈關系以及情報網。
然後就是第二階段,秦國以相對低價出售商品給各國,但是並不是直接賣給百姓,而是賣給當地貴族,讓他們代為銷售,這一過程勢必會產生“差價”。
而秦國並沒有得到這份差價,這份不道德的利潤,被貴族收割了,時間一長,在秦國的對比下,六國的百姓對於自家貴族的這種壓榨就會產生怨氣,畢竟,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若是大家都被壓榨,那也就沒什麼,但是,別人家沒有壓榨,就自己家在壓榨,不生氣才怪。
一邊是把他們當初奴隸的六國貴族,一邊是待民如子的秦國,久而久之,民心就被強行拉過來了。
而且六國對於這種變化無能為力,因為這一過程中得利的是他們的貴族階級,若是他們想制止這種行為,便只能進行內部戰爭,但是,他們能自己打自己嗎?
“昔日管仲一糧滅四國,現在,你這洛陽君要靠你口中的資本入侵強行腐蝕六國啊。”
說實話,呂不韋對於嬴澤真的越來越怕了。
從前他一直以為嬴澤是以勇勐為主,但是最近嬴澤一系列的操縱人心,玩弄人性,讓他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就是,要是他和嬴澤玩心機算計,他大機率要被嬴澤玩死!
“我這是互惠互利,別說的那麼難聽,管仲搞糧食餓死了多少人?我可做不出他那種缺德的事情,這些事情,也就轉移一下資本矛盾而已。”嬴澤反駁道。
他現在依靠秦國絕對霸道的地位,強制性開展貿易,這一過程中,秦國僅僅是擔任中間商的角色,並沒有付出太多東西。
其實就是帝國主義中依靠資本輸出以及強權地位,讓其他國家勞動,得到利潤的部分。
只是他改了一下,將被剝削者的怨恨轉移到自家上層,雖說真正的利潤都到了秦國的口袋裡,但秦國對於這些被剝削者還是一個好人的形象。
“你這矛盾可轉移的夠徹底啊……”呂不韋作為這個時代最成功的商人,對於嬴澤的這些操作最是能明白其中的恐怖。
壓榨底層人所獲得的利潤,大部分都被秦國作為中間商強搶了,但是,秦國還是扮演著好人的角色,民眾的怨恨只針對與距離他們最近的貴族階層,因為那些人是直接剝削者。
換言之,六國貴族壓榨他們的百姓,秦國壓榨六國貴族,好處讓秦國得了,惡名由六國貴族承擔。
而且由於秦國現在的絕對霸主地位,六國屬於敢怒不敢言,要麼配合秦國完成財富收割,要麼,你懂和平嗎?
“雖說與戰爭一樣,都是在強行掠奪,但,我還是更喜歡這種文明一點的方式,至少沒死人,不是嗎?”嬴澤看向呂不韋,露出了純真的微笑。
“是啊,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六國無人能夠拒絕,他們都會被迫加入。”呂不韋搖頭失笑。
“為了秦國的利益,老夫敬洛陽君一杯。”
嬴澤搖搖頭,“不是為了利益,是為了和平,秦國的和平,六國的和平,這天下的和平。”
“對,和平……”呂不韋也很配合的改口。
“為了和平,乾杯。”
“乾杯!”
為了和平。
……
……
陰陽家。
“沒辦法,只能你自己去找他,讓他把這一縷魂收回去了。”
大殿內,一身黑袍的東皇背對著一臉冷汗癱坐在地上的東君,還有站在一旁稍顯幸災樂禍的月神。
炎妃的魂兮龍游還是出問題了。
嬴澤那一縷魂實在太過恐怖,深受折磨的炎妃在多番嘗試後,選擇向東皇太一求助。
但是很明顯,東皇太一也沒辦法,甚至在東君二人看不到的黑袍下,東皇太一緊握著滿是冷汗,顫抖的雙手。
“找他……”虛弱的東君面露掙扎,她不知道該怎麼去說啊。
說到底,要不是她瞎跑到洛陽君府去偷窺,也不會有現在的結局啊。
“要麼去找他把魂收回去,要麼等死吧。”東皇太一嚴肅道。
嬴澤這一縷魂過於恐怖了,原本他是想幫炎妃將其消化,但是很遺憾,失敗了,連他都差點被這一縷魂給侵蝕了。
之後他想退一步,將這一縷魂驅逐出去,然後,現在他顫抖的雙手就說明了結果。
笑死,他早該想到,嬴澤修煉陰陽術中關於魂的部分簡直快的誇張,這就說明他本人的魂極為強大,再加上他征戰多年,身上的殺伐之氣遠不是一般人能比,甚至他還發現嬴澤刻意攜帶了一部分殘魂。
說實話,他是看不懂嬴澤那操作的,因為殘魂圍繞在身邊,神智很容易被侵蝕,精神失常都是很正常的。
若是常人,身邊圍繞著三兩孤魂便是短命之相,但嬴澤這種戰場殺伐之人卻有所不同,身邊有點怨氣重的殘魂也是很正常的,因為血煞之氣與陽剛之氣一般,皆是剋制這些不乾淨的東西的。
不過,嬴澤,那可不是簡單的幾十上百,那是數十萬!
他隨時帶著數十萬的殘魂在身,這讓東皇完全無法理解!
因為這根本是在作死啊!
這種數量的殘魂,稍有不慎,嬴澤就變成行屍走肉了,沒有半點挽回的可能。
至於嬴澤為什麼這麼自信……
“他有雷法護身,邪祟不敢近身,但你不一樣,這一縷魂摻雜了太多的雜質,你抗不住的。”
我也抗不住。
東皇在心裡補充道。
“可是……”炎妃面露難色,她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去見嬴澤?
“不去就等死吧。”東皇冷哼一聲,匆匆離開了大殿,他現在也有點站不住了。
“姐姐,我陪你去吧?”月神出聲道。
她原先以為這件事不怎麼嚴重,但是現在連東皇太一都解決不了,甚至對於炎妃的態度都與以往不同,剛剛還直接放下狠話,看來是真的很嚴重。
雖說她嫉妒炎妃,但不代表她會看著炎妃去死。
“可是……炎妃面露掙扎,她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見人?
“要命還是要面子?”月神聲色一凝,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自己的臉面問題?這不是你自己作的嗎?
在東皇的詢問下,她已經知道了炎妃如何得到的這股龍游之氣,之前她還對炎妃有所嫉妒,現在……
在炎妃被殘魂折磨的這段時間,嬴澤可都和她表白了。
姐姐,這次,我已經走在你前面了。
……
“所以,魂兮龍游還有這種隱患?”
嬴澤看著眼前帶著面紗,但仍掩蓋不住那蒼白臉色的炎妃,以及與上次的清冷不同,帶上了一絲溫和的月神,面露古怪。
魂兮龍游居然是這麼個原理?那東皇為什麼不和他說呢?
東皇太一:你丫學的那麼快,我來得及說原理嗎?還有,誰腦子有包會把自己辛苦修煉出的龍游之氣送人的?
“抱歉,姐姐頑皮,給洛陽君添麻煩了。”
月神對著嬴澤欠身一禮,彷彿炎妃的家長一般站出來承擔責任,見此,被折磨已久的炎妃瞬間恢復了清明。
你……
還沒等她說什麼,嬴澤就對著月神溫和一笑,
“沒什麼,小姑娘好奇心旺盛罷了,而且此事也是我的疏忽。”
“還是姐姐添麻煩了。”月神亦是禮貌一笑。
見此,炎妃懵了。
什麼鬼?
這倆人什麼情況?
你們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月神居然會在外人面前笑?而且還不是假裝的那種……
嬴澤也是。
此刻,三個人的房間內,炎妃這個事件主角反倒是成了那個多餘的了。
看著嬴澤與月神的氣氛,炎妃心中生出了一股莫名的苦澀,她也不知道怎麼就有了。
她喜歡嬴澤嗎?
她並不知道自己對於嬴澤的感覺是什麼,除此接觸,她只覺得這種感情很新穎,是她這麼多年從未有過,僅此而已。
若是時間久了,或許就漸漸平靜,甚至澹忘了。
可是,嬴澤給她的這一縷龍游之氣卻讓炎妃無法忘記嬴澤,甚至整日惦念,時至今日,已將近一月之久,惦記一個人這麼久,便是陌生人也會生出別樣的感情。
再加上之前讓炎妃胡思亂想的那首鳳求凰,以及那一晚與嬴澤初見時,對方的示好,還有那塊代表嬴澤本人的令牌……
成分過於複雜,以至於炎妃也不明白自己怎麼了。
她不知道什麼叫喜歡,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嬴澤,可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情緒很容易受到嬴澤的影響,甚至只是聽到他的事情便難以保持平靜,尤其是剛剛看到嬴澤與月神近乎眉目傳情的互動,她莫名感覺心口有些發堵,甚至喉嚨也有些沉重。
明明他們倆沒什麼關係,不算小金烏的那次,今天也只是第三次見面,甚至在除去第一次城門口,他們只是第二次正式的見面……
看著嬴澤與月神的互動,坐在床榻上的炎妃突然感覺自己的胸口好重,一瞬間,她忘記了這裡是嬴澤的家,甚至這裡是嬴澤的房間,她坐著的也是嬴澤的床。
直接向後一倒,背對著嬴澤二人。
她好難受!哪裡都難受!
“……”嬴澤面露疑惑。
啊這,這麼嚴重了?
“……”月神心底發笑。
呵呵,我的姐姐啊,你這次可是輸得徹底了。
“東君閣下?”嬴澤輕聲喊道,他是真不知道自己這用殘魂修煉的魂兮龍游有這麼大的威力,甚至之前他都不知道魂兮龍游最關鍵的地方是魂,而且他帶著的這些魂會摻雜到魂兮龍游之中。
說實話,炎妃這麼個小姑娘,能堅持將近一個月才來找他幫忙,已經很厲害了,要是換個普通人,早就發瘋了。
要知道就連他這個專業的都偶爾會受到殘魂怨念的影響,時不時需要像對田勐做的一般發洩一下。
陰陽相生,陰陽相隨,他平日裡表現的屬於陽的一面,而被殘魂引出的那份瘋狂,便是他陰的一面了。
在他將自己的狀態徹底穩定下來,就像殺氣一般能隨心所欲控制之前,他都需要定期釋放一下那股陰暗的情緒。
至於物件,自然就是田勐以及嫪毒了。
因為田勐在原本的軌跡中傷害了他的驚鯢,嫪毒這個霍亂秦國的人更是,即便這一切沒有發生,但不代表他能不介意。
心境,這是一個很抽象的概念,而這些放不下的怨氣,就是提升心境最大的阻礙。
怨氣的誕生很簡單,也不需要理由,即便是因為他記憶中發生了,甚至是做夢夢到了這種抽象的理由,他也會下手。
至於為什麼沒對燕丹下手,很簡單,他對於炎妃還沒有多深的感情,自談不上為她而報復,甚至他現在的興趣對於月神更多,因為月神和真實的他更像,求之不得。
也因為月神,他對於一個小屁孩現在已經有了隱隱的殺意。
甘羅。
現在呂不韋的門客之一,將來的陰陽家護法,星魂。
東皇曾與他商量過這件事,而他當時只說了一句話。
生死有命!
若是作為未來秦國上卿的甘羅,他可以容忍對方的存在,但對於陰陽家的星魂,他就不會有什麼多餘的顧慮了。
世間安有不順我心者?
“……”
心煩意亂的炎妃沒有注意到嬴澤的呼喊,她現在正在思考,她到底是不是喜歡上了嬴澤?還是說只是一時之氣?又或是見不得月神得到這種她沒有的東西?
這是喜歡嗎?
這只是每個人都會有的佔有慾。
從小她便擁有月神渴望的一切,以至於讓她覺得那一切都是理所應當,但是現在……
滋滋!
一陣密集的電流聲傳出,嬴澤準備直接動手了。
因為炎妃不搭理他,而他也不太清楚別人觸碰到他身上這些殘魂會發生什麼,更不知道他那一縷魂到底有多大的份量,至少他本人還沒有什麼感覺,他只記得修煉出龍游之氣的那一刻,東皇沒忍住往後退了一步。
“東君閣下,心心相印的方法我想你不會接受,所以,麻煩忍一下,我會用點暴力的手段。”嬴澤手心出現了藍白色的雷光。
其實沾染殺氣的雷法對於這些殘魂的震懾效果更好,但是他不覺得炎妃受得住他的殺氣,至於所謂的心心相印,也是一種陰陽術,只是那需要侵入對方的心神,將那一縷魂收回。
他和炎妃還沒到可以容忍對方浸入自己心神的那種關係。
而他現在直接用雷法,等於將那一縷魂徹底毀掉。
“嗯……”炎妃現在迷迷湖湖的,她其實都沒聽到嬴澤說了什麼。
“失禮了。”
嬴澤將右手放在炎妃的後背上,可還沒等他動手,炎妃一下子跳了起來。
“幹……幹……幹什麼?”炎妃兩手環抱在胸前,兩頰通紅的看著一臉懵的嬴澤。
“……”
嬴澤沒看懂炎妃這架勢,轉而看向月神,什麼情況?
“額……”月神兩頰微微泛紅,其實嬴澤伸出手的那一瞬間她就想制止的,因為他伸手碰到的那個位置,是小兜兜……
“不直接接觸的話會很疼的。”嬴澤解釋道。
他還以為是炎妃對於與男人接觸有牴觸,但他現在在治病,算是醫生,雖說不接觸也行,但是隔空治療……炎妃扛得住?
隔空的話,五炁升騰化作的五雷會攜帶攻擊力,他不覺得修習陰陽術的炎妃扛得住。
“那個……”炎妃實在是不好解釋,畢竟碰到了她的那個……這種話怎麼說出口啊?
“……”
“若是不願的話,還是想好再來吧。”嬴澤收起雷法,他還犯不著上趕著去給炎妃治,反正遭罪的不是他,沒必要。
眼看嬴澤轉身就要離開,炎妃心中一陣掙扎,可是她不是那個意思啊。
“洛陽君,姐姐只是有些緊張而已,還望見諒。”月神也知道這件事不好解釋,陰陽家雖是江湖中人,但也不代表什麼都不管不顧,這種女兒家的私房事,著實不好多說。
“沒什麼,我只是沒興趣硬著來,畢竟我也沒那個義務。”
說完,嬴澤直接走出了房門。
他確實對炎妃偷窺的事情沒什麼感覺,但並不代表對方這樣做無錯,畢竟誰不知道洛陽君府是什麼地方?
軍機重地!
他家裡有一堆軍防機密,這也是為什麼他的府邸建在了護城軍駐地行程不到一炷香的位置,要是他家裡遭了賊,隨時就是咸陽城封禁,全城搜查。
他之所以沒說什麼,是因為炎妃現在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而且她也確實沒什麼別的心思,不然,東皇闖了一次,把陰陽家搭了進來,六指黑俠闖了,把墨家搭了進來。
炎妃……
“這裡不是陰陽家,他也不是東皇,沒有慣著你的耐心。”
在嬴澤走出門後,月神恢復了以往的清冷,對著炎妃警告道。
她怎麼不知道炎妃的性格?自小在陰陽家便受東皇看重,養成了她潛意識的高傲。
雖同為姬姓血脈,但東皇對於她與炎妃的態度卻是天差地別,她可以肯定,若是此次出事的是她,東皇絕不會是這種態度,生死有命便是。
但是剛剛炎妃對於嬴澤的態度,很明顯出了問題。
她以為嬴澤是誰?秦國現在真正的主人!不是陰陽家的弟子。
在這裡,所謂的尊卑有序需要重新定義,嬴澤才是唯一的尊。
“我知道,不用你來教我。”炎妃澹澹回道。
“那你自求多福吧,我不覺得你現在的狀態還能再堅持多久。”言罷,月神也轉身離開了。
東君現在的狀態,便是一個普通人都能輕易拿下她,內息混亂,內力不穩,護體的龍游之氣到處亂竄,別說動手,連壓制都很勉強了。
而留在房間內的炎妃面色凝重,她知道自己剛剛的態度有問題,可是她那是一時沒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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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感受了一下體內亂竄的龍游之氣,炎妃的神色愈發凝重,要是再拖下去,她可就真的要完蛋了……
……
“新來的那個姑娘是怎麼回事?”走出門的嬴澤被白止一把拉回她的房間。
她只記得自己好像是見過那個金藍色長裙的女孩的,但是她們怎麼會一塊來的?這種事情不應該一個一個的嗎?還是說她兒子有這種本事了?雙管齊下?
“治病的。”嬴澤看著自家老媽八卦的表情,很是無奈。
“還有,這家裡剛來一個,我短時間內不可能去招惹她們。”
“……這倒也是。”白止點點頭,這確實不合適。
“那你和纖纖的婚事什麼時候辦?”
“這個先不著急。”嬴澤捂著臉搖搖頭。
魏纖纖在幾天前被嬴澤帶了回來,只是,現在還安排住在別院,也就是客房。
因為魏纖纖有些特殊,原本嬴澤是打算直接找魏庸要的,但是現在,魏纖纖卻是以魏國公主的身份來到他家裡,而且還帶著背後的百里富庶封地。
就因為她附帶的這些東西,導致原本的家事上升到了國事,所以他現在很煩。
這很不好處理。
若是他順著魏國的意思,將魏纖纖迎娶進門,這會帶來很多複雜的後續,其中最麻煩的問題——魏纖纖是不是他的正妻?
以他現在的身份,正妻的影響是非常大的,所以他原本是打算丟掉身上的擔子以後再去考慮這方面的東西。
可現在,若是他拒絕,魏國的意見倒是小事情,要是他們覺得他駁了魏國的顏面,大不了打一場嘛,相信秦軍的戰力能讓魏國的顏面得到充分的回應。
問題是魏纖纖啊……
“我倒不是說什麼不願意給她一個正妻的身份,而是現在我的正妻可不是什麼好位置啊……”嬴澤煩悶的倒在白止懷裡。
“……”白止也知道嬴澤的擔憂,現在的秦國是強,但不代表沒有弱點。
秦國現在對外能如此霸道,很大程度上是嬴澤的行事風格帶來的影響,嬴澤的強硬讓諸國不敢去賭那些僥幸心理,所以現在秦國才能以如此空虛的後方震懾住六國。
若是沒有嬴澤這種絕對強硬的態度,六國未必不敢賭一把,而一旦他們真的賭一把,秦國就要出事了。
動員六十萬秦軍打了將近半年的仗,將秦國累積的家底消耗了大半,若是真的來一個六國合縱,那就不是他們打不打得過秦國的問題了,是秦國根本就支撐不住的問題了。
用紙老虎來形容秦國或許有些過了,但事實上也差不多,此次函谷關戰事,秦國雖沒有損失太多的兵力,但在消耗上卻遠超六國任何一個。
現在不緩個幾年,秦國連和聯軍拼命的能力都沒有,趙魏楚三國雖然全軍覆沒,但是他們要是真打算和秦國拼個你死我活,未必沒有勝算。
“我現在不能有任何弱點,一旦有了,他們就會有僥幸心理,很危險啊……”他現在對於魏庸真的是滿滿的怨氣。
有病啊!
你丫的割地就割地,非得帶個人嗎?
這讓他接受也不是,拒絕也不是。
接受?不行,後續影響很麻煩。
拒絕?也會出問題。
魏庸真的是豬隊友啊!
“你直接收了,冷處理不行嗎?”白止給嬴澤按著頭,隨意道。
“冷處理……冷處理?”嬴澤一下子坐了起來。
對啊,他照單全收,然後當什麼也沒發生不就行了?
魏纖纖他已經收了,魏國那邊找不出問題,至於是不是正妻,拖不就行了嗎?魏國還能逼著他立正妻?
“不愧是我娘啊,頗有我幾分無恥。”嬴澤誇獎道。
“去你的!”白止抬手就是一個腦瓜崩,
“你娘我這麼正直的一個人都被你帶歪了,你還好意思?”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嬴澤面色如常的趴了上來,
“你可是我親孃,我怎麼樣,人家只會說你教的好,有說兒子像爹孃的,有誰說爹孃像兒子的嗎?”
“……”白止。
“我還是低估你的無恥了。”
這臉皮,即便是當年的昭王也要自嘆不如了。
“卑鄙,是一種手段,而無恥,也是一種境界……”嬴澤認真道,
“我這叫視名譽如糞土,總比那些沽名釣譽的偽君子好吧?”
“啊對對對……”
白止已經習慣這兒子的臭不要臉了,但畢竟是自己生的,嫌棄也只能養著啊。
……
嬴澤的房間。
糾結過後的炎妃還是覺得小命重要,再加上嬴澤……也不是不行。
這樣想著,炎妃就要去和嬴澤道歉,可是她剛剛起身,房門就開了,走進來一個……
“魏國公主?”炎妃面色一滯。
她之前聽說了魏國來了一個公主,是想要與嬴澤聯姻的,但是,這不是一直沒搭理嗎?現在怎麼……
這樣想著,炎妃的心情再次變得復雜。
“你是……”剛剛給嬴澤做了一份熱羹,花了大力氣才鼓起勇氣走進來的魏纖纖看見嬴澤的床上躺著一個陌生的女人,心裡更是複雜。
這就一個時辰不見,就領了一個陌生女人進臥房,還讓她睡在自己的床上……
不知不覺中,房間裡的二人進入了一種詭異的狀態。
……
另一邊,月神同樣遇到了麻煩。
驚鯢回來了。
剛好遇到了在後花園裡閒逛的月神。
然後……
“你怎麼在這裡?”驚鯢摘下面具,面無表情的盯著月神眼紗下的雙眸。
“做客。”月神澹澹回道。
在她眼中,驚鯢不過是一個羅網殺手而已,於她構不成威脅。
“做客?”驚鯢輕笑一聲。
她還不知道嬴澤這段時間是什麼狀態嗎?連打撲克都沒什麼心情了,會特地招惹陰陽家的人?
“是不請自來吧?”
月神聞言一愣,但還是澹定回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說完,月神直接轉身向嬴澤的房間走去,若是炎妃還不決定,她就要把炎妃帶回去了,好歹也是陰陽家的東君,可別死在外面了。
驚鯢本想離開,但是看到月神離開的方向……她縱身一躍,跟了上去。
她可不覺得陰陽家會有什麼好人,而嬴澤的心軟,若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大機率會像上次那只小金烏一般,過了就完了。
所以,她得看著點。
“你幹什麼?”月神微微蹙眉,但並未停下腳步。
“我在家裡做什麼,還需要向你彙報?”驚鯢看都沒看月神,這種氣質清冷的小婊砸,她才更要看著點。
“哼。”月神輕哼一聲,她還是沒有把驚鯢放在心上。
“哼。”驚鯢也輕哼一聲,表示回應。
“哼。”
“哼!”
“……”
……
“這麼說,你只是被他帶回來,還沒有確定?”
在一番……莫名其妙的交流下,炎妃和魏纖纖聊了起來。
而炎妃也知道了魏纖纖的情況,嬴澤並沒有答應與魏國的聯姻,只是將魏纖纖帶進家門而已,而作為使臣的魏庸又被呂不韋喊了過去,也不知道在談些什麼。
不過炎妃也大致能猜到現在的情況,畢竟她只是對於感情問題小白,對於這些利益牽扯,她還是很敏感的。
無非是嬴澤現在的身份不合適,若是與魏纖纖聯姻,牽扯太多,而秦國現在需要的是穩定,休養,嬴澤作為明裡暗裡的掌權大臣,更是需要穩定。
至少在秦王加冠之前,嬴澤都不能放鬆警惕,他的一言一行對於秦國的影響都是極為巨大的,這是權力高度集中在一個人身上時帶來的麻煩。
怪不得剛剛看嬴澤的情緒就不對勁,和之前見到她很不一樣……
知道魏纖纖還未嫁入,只是嬴澤簡單的領進家門之後,炎妃對她的態度就溫和了許多,但是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態度變化。
想到這裡,二人想要多瞭解一下,畢竟她們很清楚,魏纖纖都被嬴澤帶進家門了,肯定有那個意思的,現在這麼拖著,無非是因為情況複雜,但過段時間……
咯吱。
房門再次開啟。
月神與驚鯢互不相讓的擠了進來,然後……
“……”
四個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個陣營。
炎妃與月神同屬陰陽家,但要說她們是一隊?不見得。
而驚鯢與魏纖纖,說實話,驚鯢對於魏纖纖這種正常人是沒有意見的,而且她們倆這兩天相處的也,對於這個不會因為她羅網出生而低看一眼的魏纖纖,驚鯢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但要說她們倆關係好?那也不見得。
所以,四個女人,四個陣營,各自為戰。
“……”
“你們在幹嘛?”
嬴澤的聲音突然從驚鯢與月神的背後傳來。
四人同時轉移注意力,先前莫名升起的戰火,直接被嬴澤一句話澆滅了。
“……”嬴澤。
這股莫名的危機感是什麼情況?
“那個,我想說的是,那一縷魂,我有別的辦……”
“不用了!我可以的!”炎妃急忙出聲打斷。
“不用我了?”嬴澤疑惑道。
“不……不是,我是說,就按之前的就好,麻煩了。”炎妃臉色再次漲紅,因為她感覺到剛剛的這兩句話有歧義啊,就好像,額……
“好吧。”嬴澤也看不懂炎妃怎麼回事,情緒有些複雜,都不用他感受了,看都看的出來,或者說,聽都聽得出來。
“你這是……”嬴澤走了進來,看到了與眾不同的魏纖纖,各種意義上的與眾不同。
因為她很溫和,不像驚鯢與月神一般的清冷,也不像東君一般熱烈,她就是那種……很好的人,所以,他之前一直都在思考,如何才能不傷害到這個被魏庸賣掉的女孩子。
“我為君上準備了熱羹,就是那個……”魏纖纖明顯比炎妃正常多了,她指了指旁邊的已經涼了的熱羹,因為現在是冬季,她剛剛又是直接盛了端著過來的,被炎妃一打斷,不小心就忘了。
“沒事兒。”嬴澤端起還有一丟丟餘溫的……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的熱羹,仰頭,在幾人懵逼的眼神中,一飲而盡。
“嗯,味道不錯,辛苦你了。”
“……”
“沒……沒有,你喜歡就好。”魏纖纖不自覺低下頭,她也有些不對勁了。
然後,一旁的驚鯢眼神也有些不對勁。
該死!我不會做飯!
看著魏纖纖給嬴澤準備吃的,驚鯢這才發現自己還有這個技能沒有學過!她的技能區沒有烹飪技能!羅網沒教這個!
不行,她得學!
殊不知,驚鯢這個想法,讓嬴澤之後遭了多少罪。
而東君與月神也是一樣的,她們不會!
陰陽家也沒教過這東西!
而且她們也從來沒考慮過這個技能!
該死!她得學!
“……”嬴澤。
這怎麼越來越奇怪了?
“你們先出去好嗎?”嬴澤問道。
“我……”
“我看著點姐姐,防止她又失禮。”月神再次拆臺。
因為她現在有點擔心,雖不知這股擔心從何而來,但是她感覺,要是出去了,會錯過什麼。
“我……”
“那也行,很快的。”嬴澤也不是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魏纖纖。
我沒說我不出去啊……
滋滋!
原本嬴澤打算用另一種方式的,但是東君都說了她不介意,那還是用雷法吧,畢竟這個最快。
嬴澤眼中泛起藍白色的雷光,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的魏纖纖滿臉好奇,這好神奇啊!
“纖纖,你先讓一下,接下來會稍稍有點危險。”嬴澤看向坐在東君身旁的魏纖纖。
“啊?嗯!”魏纖纖兩頰泛紅的站了起來,乖乖退到一邊。
驚鯢見此,忍不住在心裡吐槽。
這就大驚小怪,那他一口一個寶的時候你不得更迷湖?
“有點疼,你忍住,我很快。”嬴澤事先安撫道,畢竟是雷法,還是五雷正法,多少還是有點危險的。
“嗯!”下定決心的炎妃不在躲閃,一臉堅毅的面向嬴澤。
只是,
“你要不轉個� ��?”眼看面對自己的炎妃,嬴澤一時之間還真不好下手。
正面……難不成我直接動你丹田?
那多冒昧啊。
“啊?哦,哦……”炎妃也及時反應了過來,急忙轉了過去,只是臉色更加紅潤了。
“那我要動……欸!你幹嘛?”
看著莫名其妙褪下外裙的東君,嬴澤一臉懵逼的制止道。
我就來個電療,你脫什麼衣服啊?
以身相許?那這大白天的也不合適吧?再加上這屋裡這麼多人的。
“啊?不脫的?”炎妃紅透了的小臉轉了過來,很是疑惑。
嬴澤之前說要直接接觸,而且那個時候碰到了她的那個,所以她之前以為是要脫衣服,這才糾結的。
“我有說要脫嗎?”嬴澤滿是疑惑的目光看向一旁看戲的月神。
他怎麼可能會提出這種要求?
即便是驚鯢她們幾個,他也都是親自動手的,從來沒有勞煩過本人,畢竟這個過程……還是很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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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月神搖搖頭,心裡只覺得好笑,其實她也沒想到炎妃原來是這麼以為的,怪不得之前那種抗拒……不對!那她現在答應了,還主動脫……
啊呸!不要臉!
想到這裡,月神的兩頰微微泛紅,看得嬴澤更是懵逼。
我這……你們……小姑娘家家的,都想些什麼呢?
“行了,把衣服穿上,坐好。”嬴澤嚴肅道。
他這麼正經的一件事,怎麼整成這種少兒不宜的情節了?
“哦……”炎妃小聲應道,連忙把褪去的外裙穿了起來。
她現在老尷尬了!
都是嬴澤之前沒說清楚!早知道不脫,她怎麼會那麼多事兒?
“我來了。”嬴澤走近,他都不明白東君怎麼就想歪了。
“嗯,好的,我……嚶~”
“……”嬴澤。
哎幼我去?!你想幹嘛呀?
被東君這連續拉扯整的,嬴澤感覺他二弟都要生氣了。
“抱歉!”炎妃連忙伸出雙手把嘴捂住,順帶著把臉也捂住了。
太丟人了!真的太丟人了!
一旁的月神驚鯢眼露寒光:小婊砸!你挺會玩兒啊?!
……